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子之后,我们才看到那两个医生已经在了,一人在帮着徐程志做些无用的按摩,另一人拿着台照相机在从各个角度拍照。
我看我们俩也帮不上什么忙,果断拉着二蛋向外边跑了过去,边跑我边对二蛋说:“去找红点,找到红点就找到那个人了。”
跑出屋子一看,周围一片漆黑,根本没有什么红光,我对二蛋一指:“咱俩分开找,那人肯定就在附近。”
二蛋点点头,也没有多说话。
我也认准之前见到过那人的方向跑了过去,不知道为什么,我老感觉这个人应该会是在这里出现,我自己也不知道自信是哪里来的。
跑了一会之后,果然一个隐隐约约的红点在前面闪烁,我也没多想,径直就追了过去,那红点也不像上次一样掩饰了,反而每隔一段就停下来等一等我,就像在引导我一样。
不过当时我也没有细想,只是一味地想抓到这个人,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久,只是浑身都被汗水打湿了,我实在累的受不了了,捂着胸口蹲在地上休息了会。
不曾想,那个红点竟然也停了下来。估计他也跑的受不了了,我又打起精神悄悄地往前摸了过去。
眼看距离红点位置已经不足十米了,我却始终也看不到半点人影,糟了!上当了。我忙抽身往来的方向跑去,不曾想,还不等我跑几步,就从黑暗中伸出一双手,对准我狠狠的一推,我早已脱力,又哪来的力气去反抗,便顺着陡坡一路滚了下去。
借着点点月色,我清楚地看到那人的眼睛,流露着我不曾见过的凶狠,就像见到自己杀父夺妻的仇人一样。
我紧紧抱着自己的头,身体尽量蜷缩成一团,好让重要部位不要受伤,这个人肯定是本地人,而且对附近的地形非常熟悉,上一次我肆无忌惮的追他之后,他肯定就想好了怎么对付我,果然这一次我又如他所愿的去追他了,这才落入了他的圈套。
想通这一点,我不禁在心里骂了一声自己,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好在这里的坡不算太陡,加上我又努力保护自己重要部位,这才没有受什么伤,只是胳膊和背让荆棘刮出一道一道的口子。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借着月色努力寻找可以让我抓的地方,终于坡慢慢变的不那么陡了,我看准下边一棵比较粗壮的树,在我身体划过树的一瞬间伸出胳膊勾了过去。
不曾想,树上长满了刺,我在月色下并没有看清,这一搂不知道多少根刺深深地钻进了我的肉里,把我疼的嗷的大叫了一声。
不过即使是这样我也没有松手,因为我知道,这时候不松手只是胳膊疼,要是松手了,下边等我的不知道是什么。
终于,我止住了下滑的趋势,又不顾胳膊上的疼痛猛地一使劲,把自己身体拉了上去。借着月光,我看到右边不远处有一个低洼,于是艰难的爬了过去,一屁股坐在地坑上边。
这时我才有机会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了,背部火辣辣的疼,左胳膊也被刺扎的鲜血直流,胸口泛起一阵一阵的闷痛。
哎,刚被人放血到快死,现在又被人从陡坡上推了下来,我运气怎么这么不好,想想也怪我自己,被陈大师放血那次,是我跑前跑后把陈大师请到我们村里的,这次又是我自己独自一人来追害徐程志的人,真是好人没好报。
现在天色又晚了,我一身伤口,实在是一下都动不了,只能呆在这里等天亮了再谋出路。我不止一边在心里祈祷二蛋能早点发现我已经被人推下山崖了,不知道二蛋能不能听到我的祈祷。
我在低洼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幸好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多拉了件徐程志的厚衣服,这才没有让我感觉太冷,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捂着胳膊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是被虫子咬醒来的,我随手挥了挥,却又扯开了刚愈合一点的伤口,一股红色的液体顺着伤口渗了出来。
我这才看到我胳膊上至少有六七个一厘米左右的伤口,背上的伤口倒是不太疼,只是胸口闷疼的让人心情烦躁。
打量完自己,我这才有空看看周围,我不禁一阵后怕。下边不远就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悬崖,要是从这摔下去我就是九命猫也得当场死这。
上边我滚下来的地方零零散散的遍布着些较大的石块,要是碰到其中任何一块我肯定也得当场身体瘫软,最后掉进悬崖摔死。
这家伙是奔着要我命来的啊,这种地形可真不多见,为了取我性命估计他也是煞费苦心的找了这么个地方。现在我更想知道这个人是谁了,先是暗害徐程志,在发现我扰乱了他的计划之后又是把矛头直指向我,心思恶毒又冷静,就像一条藏在家里的毒蛇一样,永远也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去咬谁。
现在我的情况真是糟糕的要命,且不谈我受伤的身体,就这种我不熟悉的环境就足以置我于死地了,我又不敢随便的去走,一个不慎就容易跌倒万丈悬崖之下,到时候就是粉身碎骨。
我只能把希望寄托于二蛋能找到我了,不曾想,我从日出等到日落也没等到二蛋,看样子这个地方不是一般的偏僻,估计平时也没什么人来,这个凶手才会有机会把我引到这里。
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了,虽然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但是身上的伤口已经好了很多了,至少不在流血了。
我决定自己顺着悬崖爬上去,我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但是已经被逼到绝路了,再不离开这里我迟早会死。昨天晚上没有遇到什么野兽已经很幸运了,但是不代表今天晚上我也会安然度过,更何况如果凶手不放心再来看下的话我更是凶多吉少。
但是从这里爬上去也不是简单的事情,我现在身体虚弱,看这坡估计都有七十多度了,直线行走都很勉强更别说往上爬了。
就在我想往上爬却一筹莫展的时候,一只极其平常的麻雀却朝我飞了过来,它也不怕我,径直飞到我的身旁。
我被吓了一大跳,赶紧挥手赶了两下,麻雀近不了我身,但也不飞走,反而在我面前不断地飞来飞去。
这是什么意思?这只小麻雀不断地在我面前往下边飞去,看我坐在低洼不动,又站在地上迈着两只纤细的小腿,一步一步往下边走着。
难道它想让我从这里走下去?虽然越往下走坡度越平缓,但是下边是万丈悬崖,走到悬崖边又能怎么样?想到这里我又苦笑了下,我求生欲已经强到看到一只麻雀都胡思乱想了吗?我还是想办法继续往上爬吧。
就在我忍着浑身的疼痛,往上手脚并用的爬了两下之后,忽然感到背后有什么东西在动我的背。
我转头一看,那只麻雀正扑棱着翅膀用小爪子一下一下的触碰着我的背,看到我回头,它又落在地面,一步一步的往下走了。
忽然,我又想到爷爷说的:鸟会飞,离天最近,是最接近神灵的动物,也是最有灵性的动物。
我又看了看这陡峭异常的山峰,要爬上去难度何其之大,我咬咬牙,跟这鸟走一次!看它能把我带到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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