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未挽这才回过眸来看向竹笛。
“小姐,您都在这里站了两个时辰了,外边天凉,我们进宫吧。万一身子骨伤寒了可就不好了。”竹笛有些后悔刚才带宋未挽出来走走,没想到她会呆呆地看着这些梅花那么久,轻声地说道。
宋未挽的眼底泛起了涟漪,淡淡地开口道:“竹笛,你说三殿下要是知道我……我已经嫁给了大辽的皇帝,成了大辽皇后,他……他会不会不要我了啊?”
说到话的末尾时,宋未挽的声音不禁颤抖了起来,像是带了哀求般的哭腔,让人不禁心疼不已。
不远处,正有一道凌厉的眸光正投向一簇簇梅花处,闻言紧紧地抿了抿唇。
“不会的,不会的,小姐。别乱想了,殿下很喜欢小姐,不会因为小姐现在嫁给了他人便嫌弃小姐的。况且殿下也不是那种薄情之人,又怎么会嫌弃小姐呢。也许……他想要的是你能幸福啊。”
“是么?”宋未挽的眼神转向远方淡淡地说。
竹笛看着自家小姐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鼻尖酸酸的,不知道该说着什么安慰她。“嗯啊,小姐就放心好了。你现在这样这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三……三殿下若是瞧见了,定是会心疼的。”阡葵哽咽了许久才将话说了出口,差点将眼泪一并落下,真是很心疼宋未挽。
倏地,一道清冽又冷漠到极点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哦?朕就想问问,你们口中的三殿下见得到朕的皇后吗!”
俊逸的眉目间尽是满满的不屑,阡葵反应比较快,闻言,拉着竹笛立马低下头朝着声音源头处下跪行礼。
帝王身上散发着的凌傲之尊压迫得阡葵不敢抬眸看不远处身形颀长而峻拔的男人,心头掠过阵阵心悸之感。
可梅花枝前的女子并无半分屈服,仍然将眸光停留在远处。
“宋未挽,见到朕来了,为何迟迟不行礼?”还是那道清冽的声音,只是少了些许冷漠。
南宫枍换了一身月白的长袍,与昨夜的华丽贵气不同,但是儒雅还是不失英气,眉宇间那份凌傲不驯也并没有缺失半分。
毕竟,天生皇家,身上给人气质就和普通人不同!就如同,当初她第一次见到喻君珩一样,他对她的好,深深吸引了她。
此时此刻,宋未挽听见他的话,根本没有回眸看他一眼,更不必谈行礼了。
她不紧不慢,只是淡淡地说道:“皇上,我考虑好了,只要你能应允你的承诺。只是一年太长了,半载如何?”
南宫枍闻言眸光微敛,冰冷地冷哼一声:“放肆,你有什么资格和朕讨价还价!”
这个女人还以你我之称,看来根本不把他这个皇上放在眼中!不只是狂妄,简直是无法无天!
南宫枍狠狠地咬了咬牙,而且没想到这个女人总是对自己的话答非所问!
即使不被她气死也能被她气个半死!
“呵!就算到时候你若真的出了这宫门,你怎么知晓你的姘头,当真不会嫌弃你?”他不屑的语气刚刚落下,眼前身着百褶水绿色长裙的女子,倏地转眸,直勾勾地怒瞪着眼前散着凌傲之气的少年。
“即便你是皇上,也不许你这样说他!”巴掌大的小脸上面秀丽的蛾眉气得蹙得紧紧地,也紧紧地咬着下唇,但她的声音尽量保持冷漠。
由于长时间收到冷风地吹刮,原本娇嫩有色泽的粉唇变得苍白干燥。
加上被宋未挽这样用劲一咬,便渗出了如身侧梅花一般殷红的点点血珠。
宋未挽没有在意唇上传来的疼痛感,双眸仍是冷冷地瞪着南宫枍。
南宫枍闻言脸色蓦然一变,拧了俊眉,仿佛连同周遭的空气也瞬时冷了几分。
“哦,你还知道在你面前的朕是皇上啊?”
周围的宫人们早就把头埋得更深了,根本丝毫不敢抬头看年轻的帝王,也实在是佩服这位新后居然敢对皇上说这样的话,也着实为她捏了把汗!
宋未挽身侧的竹笛见状,跪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嘴里亦不停地道着:“皇上,请息怒,请你息怒。娘娘她不是有心的,她太冲动了,要罚就罚我吧!”
南宫枍冷峻的脸上有了几分玩味的笑容。
“哦?朕知道,皇后是急着见着姘头,所以太冲动了。难道不是么?”他戏谑地目光放向了不远处瞪着他圆了眼的宋未挽。
“南宫枍!你说话放干净点!”身着长裙的女子脸上并无半分惧色,冷漠的脸上讥讽地扯了扯嘴角。
竹笛知道宋未挽的性子,生怕她才刚入宫就树敌,宋恳权力再大也伸不到后宫来,怕宋未挽被皇上为难,她赶紧磕中了几下头,哀求道:“皇上,竹笛该死!入宫初,没有教好皇后娘娘如何学习宫里的规矩,要罚就罚竹笛好了!”南宫枍嘴角玩味的弧度更深了。
宋未挽见状弯下身去拉竹笛:“竹笛你在干什么,你还不快起身,额头受伤了,都流了好多血。”她连忙将在地上跪着一直使劲磕脑袋的竹笛扶起来。
南宫枍的目光紧紧地锁在那抹水绿色的身影上,见到她唇上苍白的痕迹,眸色又深了几分,走近她的身旁,俯身在她的耳畔轻轻道:“看来,你很在乎这两个婢女?”
大概是感受到了她身体的颤抖,南宫枍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你敢动我的人!”
随后,他转身冷声吩咐道:“将这两个不好好教好主子礼数的婢女拉下去,然后杖——毙!”然后他又笑着对宋未挽风轻云淡道:“朕怎么不敢?”
竹笛闻见那道冷冷的男声,突然眸光一冷然后抬头对上那道同样冷冷的眸光:“皇上,饶命啊!”
宋未挽知道他说得出也就做得到,立即上前护在阡葵二人的身前,仰起脸蛋狠狠地盯着南宫枍,柳眉即竖。
南宫枍冷峻的脸上噙着冷笑,仿佛在看一场好戏。
他低冷的声音又再次在她那快被冻得失去知觉的耳朵边响起,却带着说不出的魅惑,每个字慢慢地从他的薄唇中吐出:“想要朕放过她们?”
男人的语气故意延长,眼神在宋未挽那张焦急的脸上来回流转。
接着他说:“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你肯跪下来求朕,朕既往不咎,就放了她们。”
“啊!”
不远处,先是传来竹笛的痛苦的喊叫声,以及板子重重打落在她娇小身板的闷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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