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黑影

刘成拍了拍徐程志肩膀说道：“老师，人心难测呀，我跟你一起回去看看吧。”

徐程志问道：“那你工作怎么办？”

刘成边脱白大褂边回答道：“医院本来也没什么人，少我一个不影响什么，但是这次如果不能帮上老师的忙我肯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徐程志点了点头，既然自己学生这么有心也不好拒绝。

刘成去值班主任办公室请了个假，又不知道从哪开出一辆小轿车，载着我们又回村里去了。

徐程志坐在副驾驶上好奇的问道：“刘成你小子这几年混的不错呀，小轿车都开上了。”

刘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回答道：“医院的，整个医院就只有三辆，院长是我姨夫嘛，我借着用一下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徐程志哦了一声，两个人又聊起刘成上学时候的事了，我和二蛋也插不上嘴，只能静静地听着两个看样子年龄差不多的人聊得热火朝天。

实际上，刘成比徐程志小了近二十岁。一方面是徐程志保养得好，另一方面则是刘成面向老，这一来一回的看起来两个人跟亲兄弟似的。

有自己的小轿车就是方便，一个多小时就又回到了村里，这估计还是第一次有小轿车开进高家庄，小孩子都跟在汽车后边跑，最后停在徐老爷子家门口的时候，老爷子着实乐了一把。

刘成下车后也没管那些围着车打转的小孩，问我道：“你见到的土包在哪？”

我指了指房子的另一边说道：“就在那里。”

刘成推了推眼镜，径直就往那边走了过去。

我忙跟在后边，过去一看，昨天被我踢碎的土包现在还是零零散散的丢在那里。刘成走近之后，蹲下轻轻拿起一块搓了一搓，也没见他怎么用力那东西就化为涅粉了。

刘成点了点头说道：“应该就是这种东西了，不过我也没见过，只是听别人说是这个样子。”

徐程志皱着眉头问道：‘那你看这怎么办？’

刘成起身往小轿车那边走去，说道：“我去拿点东西。”

不一会，刘成拿着一个黑色的布袋就又回来了，只见他小心翼翼的把这块一米见方的土块装进布袋，随后对徐程志说道：“老师，我先把这东西送回去做个检测，等有了结果我马上来通知你。”

徐程志点了点头，叮嘱了几声路上小心，刘成就开着小轿车又走了。

刘成这一走就是四天，也没托人送信什么的，二蛋不止一次说过要去镇上问下，都被徐程志拦下来了，说人家有了结果自然会回来告诉你，没有结果你去也没用。

不过好在徐程志这几天也没有再抽搐了，也不知是不是刘成把那一团东西拿走的缘故。

我们俩一商量，老待着人家家里也不是个办法，就决定明天回家了，不曾想，徐程志当晚又抽搐了起来。

这一次抽搐的异常激烈，就好像要把前几天欠下的补回来一样，以往还能忍耐得住，但是这次却疼的老爷子嗷嗷大叫。

我们俩在房间里边睡的正香，却被老爷子吵了醒来，我和二蛋赶紧穿上衣服，冲到老爷子房间里边。

以前只听徐程志轻描淡写的说自己一到晚上就抽搐，我们也没见过，这次确是实实在在的看到了，只见老爷子浑身上下只穿的一条四角裤，眼睛圆瞪，四肢伸直止不住的抖动，就连身体上的肌肉都以极快的频率在抖动着，青筋暴起，活像一条条穿梭在肉里的虫子。

二蛋他丈母娘拿着一条毛巾使劲往徐程志嘴里塞，生怕他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我忙问道：“婶子，我们能帮上什么忙吗？”

二蛋他丈母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帮忙摁下把，我去洗两个热毛巾。”

我忙接过毛巾，用力往徐程志嘴里塞着，边塞我边问二蛋：“你丈母娘叫什么呀。”

二蛋摇摇头，说道：“不知道，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赶紧想想办法，看老头这样子还不得抖死。”

我忽然想到，之前我把那一团白色的东西踢碎之后，那一晚老爷子就没抖了，如果我出去找到那团白色的东西，打碎之后徐程志是不是就不会抖了？

想到这里，我忙对二蛋说道：“你来捂着，我出去下。”

二蛋一把接过，又问道：“你去干嘛？”

我随口答了一声：“我去搞碎那白色的玩意。”也不管二蛋听懂了没有，就忙随手拉了个手电跑了出去。

跑到之前白色土块在的位置却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我忙绕着屋子跑了一圈，但是什么也没发现。

我一下就没辙了，忽然，我似乎看到远处有一个地方隐隐发着些红光，慌忙之下我也来不及细想，冲着红光的位置就跑了过去。

跑了两步才发现，那个地方应在在一个低洼之中，我对附近的地形也不太熟，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那边跑去。

还没等我靠近，就隐约借着手电的微光看到一抹黑影迅速抱起红光跑了起来。

我忙怪叫一声，撒腿就追，好在那红光虽然微弱，但是在深夜时候还是特别显眼的，跑了一会那人好像也发现了我为什么能一直知道他的位置，索性脱下上衣盖在那红光上边了。

终于，一个拐弯，我四下望了望，再也看不到那人的位置了。又不甘心的在周围转了转，看没什么线索也只好回去了。

好在，等我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徐程志已经不抖了，虚弱的躺在床上正喝着温水。

我擦擦了额头上的汗，问道：“老爷子感觉好点没有。”

徐程志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随即对我们摆摆手说道：‘你们先去睡吧，麻烦你们了。’

二蛋又叮嘱了一番，就拉着我回去睡觉了，我把我的经过给二蛋说了下，二蛋也摸不准是什么情况，只是犹犹豫豫的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我拍了下二蛋肩膀：“咱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想说啥就说呗。”

二蛋这才给我说了他想说的话，我听完之后却只感觉一股怒气涌上心头，还夹杂着些许悲凉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