第24章 昏昏沉沉

“衍琛哥，求你让我住在这，我想跟你在一起。”唐悠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握着秦衍琛的双手摇了又摇。

阳光下，唐悠的面容渐渐与唐小倾重合，眼前的女人穿着黑色针织毛衣，深蓝色牛仔裤，身材瘦削。毕竟是亲姐妹，她们真的很像。

18岁的唐小倾刚参加完高考，不知怎么激怒了张淑媛，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唐小倾拖着行李站在秦宅门口，发丝散乱地黏在额前，白色棉布长裙上溅满了泥印，见到秦衍琛下车，唐小倾倔强的眼神立刻变得委屈，她扑进秦衍琛怀里失声痛哭。那么骄傲开朗的唐小倾只有在面对他的时候才会放下所有的防备，秦衍琛现在想来，当时的他心里其实是受用的吧。

唐悠在秦家住了下来，当管家拿出唐小倾的旧衣让她换上时，她觉得有阵阵阴风吹过，死人的衣服为什么要给她。

唐悠找到秦衍琛告状，娇滴滴地告诉他自己害怕。本以为秦衍琛会柔声细语地哄她，却没想到他寒着一张脸，冷漠地开口，“不想穿就滚。”

唐悠惊得忘了哭泣，她瘫坐在地上思绪一片混乱。身旁散落着唐小倾的白色亚麻长裙，微风拂来引得裙角翻动，仿佛随时有可能幻化成女鬼的样子，张开血盆大口朝唐悠扑来。

凌晨，整形医院病房内，唐悠的一颗心坠入海底，她弱弱地问秦衍琛，“衍琛哥，我，我们来这干什么。”

秦衍琛完全当她是空气，“按照唐小倾的样子整，我要她们一模一样。”他嗓音清冽，但提到唐小倾的名字时，语气中分明多了几分轻柔。

唐悠浑身像筛糠似地颤抖，半跪着哭求他住手。她想逃却发现门早已被落了锁，身边的整形医生面无表情地开始术前准备。

看着一堆冰冷的器械，唐悠崩溃大喊，“为什么，你爱的是我唐悠，什么时候变成了唐小倾？”

头顶的灯光照在秦衍琛身上，将他的身拖拽成一条长长的阴影，投射在墙上，像是一根孤零零的枝干。秦衍琛轻笑出声，“呵，你高估了自己。”

“衍琛哥。”唐悠放缓语速柔声哀求。

“在你还不是和唐小倾一模一样之前，收起你那副楚楚可怜的嘴脸。看了让人恶心。”秦衍琛缓缓踱步到办公椅上坐下，双手抱头微闭着眼开始休息。

“为什么。”唐悠声音彻底碎裂。

秦衍琛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阴沉遍布，“如果不是与阿倾有几分相似，你以为自己凭什么能活到现在。”

唐悠脊背发凉，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当初是我舍命救你，是唐小倾非要插进我们的感情中，你爱的人明明是我啊！”

“撒谎！救我的人是阿倾，我爱的人也只有她。你只是早阿倾一步跟我表白，我一直以为她对我并没感觉，如果当时她肯说出真相、对我表明心意，我也不会一直把你当成她的影子。凡是欺负过唐小倾的人，我都要一笔一笔地把账讨回来，而你能安稳地站在这里，全凭着你这张脸。”

唐悠只觉得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不见，一针麻药推入，她昏昏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