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静漪撑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转身,手里捏紧那把刀,一瘸一拐的离开包厢。
强大的求生欲支撑着她,腿骨狰狞的痛意钻入心肺,她扶着墙,一步一步想要逃离。
“该死的!一群废物!把她给我追回来!不准让她跑了!”孟非凡捂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疼的嗷嗷的叫,骂骂咧咧的恨不得杀了所有人。
他要杀了这个贱女人!
程静漪踉踉跄跄的跑,知道他们不可能绕过她,冷汗涔涔落下,身体内烧灼的疼痛折磨着她。
眼看着有人追出来。
她心一慌直接进了电梯,不要追上来,她不想落进他们手里,她要带着馨馨离开这里。
否则陶家一定会把馨馨从她身边抢走。
程静漪直接到了地下停车场,可她每走一步都仿佛再被烈火炽热的烘烤。
趾骨处钻心的羞耻感折磨着她。
她死死咬着唇,边走边试图撤掉自己身上臃肿的工作服。
孟非凡给她的酒里有烈性的药。
突然,一阵极速的鸣笛声响起。
刺目的车灯直射过来,程静漪在难耐中抬头,一抬头便看到几米外一辆黑色的宾利霸气十足的停在路中间。
身穿黑色长风衣的陶墨沉身姿笔挺的半靠在车门上,矜贵冷傲的视线笔直无误的落在她身上,他眯着眸子抽烟的动作性感撩人,成熟又带着不怒自威的压迫力。
他冷笑,“跑?想跑到哪里去?”
程静漪惊恐的止住步子,不要,她不要被抓回去。
她没想自己逃出狼窝,却被狼王断了后路。
仿佛她走到哪里,都被他游刃有余的捏在手心里。
太可怕了。
她不能落在他手里。
可是她根本不是陶墨沉的对手,陶墨沉显然有备而来,直接堵住她的去路,一把把她拽回来。
她柔软狼狈的身体被他不堪的扔到车身上!
晃荡一声。
痛意撕心裂肺。
男人掐灭了手里的烟,直接动作凌厉的一把将她扣在车门上,他薄唇如刀,喷薄着冰冷的呼吸,恶意捏痛了她受伤的侧脸,“程静漪,这几年,午夜梦回你没做过噩梦吗?!”
“我没有一天过的好,我想赎罪,我想把我这条命还给他!!可我……”心口的痛仿佛在割肉,她颤抖着想要为自己辩解,可看清男人俊脸的那一刻,她的心在化成了水。
泪水滴滴滚落在脸颊,她犹豫着迎上去,抓紧了他昂贵的风衣。
“至庭。是你吗?你没死对不对?你活下来了对不对?”
她哽咽,恨不得将这死而复生的男人蹂进骨血里,火辣的药性侵蚀着她的理智,程静漪小心翼翼的抬手抚摸男人过分冷硬的五官,流连忘返。
她的吻虔诚的落在男人性感的喉结上。
泪水肆虐。
他挺拔的身躯被她几步推到一旁的柱子上,呼吸之间,她的唇又贴上来。
陶墨沉全身紧绷,捏紧拳心厌恶的想要把这丑女人从身上扒下来。
可她情绪极度崩溃,执拗的拉着他的风衣里面,“至庭,我错了。我不是故意伤害你的……我求求你回来好不好……”
陶墨沉的呼吸乱了,心更烦乱。
他冷漠的绷紧了声线,“程静漪!你给我住手!”
“我不要。我不要。至庭,你抱抱我好不好?”程静漪哭的不能自抑,醉意朦胧,她在空旷无人的地下车库诉说着自己这几年的委屈,太委屈,太难受。
活着不如死掉。
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承受罪孽滔天的痛苦。
陶墨沉想要把她从身上扒下来,可是呼吸却蓦地顿住,低头的那一刻,俊脸彻底冷硬如霜。
她很丑很脏很卑微,把打工的工作服褪下,只有一件背心包裹住的女人香轰的一声氤氲开。
“松手!程静漪!”
程静漪摇头,她这些年唯一的经验便是五年前被陶至庭要的那次。
“至庭,你带我走吧。”
她热热的呼吸留连在他的耳背上,即便烧伤毁了她的大半张脸,可依然遮不住她原本绝色精致的容颜。
陶墨沉心底一沉,两只手抱紧了她。
如同魔咒般的声音,从薄唇中逸出来。
“看清楚我是谁!”
“对不起……至庭……我好后悔……”
他一身有力的腹肌太傲人,直接夺过了主动权。
程静媛的理智没多久就回笼,可是却被强势的男人按着!
“我不要!我不要!”
在包厢里那一幕冲入脑海,程静媛的理智终于在崩溃边缘回笼,她被痛意从梦境拉回现实,可梦醒了,她才发现面前的男人不是她的陶至庭。
她的至庭已经被她害死了。
再也回不来。
清晨,房间里却透不进一丝光。
程静媛蜷缩着自己的身子醒来,怔忡间死死的攥紧了床单。
昨天晚上的一幕幕,翻滚着冲入她的脑海。
理智还没回笼,就被一股大力狠狠地拽起来!
紧接着是一巴掌!
“程静媛!!你怎么这么贱!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让你滚的远远的!”
高高在上的陶夫人美眸里全都是恨意滔天。
程静漪攥紧裹着身体的床单想要爬起来,可却体力不支噗通一声又跪了下去。
她吓了一跳,无措又倔强的咬唇,“妈?”
婆婆怎么会在?还有静颜!
“你住嘴!我不是你妈,你这个灾星祸害还嫌害得我陶家不够惨?你害死至庭还不够?还要来祸害我的墨沉?墨沉是至庭的亲弟弟,你一个当嫂子的爬上小叔子的床,你不害臊吗?!”陶夫人一把甩开她,满满的嫌恶和排斥。
她的身后,站着楚楚可怜的程静媛。
程静媛扑过来,哀怨悲怆的捶打她,委屈道:“姐……你是真的跟墨沉睡了?!墨沉不是姐夫,他是我的未婚夫,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程静漪心里痛的难受,一声不吭的承受这一切,任由妹妹锋利的手指划破她的脸。
昨夜的男人,那个和至庭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是至庭的亲弟弟吗?
她不能原谅她自己。
“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我扔出去。”陶夫人别开脸,沉声吩咐别墅的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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