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琴,论起来也是拜师学艺,虽说这华琴师的雇请来的,当不起这富家小姐师父一称,但去的当日白若君还是备了一份礼送去。
这礼不重,可在这种富家里常年教学的琴师少有得到这样的对待,自然的对白若君心里生出一分好感来,这教起来也更加的尽心尽力些。
同在一道学琴的三小姐对于此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假模假样”就作罢了,之后几日也是偶刺一句两句就不同她说什么了。
这倒是让白若君觉得意外,原本以为暖阁的事一出,这三小姐当该对她恨之入骨才对,在这样一个绝好的环境下更该没有什么顾忌的冷嘲热讽,偏偏她却没有什么话。
不过这事白若君也不去多想,三小姐不惹事说不定是为了挽回在老夫人心里的形象,不管如何,她既然不挑事她自也不会去招惹。
所以这般之下,虽说气氛有些古怪的,可倒也算平静,华琴师也会审时度势,明白如今谁得势,见三小姐不是很抵触,这教学的重心就多一分放在白若君这个从未学过琴的新手身上。
论起这琴艺来,白若君几乎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放眼整个西黎,能与之匹敌的只有寥寥数人,正因为琴艺精湛到了一定地步,装起不懂来就更加的得心应手,让人觉察不出一丝。
当然白若君也明白老夫人让她学琴的目的,自然要乘热打铁,在装不懂的同时一点点的露出些许在别人看来属于天赋的东西。
这些华琴师看来就犹如发现了遗落在沙土里的金子了一般,直呼白若君是难得一见的天才。
自然的转瞬这消息就传到了老夫人的耳里。
这对于老夫人来说无疑是更加的向她证明她选择的人是对的,同时在有已然学琴许久的三小姐的对比下就更是让白若君在老夫人心头的位置坐正了一分。
第二日,老夫人就派人给白若君送来了一把上好的桐木琴,当华琴师将原本她求了许久未得的《凰鸣瑟》的曲谱拿出来的时候,三小姐是再也忍不住心中憋着的那口的开口刺来:“想不到华琴师也学会拜高踩低了,这凰鸣瑟我求了三回都不给,六妹妹这才来学十日琴就拿出来给六妹妹瞧了。”
“三小姐这话怎么能这样说呢,这琴也好,曲也好,都是要看适合与否的,我先前三回都同您说过了,您的性子偏急,指法灵动但指不够长,这凰鸣瑟来回跨度大,曲急缓快,您不适合,学起来累不说,学成也易出错,曲音不够,效果不好。”华琴师虽说心里是偏向白若君一些的,也有一定私心在里面,可说的也是实话。
这些其实三小姐心里也清楚,眼眸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瞧瞧打量了一下白若君的手,指的确比她长一些,而且那双手骨节分明,在桐木琴的对应下白皙得十分好看,让她嫉妒的夹枪带棒起来:“就算六妹妹指长,可这曲极难,她也未必适合。”
“三姐姐怎么一上来就说未必适合呢,既然华琴师拿出来给我看了就证明我先天还是够格的,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行呢,这曲不都是要练了才知道吗,当初那曲鹤鸣九天三姐姐不也是练了一个月吗。”白若君看着曲谱,淡淡的反驳。
这淡淡的口气如今在三小姐听来像是胜利者的鄙夷,加上提起那曲就让她想起暖阁的事,怒上心头。“那六妹妹就好好练练吧,不过我还是得劝六妹妹一句,这什么事都不能高兴得太早,小心到时候摔个一场空。”
“高兴?”白若君似听不懂的抬起头来,“不过就是一首曲,有什么好高兴的,三姐姐把我也想得太过小家子气了吧。”
“你……”三小姐听得出来白若君这是故意装作不懂的拐弯抹角说她小家子气,可偏偏又不能挑明,是一口气憋在心头,难受得紧。
好!好你个小人得志的白若君!亏我还觉得对你不忍,一而再再而三的忍你,野/种果然不值得怜惜!
哼!你且得意吧,反正你也得意不了几日了!
“这是怎么了?三姐姐怎么这么大的气性,谁惹了三姐姐生气不成?”当三小姐这心里暗暗心狠下来时,小阁的门外传来了一个爽朗得如同黄鹂一样好听的声音。
三小姐眼里当即闪过诧异,猛的转过头去,白若君见三小姐如此同样带着疑惑的转头循声望去,只见一穿着藕白色绣红梅枝丫领口袖口滚银鼠毛边袄衣,下着红色袄群,打着一把白素色油纸伞的十五六岁的女子从风雪里走来。
从长相白若君一眼就认出了,这人看来就是这白府里的五小姐白芷伊了。
她的容貌和卫姨娘有七分像似,但却比卫姨娘更要美上那么几分,特别是那双眼睛,仿佛无时无刻都含着淡淡柔柔的笑,微微抿着的樱唇温婉迷人,周身的气质和那卫姨娘一样,温婉若水,但其中又透着一分女儿的俏丽。
从这漫天飞雪里走来,又穿着这红梅一般的衣衫,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似迎寒绽放的红梅,艳丽,好看,又独有一分不争不抢的清冷气质。
她虽没有白若君这样艳丽夺目,但却是另一种难以忽视的美。
看到她这一瞬间,白若君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五小姐能够在事落下来的时候就直接让老夫人选了她,送去外家。
这样一个美人儿,美得刚刚好。
只是,这个时候,五小姐回来,岂不是证明,那件事,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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