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倒霉的阿坤

“当当当...”放学的钟声响起，刘保华拾好讲义：“两堂课下来，跟同学们相处的很愉快，我希望继续保持，六日就是假期，大家在享受假期的同时也要兼顾学习，劳逸结合。”

话音刚落，一个女孩子说道：“老师，我们两堂课下来，表现的这么优异，你身为老师，还不表示一下啊。”

顺声望去，原来是孙晓红，长相很清秀，跟艾雅容比起来，除了胸部发育缓慢，其他方面不相伯仲，可以预测，长大之后也是个美人胚子，刘保华苦笑道：“要什么奖励啊，下周上课我当面表扬你一刻钟？或者班级干部的名额分配上给你优先选择权。”

胡乐在边上推波助澜，委婉的说道：“老师茫茫人海之中，相识是一种缘分，您能成为我们的老师更是缘分中的缘分，为了这伟大的缘分，还不请我们吃一顿啊？”

“什么？请客吃饭。”刘保华摸了摸干瘪的钱袋，前两天收的客满堂三十两白银的保护费已经交给了南弟，刚要开口拒绝，张虎插嘴道：“老师，你的工资这么高，不要这么小气，就当是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刘保华听后，后悔当初下手太轻了。

艾雅容娇滴滴的说道：“老师，人家饿死了。”

10班的学生男的打出缘分牌，女的打出撒娇牌，就连班级沉默的张启、关云飞，都加入了战团。刘保华心道：“算了，在推辞下去面子就没了。”佯装大气的说道：“那我们就去学校的食堂，距离最近，一楼大厅，人多热闹。”

“啊——”一楼大厅，老师最少也得上三楼雅座啊，老师你扣死了。好几个学生对他露出抠门的目光。

刘保华苦笑道：“那好吧，就去三楼吧，你们先去食堂占地位置，我收拾完东西随后就到。”内心想：“一会去办公室，跟乔正合，任正阳每人借一两白银，应该能凑合今晚的饭钱。”

刘保华来到了办公室，发现办公室里空无一人，看着书桌的摆设，收拾的干净利索，估计是第四节没课，提前走了，想起晚上请客的饭钱，不禁头疼，又想不出好办法，发现课本上有本三十六计，灵机一动：““古人云，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等到下周一上课的时候，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像做贼一样溜出办公室，发现楼道内空无一人，警戒的内心放松一分，刚来到教学楼门口。

“刘老师,你怎么走正门，食堂从侧门走比较近。”一个男孩子喊住了他，仔细一看，原来是胡乐，边上还有艾雅容。

“啊——”刘保华惊叫一声，抓了抓额头：“我喜欢绕远路，多走几步，这样有助于增加胃的蠕动，促进消化，增进食欲。”

胡乐、艾雅容生怕刘保华逃跑，两人架起他，直奔食堂走去。

刚到三楼，刘保华抢先开口说道：“李师傅，这里的馒头多少钱一个？给我来60个馒头，外加20碗热水，这水不要钱把？”话音刚落，连最斯文的孙晓红也小说嘟囔：“这刘老师也太抠门了把？”

艾雅容私下偷笑：“这刘老师虽然满嘴大话，但是却有独特的幽默、喜感。”

胡乐立即把刘保华扶到坐位，大声喊道：“李师傅，刚才点的通通不要，拿手的好菜给我上，清蒸肥鱼，燕京烤鸭，西湖醋鱼，飞龙汤，无为板鸭，腊味合蒸，辣子鸡丁……有多少给我上多少，再来一道宫廷秘制燕窝粥，对了再上10坛正宗女儿红酒。”

听胡乐说完，这么多道菜，刘保华有的只听过名字，连吃都没吃过，尤其是最后的一道宫廷秘制燕窝粥，虽然没吃过，可是加上宫廷二字的美味，最少也得好几百文。

李师傅笑呵呵的记录下菜名“刘老师，今天什么日子？大喜啊？”

胡乐抢先答道：“哈哈，刘老师第一次与我们相识，深感投缘，为了促进交流，彼此加深了解，也凑巧明天休假，这不请我们吃一顿。”

“好。”那今天我就亲自给你们掌勺。

刘保华自从离开了菜头帮，经济紧张，很少吃荤，早上吃的隔夜的包子，中午也只是随便凑合了一顿，现在肚子咕噜噜的叫，想到古话：“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彻底放松下来，只好随机应变，上菜的功夫很快，望着桌上香喷喷的菜肴，也不客气，第一个下筷，风卷残云，一点也没有顾及形象，就恨爹妈少生两条手，女生们吃相很文雅，细嚼慢咽，男孩子们一个个的拼酒，胡乐对男生使了个眼色，挨个向刘保华敬酒，刘保华来者不拒，黑帮生涯，早就练好了酒量，一杯杯下肚，男孩子们头都晕乎乎的，刘保华脸不红，气不喘，跟正常人一样，胡乐看到后，知道在酒量上占不到便宜，又喊道服务员，在上七八道新菜，只好再痛宰他一刀。

酒足饭饱，李师傅把饭后润胃的宫廷秘制燕窝粥端了上来，刘保华见到他们一个个的也吃不下了，也不客套直接喊道：“李师傅这个粥给我打包。”

拿着牙签剔着牙齿，在想怎么远遁：“哎呀，刚刚喝酒上头，我先去上个厕所，你们等着一会我来结账。”胡乐使了一个眼色，强壮的李定跟关云飞立马会意，也装作尿急的样子陪他一起去。

