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给脸不要脸

“成功了，是楚轩！”

“怎么可能是他？蔡子明呢，不是说都内定好的吗？”

“屁，如果没有被直播，事情还能压下去。结果人楚轩都当着摄像机的面说那话了，怎么也不能是蔡子明了啊？”

“真可怜，要不是蔡子明自己作死要整楚轩，怎么会落得现在的下场？”

“……”

短暂的沉寂后，教室里很快议论起来。

蔡子明在座位上低着头，面色阴沉得吓人。吴佳丽脸色僵硬，看向楚轩的目光越发充满怨恨。

倒是白若涵，直到现在她还感觉在做梦一般。

内心来说，她自然希望楚轩能上。可理智上，她比任何人都不相信最后上的是楚轩。

“楚轩，你好毒！”楚轩座位前，沉默许久，吴佳丽怨恨道。

听到那声音，楚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撇撇嘴道：“吴佳丽，你才十八岁呢，别把自己弄得跟个深闺怨妇一样。送你们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nodonodie！”

说着，楚轩一言不发离开教室。

“nodonodie？什么意思？”

“不——做——不——死？嘿，原来还能这样，有意思啊！”

“原来是不作不死，哈哈，楚轩可真行，这话以前怎么就没人想到呢？”

“说的也是啊，人在做，天在看，我看蔡子明根本就是自己作死！”

“……”

一句超前的话引发同学们热烈的议论，这个时候，楚轩却已经来到教务处办公室。

之前是被吴佳丽给烦的，冷静下来仔细一想，教导处主任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办公室里就黄光伟一人，气氛有些压抑。

楚轩一进门便感受到了一股冷意，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黄光伟眼中，他看到了不悦、不满与质疑。

“黄老师，您找我？”并未想太多，楚轩礼貌道。

黄光伟点点头，不动声色摆摆手，“坐，找你来是有些事想要跟你说一下。”

“老师请讲！”楚轩落落大方的坐了下来，丝毫不怵。

黄光伟定定看着他，半天没开口，似乎在刻意制造压力。

可惜没用，楚轩根本不甩他，最终还是黄光伟忍不下去了，沉声道：“楚轩同学，对于上次的行为，你可知错？”

“老师指的是？”楚轩心思也沉了下来，瞬间知道黄光伟是来者不善了。

“看来你还是不知错啊！”

“也罢，那我就直说了。前天学校播音员面试，你当众说的那些话还记得吧？”

“就是因为那些话，学校在教育系统内丢尽了脸，刘广老师也背了警告处分。这次叫你来是想告诉你，这样不负责任的行为很不好。”

“你是三中的学生，你就应该为三中的荣誉考虑，你……”

黄光伟还要继续说下去，楚轩突然起身打断道：“黄老师你别说了！”

“怎么，老师说得有错？”黄光伟大怒，目光冰冷，当老师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遇上这么大胆的学生。

“难道没错？”楚轩冷冷道，丝毫不怵，针锋相对。

“敢问老师，我那天说的哪一句不是事实？”

“我只是将所知道的事实说出来而已，何错之有？”

“学校在教育系统丢脸，刘广老师背警告处分，难道那是我的错？难道不是因为你们先做错了事？”

“还是说，学校和老师做错了事就不应该受到处罚，不应该承受代价？”

“口口声声我不负责任，我没有为三中的荣誉考虑。做出那些事情的时候，你们又何曾考虑过三中的荣誉，你们又何曾对我负责任？”

一番驳斥过后，楚辰面色彻底冰冷。

“如果黄老师今天叫我过来就是想告诉我这些，抱歉，还是那句话，我不认为我有错。”

“或许今天换了任何一个其它同学在这里，他们都不敢反驳。但那是他们，我楚轩不会！”

冷冷说完，办公室里气氛异常凝重。

面试当天，楚轩任何人的面子都没给。这一次，他同样没有给黄光伟面子！

明明自己受到不公正待遇，却还不敢反抗，反而要卑躬屈膝委曲求全，那不是他！

如果这点压力都扛不住，如果真就这么低头，那重活一世还有什么意义？不如干脆死掉算了。

“你——”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无理取闹的学生！”黄光伟气得面色铁青。

“我也没见过你这么是非不分的老师！”楚轩冷言冷语，寸步不让，说完直接起身。

“若是没别的事，我先走了，高三了，我的时间很紧张！”

一句话后，楚轩转身便走。

刚刚走到门口，便听黄光伟冷冷道：“站住。”

“老师还有什么话要交代？”楚轩站在门口，没有走回来的意思。

黄光伟也不去管他，冷冷道：“那你无故旷课跑去食堂作何解释？”

“您说昨天上午？”

“昨天上午肚子疼得厉害，出去上了一趟厕所。我请过假了！”

