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关上的那一刻,陆昍明缓缓抬眸,迷离的眼神透过昏暗的灯光,瞬间变得通明,眼睛死死盯着那道被江溪轻轻扣住的大门。
听见身后的响动,陆昍明下意识扭头,正巧碰上郑依靖那清丽明亮的大眼。
郑依靖呼吸一滞,两颊通红,猛然低头,声音有些低颤:“陆——陆昍明,好巧啊!”
“嗯,是好巧!”陆昍明起身,向着屋外走去,“今晚你就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看着那道孤傲冷清的背影,郑依靖苦涩一笑:是好巧啊,她没醉,他亦没醉;她知晓江溪的意图装醉,他亦知道江溪的意图装醉。
听到门被掩住的清脆声响,郑依靖拿起桌上没有喝完的82年拉菲,一口气喝完剩下的三分之一。
踉跄走到客厅,瘫软在沙发上,郑依靖两行清泪滑落:
陆昍明,你到底知不知道?自打相识以来,我爱慕了你整整七年;你到底知不知道?当看到你吃着我做的菜肴时,我是多么的满足;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对我如此冷淡和寡情,我又是怎样的心痛……不,你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郑依靖更怕的是陆昍明知道,如果知道,还如此对待,那么她郑依靖这一生,在爱情的世界里又该是何其悲哀!
这一次,她是真的醉了……
陆昍明走到地下车库,正准备掏自己腰包里的车钥匙,这才想起来车钥匙被江溪在饭桌上套了去,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
看来今晚,自己是非得留在这儿不可了。
重新回到屋子里,陆昍明就看到郑依靖正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扭头看到饭桌下碎裂一地的酒瓶碎片,便也明白了。
“陆——陆昍明,怎么哪哪都是你啊!我恨你,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可以那么热情地对待大爷,却对我如此冷淡?为什么,你告诉我,我改,不行么?”郑依靖感觉到身体的摇动,微微睁眼,便看到陆昍明一张放大的俊脸,说出的话在这寂静的夜晚更是被陆昍明悉数听见。
陆昍明将郑依靖放在卧室的大床上,替她脱了鞋,掩了被子,便关门出去。
依靠阳台栏杆,吹着晚风,陆昍明眼里,是空洞、哀怨、悲伤……
其实刚才郑依靖说的那些话,又何尝不是他的内心话,他也恨,恨江溪的对自己的兄弟情义;恨江溪的乱点鸳鸯谱;恨自己这接近二十年来只能默默守护却不曾真正拥有……
江溪开着车,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车速放缓,看着梦口水留了一身的宝贝儿子,笑着摇头。
继而停下车,江溪拿起纸巾,轻轻擦拭小肆珺的小巴和胸前的衣服。
“傻——傻丫头!”
听到这三个字,江溪的手一滞,纸巾顺势滑落。
拭去不经意间滑落的泪水,揉了揉模糊的双眼,看到自家儿子帅气的睡颜。
江溪有那么一瞬错觉,眼前之人就是她朝思暮想的涛!
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下午把视屏里的那景总看做她的涛,这会儿居然把自家儿子误认!
江溪用右手狠狠拧了一下自己脸颊,终是让自己清醒。
脑子却是想到明天是周六——双休日,便头脑发热,开着陆昍明的限量版jeep跑车,带着自家宝贝儿子,直奔渤海休闲沙滩广场。
拿了后备箱一件厚厚的毛毯,江溪抱起自家儿子朝着沙滩走去,寻了一处被雨水洗涤后的干净沙地。
江溪缓缓坐下,用毛毯包裹住自己和儿子的身体,并把儿子的大半个身子紧贴于自己温暖的前胸。
下巴轻轻抵在自家儿子的小脑袋瓜上,江溪睁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眺望着波涛汹涌的海面。
此时,天之浩瀚,地之广博,江溪真正感受到造物之神奇、人之渺小;
此时,除了浪拍打沙滩、海鸥的几句啼鸣,剩下的就是小肆珺平稳的呼吸声。
此时,天空群星璀璨,地上亦是有城里的灯光与之遥相辉映,江溪能感受到的便是海风轻抚自己面颊带来的阵阵清凉。
江溪眺望水天相接处,眼神没有聚焦,似在回忆什么……
直至,东方既白,霞光初照。一轮红日缓缓升腾,涛涛海水随之欢呼,颇有‘其道大光’的豪迈之势。
感觉到丝丝凉意拂过颈子,江溪缩了缩脖子,下意识抱紧熟睡的儿子,亲了亲儿子粉嘟嘟的小嘴,一滴泪珠顺势滑落:
曾经,在海边,自己依偎在涛怀里安然熟睡。涛,是不是也会偷偷亲自己呢?
江溪嘴角上扬,看着涛涛江水,泪眼婆娑:其实,我想要的很简单,时光还在,你还在;其实,我只有两个心愿,你在身边,在你身边……只是,故事的开始总是这样适逢其时,猝不及防;故事的结局总是这样花开两朵,天各一方……
就近找了吃住之地,江溪母子在海滩处愉快地度过了这个周末。
“小靖,早上好!”进入光伏集团二层保洁部,江溪远远就看到站在窗边愣神的郑依靖。
用自己的胳膊碰了碰郑依靖的胳膊,江溪一脸戏谑:“怎么样?我家小陆子?”
郑依靖笑着摇头:“大爷,你就别开玩笑了。”
看着郑依靖略显苍白的脸,江溪瞪大眼睛:“不会吧!你——你们不会是这两夜天天那啥吧?”
郑依靖差点儿一个没站稳,右腿微微向前倾。
江溪自是没有错过郑依靖的反常,心里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拍了拍她的肩膀,故作老成与严肃:“小靖啊,你——你们也要注意节制,这样对你的身体不好。”
郑依靖扶额叹气:“大爷,你还是去上班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哦!好吧!”江溪转身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回头打趣道:“到时候,孩子出生了,我可是要当干妈的哟!”
郑依靖干脆不再理会江溪,扭头再次望向窗外,任清晨的阳光照射自己的面颊:大爷啊大爷,事情哪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小——小王,你终于来了!总——总裁要见你!”江溪还没迈入自己办公室,就听到邓凝的声音传来。
“怎么了,邓姐?”江溪没有错过邓凝口中的话。
自己貌似没做什么过格的事儿吧?如果说有,对方要是知道,她江溪的名字倒过来写。
邓凝身穿蓝色风衣,着七八厘米的细高跟鞋,拎着白色挎包向江溪走来。显然也是刚到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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