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觉深看着她明媚的笑容心里感到不舒服。
她这是什么笑?
自嘲。
不屑还带着一丝莫名的悲凉。
那张白皙的小脸上,下巴和额头上都是一片青紫,无疑叫人心生怜惜。
见鬼了,他又一次产生了这种荒唐的想法。
肯定因为这个女人演技太过高超!
不然当初也不会让爷爷那么喜欢她,逼迫着自己娶了她。
**
片刻钟头后。
民政局。
这才是早上十点,来离婚的人竟然已经排满了长队。
人们看到那一双黑色的璧影时,大家纷纷愣住了。
男人无疑长相俊美气质尊贵的,一身冷傲的气息更是令人不敢直视。
站在他身旁穿着黑色长裙的女子令人惊艳不已。
有个这么漂亮的妻子还要离婚?
他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排队排得无聊,夏妤晚干脆掏出手机点打了消消乐。
这款小游戏她已经玩到一千多关了。
她之前也没那么喜欢打游戏的,也是因为和他结婚的这三年里日子过得实在是太无聊了才消磨一下时间。
打到过不去的关卡时,那张白嫩的小脸上浮现了纠结的神色。
红艳艳的唇瓣微嘟着,从侧面看还有些婴儿肥,显得有几分可爱。
傅觉深看得脸都黑了。
越发觉得夏妤晚放肆!
就能不能认真的离个婚吗?
轮到他们。
工作人员看着面前这一对金童玉女,眼前一亮。
这么般配的一对可真是少见,必须琐死!
“两位结婚是在隔壁,我这边是办理离婚手续的。”
工作人员好心的提醒他们。
傅觉深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将手里的文件和资料甩到了台上。
“我们就是来办理离婚的。”
对方被他的气势吓到了,颤巍巍地接过资料一看。
“夏妤晚,今年……嗯,才二十一岁?”
“你们这结婚证上登记的时间才一年啊!”
难道是性格不合?
夏妤晚收起手机,轻声解释:
“嗯,结婚证的确是去年才拿的,但我十八岁就跟了他,算起来应该是三年。”
换言之他们是先结婚后领证的,都是因为法律规定女生必须年满二十岁才能领证。
十八岁……刚成年正是花一般的青春年纪。
一时间大家看傅觉深的目光就像是在看渣男一样,惹得男人身上的气息更冷。
“说说看,你们为什么要离婚?”
傅觉深眉头狠狠一皱,剑眉轻拧。
“别废话那么多赶紧办手续,我赶时间!”
嘶……
啧啧,脾气这么差难怪要离婚呢。
再看看女方下巴和额头处的青紫……
工作人员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是不是他家暴,如果是……我可以帮你报警的!”
真要离婚,被家暴的一方也能分得更多财产!
家暴?
夏妤晚微微愣了一下,这三年里傅觉深虽然厌恶她但也没有对她动过手。
他只会在床上发泄对她的不满,每每用力的折磨着她。
除此之外就是冷暴力。
夏妤晚倏然笑了笑,摇头继续说道:
“不是。我这伤口是刚才不小心摔的,与他无关。”
没有想到她竟然还会帮自己说话,傅觉深看了她一眼,并未说话。
“这样,那你们在考虑考虑……毕竟婚姻是大事不能太草率。”
“不用了,是我一时冲动出的轨。”
夏妤晚出声打断了工作人员的劝诫……
话音落下,一旁的人纷纷倒吸了一口气。
原来是这位这看起来乖巧漂亮的小姑娘先出轨了。
男人们觉得不可思议。
而女人们都觉得她一定是脑袋秀逗了!
不然有那么一个帅气的老公还出轨!
“你……”
傅觉深盯着她,心里忍不住揣测她又在搞什么鬼?
“额……好,好的。那请问你们有孩子吗?”
“没有!”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干脆利落。
夏妤晚苦涩一笑他早就策划好了这一切,所以每次行房都不会留在里面,又哪里来的孩子。
而她也不屑用孩子去捆绑他。
所以每次面对爷爷的催生,夏妤晚都是以自己“身体不好”为由糊弄过去了。
没有孩子倒是可以少了很多麻烦。
工作人员进行到了最后一个问题。
“那,你们的婚后财产准备怎么分?”
“我会给她三个……”
最后一个“亿”字还没有说出口,夏妤晚就打断了他的声音。
“我净身出户!”
嗯?
夏妤晚顶着他的疑惑的目光,笑得像是一只魅惑书生的狐妖。
眼睛都眯成了小月牙。
“夏妤晚你装什么装?你当初不就是冲着我们傅家的钱去的吗?”
夏父当时可是要了一个亿的聘礼!
放眼整个A市也没有再比夏家更狮子大开口的了。
他言语里的侮辱像是寒刃一样插在夏妤晚的心口处,鲜血淋漓。
她低着头,浓密的睫毛掩去了眸中的水光。
再次抬头,潋滟如秋水一般的杏目含着笑意的看着他:
“可不是,我就是那么拜金又水性杨花。傅总你长得帅,你说的都对!”
她这一脸无所谓的模样让傅觉深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一样。
憋屈!
离婚证到手,两人各持一本。
从红色变成绿色,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
夏妤晚摩挲着手里的离婚证,鼻尖有些微酸。
她嫁给傅觉深只有三年,暗恋他的时间可不止三年。
傅觉深拿到离婚证后则是第一时间将东西丢到了门口的垃圾桶。
不管是结婚也好,还是离婚也罢,仿佛和她在一起的这段婚姻是他人生的一个污点一样,他丝毫不想记得。
“高峰,我们走。”
男人冷着俊美的容颜吩咐道。
那……夫人呢?
高峰有些犹豫是不是要顺便载夫人一下。
傅觉深凌厉的双眼盯着他,语气不耐烦的道:
“你还在等什么?”
夏妤晚突然笑道:“高助理,你先走吧不用管我。”
“反正我包养的小鲜肉马上也会来接我了。对了,他可比你们总裁年轻个五六岁。”
闻言,傅觉深心里的怒火一阵升腾。
小鲜肉!
还比他年轻个五六岁,她可真是不安于室!
“她没资格坐我的车,脏!”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坐上车离开了。
夏妤晚站在路边,看着那张远去的黑色豪车,明媚一笑。
“哼,本小姐也不稀罕你。”
话落,又是一道美丽的抛物线滑落。
两本绿色的离婚证安安静静的躺在了垃圾桶里。
无人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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