楚轩目光平静，谎话随口就来。

“上个厕所能上到食堂去？还跑去卖调料？”黄光伟一拍桌子，暴怒着站起身来。

“黄老师不也跟着去了么？不然为何知道得那么清楚？”

“又或者，有人特意来告状？”

“我可是听说了，承包东厨的是黄老师的姐夫呢！”

“该不是因为今天东厨生意不好，黄老师特意来找我麻烦的吧？真要是这样，我只能说，我很失望，黄老师你愧为人师！”

楚轩面带讥诮，嘴上毫不留情。

本来以为黄光伟只是因为上次面试中发生的事找自己，却没想到还有食堂的事情在内，这个黄光伟，屁股歪得可以。

“你——”

“行，你牙尖嘴利，老师不跟你争辩！”

“现在，为了学校食堂安定，促进竞争增强服务，老师希望你将调料同样提供给东厨，不要试图制造不安定因素！”

黄光伟气急败坏，再一次拍了桌子，连带着一顶“制造不安定因素”的大帽子扣了下来。

楚轩心中冷笑不止，淡淡道：“好大的帽子，老师你干嘛不直接命令我呢？”

“楚轩，你别太过分！”黄光伟大怒。

“到底谁过分？要不要让大家都来听听？”楚轩冷笑，根本不怕。

如果黄光伟能公平公正对待这件事，站在一个不偏不倚的立场说话，他可以考虑。

可惜这人不是，从他一进门，这人就仗着老师的身份试图压迫他，迫他屈服。

先是让他就面试当天的事情认错，又揪住他逃课出去的事情不放，结果也不是因为真正对他的学习成绩负责，而是为了帮姐夫摆脱经营危机。

更可笑的是，求人都求得如此冠冕堂皇理直气壮，还试图给他扣大帽子，他算是明白为什么刘万全说这黄光伟不是好东西了。

这人何止不是好东西，他根本就是一个连小人都不如的伪君子！

办公室里，二人对视，目光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许久，黄光伟强行压下怒气道：“你卖给谁不是卖？难道会不给钱么？”

“卖给西厨也都是钱，这钱我还收得开心，不憋气！”

“你……”黄光伟胸口一阵起伏，沉声道：“那你说，你要怎么样才肯卖调料给东厨。”

“看情况，有多的就卖。说不定明天，说不定下个月，说不定明年。总而言之，老师说得对，卖给谁不是卖？真要有多的，我不会跟钱过不去！”

说完，楚轩再不停留，转身便走，浑然不理身后黄光伟摔杯怒骂。

有些人就是这样，总喜欢仗势压人，总以为别人都要屈服于他，逢迎于他，却也不想想自己到底够不够资格坐在那个位置，是否值得人尊敬！

楚轩满脸阴郁回到教室，虽然没有吃亏，但遭遇的事情还是让他很不爽。

这样的神情落在同学们眼里，自然以为他挨了训，倒了霉。

“哼，得意，看你还得意！现在知道错了吧，我要是教导处主任，我肯定给你记大过！”

楚轩不开心，最开心的莫过于吴佳丽和蔡子明。楚轩这还没来得及坐下，便听到吴佳丽讽刺的声音。

他现在感觉有些头大。

说真的，他一点不想跟蔡子明和吴佳丽计较。两个十八岁的小孩子，幼稚可笑，赢了也不显得本事。

最关键的事，赢了他们没有任何意义，一不来财二不来权，只能白白浪费时间精力。

可这两个家伙似乎没完没了，尤其吴佳丽，当真不秀一秀存在感就会死一样。

所以本来不想说的，但为免被继续烦下去，楚轩还是冷冷道：“放心，就你这狭窄的心胸，当老师都是误人子弟，别说教导主任。

还有，别给脸不要脸，是不是我不跟你计较你就忘了？当初我们可是打过赌的！”

本以为点到这里就差不多了，为了自己的面子，吴佳丽不会继续纠缠下去。

可他似乎想多了，吴佳丽仿佛从来没有那回事一般，完全没有任何觉悟，大声嚷嚷道：“你说谁心胸狭窄，你说谁心胸狭窄？心胸狭窄的是你才对，要不是因为退了你的情书，拒绝了你，你会这么记仇，你会那么陷害子明，你会……”

疯了！

完全疯了！

“我靠，这女人完全就应该拉去精神病院，老子上一世居然会喜欢这么一个货，ohmygod！怪不得上一世会死，都是自己作的啊！”

楚轩头痛欲裂，一班同学也被雷得不轻。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开始仗义执言。

“吴佳丽，你别嚷嚷了行吗，丢咱们四班的脸！”

“没错，你当初可是跟楚轩打赌，说要是楚轩当上学校播音员，你吃掉语文课本的，你都忘了么？”

“人楚轩当时就说你输了说三声对不起就行，结果现在他也没跟你计较，你倒好，就真当没这事么？”

“不想说了，真给我们女生丢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