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乐怡可没有看上去那么软弱。只有为数不多的人见识过她的真面目,而夏若君便是其中之一。
五年前,外婆病重等着钱救命,莫家拒绝资助,她就想到了郑长青。
那时,郑非和郑长青都不在国内,她只见到了曾乐怡。
却怎么也想不到,她把郑长青当恩师,把郑非当兄长,但在曾乐怡眼里自己却是妄想攀高枝的狐狸精。
而理由居然是因为一个姓李的命理学大师说她会让郑家鸡犬不宁。
曾乐怡便借题发挥,让李大师狠狠整治了她一番后,便让保安把她扔到偏远的公墓。
一个女生在暴雨瓢泼的傍晚呆在阴气森森的公墓,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曾乐怡险恶的用心自不必说。
要不是夏若君被好心的管理员收留,非大病一场不可。
这些过往,她没告诉过任何人。
马上,又要见到‘贤良淑德’的师母了,夏若君咬了咬牙。今天是恩师的生日,无论如何都要忍。
为了今天,她耗费几个月为恩师准备生日礼物。
按照规矩,佣人会把礼物收到一起,也不知道恩师什么时候能看到。
五年过去,她依然渴望老师对自己画作的点评,因为郑长青的点评向来一阵见血、不留情面。
最开始的时候,老师的严厉让夏若君备受打击,却让她进步神速。
她专心神游,突然感到手被人重重捏了一下,她扭脸看去便撞上了季诗沂傲慢的视线。
“怎么又是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呢!”季诗沂眼中满是嫌弃,傲慢的像站在枝头的花孔雀。
夏若君朝她淡淡一笑:“季小姐,这个世界还真小呢。”
“你是来蹭热度,还是搞直播的?”季诗沂余光扫了一眼身边的标致高挑的女生。
后者立刻会意,嘲讽的冷笑道:“这不就是跟林真真抢角色而大闹剧组的漫画作者吗?你走哪儿她跟到哪儿,刚刚还蹭红毯,我看她想红想疯了!”
她叫傅依雯,还没出生与郑非定了亲。
尽管郑非不承认这门婚事,可傅依雯却认定了郑非,从小到大都以郑非未婚妻自居。
“你什么意思?”苏雪本就憋了一肚子气,闻言就杀气腾腾的瞪着傅依雯。
她与傅依雯都是二传手,多年来在赛场上相爱相杀。
苏雪的队赢多输少,傅依雯输急眼了就带着队友组团约架,她也因此被省队开除,导致她和苏雪一见面就火药味十足。
“字面的意思,你听不懂吗?”
傅依雯趾高气昂扫了一眼夏若君,冷言冷语道:“这里都是有身份的人,可没人陪她搭台唱戏。更没人像你这么蠢,自降身价给网红当垫脚石。”
“你!”
苏雪正要发作,季诗沂却率先向夏若君发难:“奶犀,这里都是明白人,趁早把你收买霄尘那套把戏收起来,免得自讨没趣。”
她利用主场优势发威,脏水泼的不留痕迹,眨眼的功夫就让夏若君成了众矢之的。
吃瓜群众恍然大悟,原来被疯狂转载的现场斗画是奶犀自导自演的戏码。
她利用了郑非的画展博出位还不算,不久前还蹭红毯,这个女人妥妥是心机派的代言人呐!
必须把这个劲爆的消息发到网上,揭露奶犀的真面目!
围观群众纷纷拿出手机,即将全网黑的夏若君却笑出了声,众人见状不由一愣。
“就算斗画是我安排的,倒着画却是真本事。
我只是用夸张的手法展示自己,就像学习好的孩子参加奥数比赛是一个道理。
也许季小姐会说,我为了那场表演不知道偷偷摸摸练了多久。
但没有哪种本领是天生自带的,季小姐作为国画后起之秀,你的画技如果没有经过千万次练习,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不是吗?”
季诗沂哑口无言,喘了几口粗气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巧言令色!”
“口才、画技我都不缺,多谢季小姐夸奖。”夏若君朝她微微一笑。
不闹不怒的态度让季诗沂火冒三丈,她本以为能激怒奶犀,这样就有理由赶走她。
谁成想,她居然是块滚刀肉,切不烂、碾不碎,简直可恶!
季诗沂败下阵来,苏雪暗爽不已,却气坏了傅依雯。
只要苏雪高兴,她就心里就不舒服,于是她再度阴阳怪气的说道:“今天是你姨夫的大日子,你居然把这种货色带到这儿来,就不怕给干妈干爹添堵吗?
你姨妈是诗沂的干妈,你们才是一家人,你却帮着外人欺负自己人,你吃里扒外,你姨妈知道吗?”
她不提这个还好,提起季诗沂是曾乐怡干女儿,苏雪就像吃了颗苍蝇:“谁跟她是一家人?我不记得家里有姓季的亲戚!
还有,这儿是我姨妈家,我想带什么人来就带什么人来,你们谁管不着。”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听不进去就算了。待会儿惹你姨妈不高兴,你可别哭鼻子。”傅依雯冷了她一眼,暗骂她蠢到家了。
隆城上流社会谁不知道曾乐怡把季诗沂当亲生闺女疼,郑长青把她当衣钵传人培养,郑非都没有季诗沂受宠,更别说苏雪这个外甥女了。
被曾乐怡知道苏雪欺负季诗沂,还指不定倒霉的是谁呢!
苏雪却打死都不信姨妈会为了外人责备自己,毫不客气的回怼:“哭鼻子也比热脸贴冷屁股强。”
闻言,傅依雯呼吸一窒,登时哑口无言。
而季诗沂却反应迅速:“你说的是奶犀吗?她被巴结巨头条app失败就火速搭上冠宇,在签约的节骨眼对方又决定比稿。到底是对方不够冷,还是她的脸不够热啊?”
她话音未落,傅依雯就笑出了声,其他人更是笑得停不下来。
苏雪肺都要气炸了,正要据理力争,却被夏若君拦住:“你妆花了,我带你去补补。”
“可是……”苏雪表示咽不下这口恶气。
夏若君却朝她摇摇头,毕竟她们是专程来给郑长青贺寿的。
苏雪想想也对,真要闹起来反倒对不起姨妈一家了。
见她们要走,傅依雯不依不饶的挑衅道:“奶犀,别走啊!你的口才去哪儿了?
没有撑腰的,你连还嘴都不敢了?刚刚可没见你这么怂啊!”
深吸了一口气,夏若君压着火劝说:“我们都是来祝寿的,有什么过节不妨放一放。”
“无言以对就找主人家垫背,你还真有口才呢!”季诗沂急忙火上浇油,趁她落入下风,就让她颜面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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