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三尺真的是有神明的,就在我以为自己必死的时候,一块乌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凝聚起来,顿时下起了瓢泼大雨。
脚下祭坛刚燃起的火舌也在顷刻间被浇灭了,火灭之后,天上的乌云就又快速消散了,村长四处望了望,又带着点颤音问陈大师:“大师,这是怎么回事?”
陈大师也不理他,只是面色凝重的掐掐算算。
忽然一阵吵杂的鸟鸣声从后上爆发,上千只各种各样的鸟儿从后山飞出,叽叽喳喳的盘旋在我们头顶。有些胆小的人已经拔腿就跑了,剩下些胆大的也被吓的不轻。
一阵嘹亮的鸟鸣声之后,上千只野鸟像得到命令似的纷纷不要命的往人群中扑去,鸟儿一波又一波的往下俯冲,开始还有些人能打飞一两只鸟,到后来就只能被上千只鸟追的四散逃窜了。
慌乱之中,我分明看见一只喜鹊尖啄一张,一缕头发带着头皮就被生生扯了下来;又一只叫不出名的鸟快速飞过,等看清楚的时候它嘴里就多了一块皮肉;更有甚者被一只麻雀扎在眼睛上,当场流了一脸红的白的。
二蛋趁乱冒着鸟群跑到祭坛下边,又用砍柴刀砍断我身上的绳子,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跑去。
说来也怪,上千只鸟儿没有一只来追我们,反而有意无意的给我们让开了路。但是我又能去哪?我连一张去县上的车票都买不起,怕是还没走到镇上就在半路死掉了。
最后我只能又回到了家里,好在村里人没烧死我反而遇到这么邪门的事情,也就不敢再动我了,只是在背后指指点点的。甚至还有几次我走在路上,背后总有小孩拿石头砸我,等我转过头,他们又怪叫着跑开了。
就在鸟群伤人七八天之后,陈大师又回来了,村长说,陈大师告诉大家,只要在村里建一座神庙,整个村子就再也不会有怪事发生了,让大家踊跃捐款,争取早点盖出神庙。
紧接着,村长便挨家挨户的收钱,都是一百起步,上不封顶,自己又带头捐了五百,这下村里人也不好有什么怨言,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吞,硬勒裤腰带挤出这一百块钱。
别人挤得出来,但是我没有啊,爷爷帮人从来不收钱,最多只是在人家里吃一顿饭,临走一分钱没给我留下来。我又孤家寡人一个,在地里刨点饭吃,这一百块钱真的快愁死我了。村里唯一肯借我钱的就是步长贵了,但是他家的钱都是找别人借的又哪来的钱借给我。
村长收到我家时候,本来想直接绕过去,但是陈大师不知道给村长耳语了两句什么,村长就皱着眉头走了进来,村里人都觉得我是灾星,进我家门是要倒霉的。
我不敢失了礼数,恭恭敬敬给他俩泡上我家唯一的茶叶,但是心里却很不好受,看着村长的脸我都想给他一拳,前几天还把我绑在柱子上要烧死,现在又来找我要钱了。
村长嘴唇挨了挨茶杯,便对我说道:“步文昊,你把钱准备好没有?”
“长生叔,我家这情况你也知道,是在是拿不出这钱。”我如实说道。
村长眼睛一亮,仿佛早就知道我会这么说一样:“正好,叔这也有点小事请你帮忙,你把这忙帮了,你这钱也就不用交了。”
我心里一喜,忙问道:“什么忙?”
村长不急不缓的说道:“陈大师算过了,咱村就你家这位置适合建神庙,你这两天就收拾收拾搬出去吧,神庙就建在这了,你也不用出钱了。”
一边坐着的陈大师也闭着眼睛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村长说的话。
我心里顿时憋了一口气,要是我爷爷还在的话他步长生敢说出这种话?气归气,我还是顺从的点了点头,胳膊拧不过大腿,真的惹怒了步长生,我在村里就待不下去了。
村长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也没在我家停留,满脸堆笑的请示完陈大师之后就走了,临走还自言自语的说了句:“什么破茶叶,难喝的要死。”
当天下午我就从爷爷留下的房子里边搬了出来,没地方去的我只能寄居在步长贵家,和二蛋挤在一间房子里,二蛋安慰我,等农忙完了就给我盖个大房子。
第二天,轰轰烈烈的建神庙就开始了,村长召集了二十来个年轻力壮的中年人,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把我家拆掉了。
他们又用水泥打了个地基,用青砖盖了比三间房子都大的庙,庙也没有正副殿之分,只供奉着一只叫不出名的鸟。
神庙盖了六天,庙成的时候,村长等不上完全凝固,就带着村里所有人都进去供奉了。我看到那只木头雕成的鸟的时候,老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就好像我跟爷爷在一起时候那种感觉。
所有人三跪九叩,陈大师开坛做法。忙活了一上午之后,陈大师说,只要神像之前供奉不断,我们村就不会再出那种奇怪的事情了,村里人脸上都露出如释重负的样子,这一段时间每个人都提心吊胆的,现在终于安宁了。
虽然我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但是村子里的怪事真的完全消失了,整个村子安宁而又祥和,大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闲来喝点小酒,打会扑克,就好像之前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
村里人对我的态度也渐渐和善了,从一开始小孩吐我口水,再到看见我就当没看见,现在偶尔有一两个人都主动跟我打招呼了,我心里也很高兴,毕竟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也不想一辈子被别人当个怪物。
就在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陡生事变,步三叔在自己家里暴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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