刘保华面色难堪“李定、关云飞，我记得食堂的厕所才两个坑位，你俩呆会再去，等我回来。”

“没事，刘老师，你先上，我俩在外面等你。”李定说道。

刘保华暗道：“这胡乐身材消瘦，鬼点子挺多，居然防范我逃跑。”急忙佯装肚子痛，要上大号。

艾雅容内心暗笑：“刘老师痛苦的样子，就像即将进入油锅的肥猪。”

二人在厕所外面见刘保华许久不出来，见情况不妙，随口说道：“刘老师这么久不出来，会不会掉进去了。”啪的一脚，踹开了坑位，发现没人，又踹开另外一个，只见刘保华趴在墙上的通气窗，半个身子露在外面，就差翻身一跃，逃之夭夭，说道：“刘老师，你怎么喜欢爬窗户。”

刘保华尴尬无比：“晚饭吃得太饱，多锻炼一下，有助于消化。”

结算饭钱，2两十文，零头直接抹了，刘保华摸了摸钱袋，尴尬无比，才抖出七八枚铜板，连抹掉的零头都不够，还好李师傅为人仗义，讲情面，在刘保华说尽好话后，答应他写欠条，发工资后立马还清。一顿饭下来，不但钱袋比脸还干净，还欠了一屁股外债，心情正是不爽，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回想起今天的饭局，有种被坑的感觉。

这时一句不和谐的声音传来：“这位大叔，身上有没有钱，哥们最近手头紧，周转不开，借几两来花花。”

刘保华心里正是不爽，没好气的骂道：“滚，别他吗的烦老子。”这时才发现七八个小棍棍站在路边，手里拿着木棒，钢管，为首的男子还搂着一个女孩，看他们的装束，穿着花里花哨，发型奇形八怪，一看就是底层的混混。

借着月色，近眼一看，看清刘保华的样貌，为首的男子脸庞僵住了，吞吞吐吐的说道：“华哥……最..近可..好？”

“妈的，还以为谁呢？原来是三合会的阿坤，半夜找我什么事？”刘保华冷笑道。

他的手下感觉到气氛不对，拿出武器纷纷戒备，阿坤身旁的女孩不屑的说道：“坤哥，这么多人怕他干嘛...。”还没说完，阿坤啪的一个嘴巴扇过去，怒道：“这位是华哥，还不快赔礼道歉。”受了委屈的女子知道刘保华不是好惹的角色，连声道歉。

“阿坤，几年不见，脾气还是这么火爆。”刘保华不屑的说道。

这时只见阿坤，收敛凶光，谄媚的说道：“华哥，几年不见，你可让小弟好想，最近在忙什么？累不累？有时间请华哥吃饭？”

阿坤所在的三合会原来是城西帮派的领头羊，自从四年前，断了菜头帮一名小弟的右手，梦魇从此开始，刘保华，易晓飞，蔡文南，三个人赤手空拳的把三合会的总部端了，老大四肢被废成为残疾，老二惨死，老三外逃，至于手底下的百十号马仔并没有为难，就地遣散，百年底蕴的三合会，短短一夜成为历史。

阿坤离开三合会后，正经的工作来钱少，还得经受老板的呵斥，就集结了几名小弟从城西跑到城南对学生收起了保护费，偶尔趁着夜色，会对落单的行人打劫。

刘保华灵光一闪，摸摸干瘪的钱袋，急忙喝道：“别给我废话，给老子站好，男的站左边，女的站右边，人妖站中间。”

阿坤一听，急忙吩咐手下的小弟，按要求站好。

一名年纪最小，桀骜不驯的小混混，满脸不爽，骂道：“你特么算老几，凭啥听你的...。”话音未落，刘保华脸色阴沉，一脚踹在了他的小腹上。

年纪最小的混混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飞出四五米远，一声痛苦的闷哼，直接昏死过去。

阿坤催促道：“妈的，赶紧给华哥站好，说你那快点。”

刘保华来到了阿坤的身前，看他的脖子上戴着的金链子：“纯金的吗？最近的日子过得挺滋润啊。”

阿坤一听，急忙摘下来“华哥，几年不见，这是小弟的一片心意，请笑纳。”

刘保华也不客气，揣进兜里“都特么给我自觉点，金银首饰，银两，银票都给我拿出来，别逼我动手，钥匙，春药，自己留着，内个女的，喂喂，衣服不用脱了，只劫财，不劫色。”

有的小混混还不服气，阿坤不等刘保华动手，急忙一个箭步冲上，啪的给了一个嘴巴“你特么聋子啊，华哥让你吃shi也得吃，再墨迹，废了你。”

那人小心的说道“坤哥，我手上带的戒指，将来要送给未来的媳妇...。”

还没有说完，阿坤骂道“再废话，直接让你做太监，戒指也省了。”粗鲁的把戒指从他的手指上拽下。

阿坤将他们的财产收敛上来，恭敬的递了上来。

刘保华望着眼前四五件金银首饰，碎银，铜板，无耻的说道：“我靠，大半夜的找我，原来是给我送钱的，看在你这么孝顺的份上，我就收下了。”

刘保华在抢来的钱里，拿出几枚铜板“这点钱给你，带那个眼瞎的小弟看大夫，顺便再给他瞧瞧脑子，行，今天就这样吧，改天请你去饭馆。”

阿坤脸上勉强的维持微笑：“华哥，夜黑路滑，您老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