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把那天他们送徐程志去医院之后,高翠兰想杀我的事情给二蛋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二蛋摸了摸脑袋,傻笑了下,又问道:“那刘成图什么?”
我想了想:“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图的不过是名和利罢了,徐程志的病也是他干的,不过警察要讲究科学,也就没有把这件事情再归到他头上。”
二蛋又呵呵一笑:“文昊哥,我没听懂。”
我一拍他脑袋:“刘成不知道从哪知道了当年害那个女孩的方法,然后就用这个方法去害徐程志,等徐程志身上病情出现了,肯定会去医院看,而他又是在医院上班,这么一来,发现这个特殊病例的功劳肯定要落在刘成身上了。”
“这么说你听懂了吧?”我清了清嗓子。
二蛋又摸了摸脑袋:“那刘成为什么选徐程志为目标?”
我耸了耸肩膀,表示我也不知道。其实,我是知道的,在刘成入狱之后,高翠兰又找我聊了一次,他说刘成以前是和二蛋媳妇交往过一段时间的,但是后来他们搬到了村里,两个孩子也都没有再联系了。只是刘成一直未婚,而她女儿却已经嫁作他人妇。刘成坚信肯定是徐程志逼自己女儿的,就计划出这个损人利己的方案。后来发现我在干扰他的计划,自己出手杀我不成,又编出谎话来骗高翠兰,教唆她来杀我。
不过,说出来之后我怕二蛋会闹心,也就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我离开村子也被提上日程了,这村子里边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爷爷的坟了,所以这几天我几乎每天都去后山祭拜我爷爷。
经常一待就是大半天,帮爷爷拔拔草,添添土,说一说心里的郁闷,和村里人对我的不满,就连谁也没说的离村计划,我也给爷爷说了一遍,爷爷在天之灵一定会听到,也会保佑我的。
这天,和之前一周基本没什么区别,吃完早饭之后我就揣着双手往后山走去了,还没等我靠近后山,就听到一声鸟鸣震天,就连脚下的地面都有些震动。
村里人三三俩俩的从屋子里出来,纷纷望向后山的方向,看了一会之后,又发现没有什么其他的异状,也就都回家了。
我却径直走进了后山,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今天的后山和平时的不太一样,按理说刚听到那么恐怖的声音我现在应该感觉害怕,但是,我非但没有感觉到一丝害怕,反而有一种淡淡的心安。
爷爷的坟静静地立在这后山,已经和这后山融为一体了,坟周围的杂草早已被我扒光,上了一炷香之后,我静静躺了下来,幻想着旁边躺的不是一座孤坟,而是血肉生活的爷爷。
想着想着我甜甜的睡了过去,梦里,爷爷还是那么老当益壮,抓着烟枪狠狠往我头上砸,我没有躲,只是满脸泪水的看着爷爷那稍有些模糊的脸庞。
一股清风吹过,我也醒了过来,也不知是露水还是泪水,我的脸颊已经完全湿了。叹了口气,又给爷爷添上一炷香,我也就回家了,逝者早已矣,生者当自强。
村里人的生活大多是没有心意的,帮着他们做了做饭,吃完之后打了会牌就该睡觉了。不过这种生活也好,地里的庄稼马上就成熟了,村里每个人的心情都很不错,现在不用做太重的农活,只需要安安静静的等待自己大半年的努力成果就可以了,全村上下泛着轻松而又充满希望的气氛。
安静的深夜连野狗也识趣的不再乱吠,整个村庄只是偶尔传出一辆声不知名的虫叫,就在这个时候,后山又传出一声浑厚的鸟鸣,鸟鸣声似乎要突破云霄,直与苍天试比高。
倒是苦了静谧的村庄,人们熟睡中忽然被吵醒,这鸟鸣不仅是声音大且浑厚,更要命的是地面的震动比白天那次更加剧烈了,鸟鸣声持续了大约四五秒,整个地面也就震动了四五秒,虽然不至于让房屋倒塌,但也让人心惶惶。
村民们都从家里穿上衣服走了出来,我也不例外,四处看了看,再也没发现什么异状,大家也就陆陆续续回家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我吃完饭日常去扫墓,不曾想刚到后山就看到大家里里外外围的一圈一圈的,里边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我使劲往里挤了一挤才发现,原来进后山的入口已经被一群穿着黄绿色迷彩的人堵住了,村长正在他们面前不知道交谈着什么。
现场人虽多,但是并没有人吵闹,场面倒显得有些怪异。村长交流了一会,就转身站到一块大石头上说道:“政府发现我们这里的苗头不对,所以派出人来帮我们了!”
低下爆发出一阵哄吵,村长忙压了压手,又大声说道:“为了弥补我们这一段时间的不方便,决定!给我们每家每户按人头,每人补偿两百元!”
听到有补偿下边的人纷纷鼓起掌来,脸上也露出满意的笑容。
村长看到这个样子,也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好了好了,大家没什么事的话都散了吧。”
村民们三三俩俩都离开了,我跑到村长身边问道:“长生叔,他们来干什么呀?”
村长一看是我,脸上流露出明显的不满,但还是回答道:“不知道,说是来找什么东西。”
我皱着眉头说道:“那他们会不会随便乱翻?”
村长摇摇头,随即不耐烦的往前边走去,走了会才回头对我说道:“找东西么,肯定会翻来翻去的,要不人家给你补偿干什么,还不是怕把谁家的坟给翻了去找麻烦。”
我刚想再说什么,村长又大步往前走了过去,似乎一句话都不想跟我多说。
怎么办,爷爷的坟还在后山里边,这才十几年,我可不想让爷爷的尸骨得不到安宁。
我尝试性的走到那个绿迷彩旁边问道:“我爷爷的坟在里边能不能让我迁出来?”
那人却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眼神坚毅的盯着前方,好像我这个人不存在一样,宛如一个雕塑。
但是我毫不怀疑如果我敢迈进后山半步他会毫不迟疑的把我制服,于是我又不死心的问了一遍,他还是没有回答我,但是从后山跑出来一个黑西装,一脸堆笑的问我:“小兄弟,你有什么事呀?”
看着他的样子我好像知道了笑面虎的含义,明明他是对你笑的,但是你就是感觉如芒在背,浑身不舒服。我强压住心里的慌乱说道:“我爷爷的尸骨还在里边,能不能让我移出来?”
黑西装脸色不变,解释道:“小兄弟,你看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亲属在里边埋着,要是大家都提出这个要求我们这工程岂不是干不下去了?”
我顿时被说的没有话说了,但是我还是想把爷爷的尸骨移出来。黑西装看我没有说话,四下望了望,又悄悄从兜里掏出几张红色的百元大钞塞到我的手上:“这样吧,小兄弟,我看在你是个孝子的份上,自己私人再掏五百块钱给你,你就不要再提进去的事情的好不好?”
我顿时有些生气,他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虽然我很急需钱,但是怎么能用这种方法?
想到这里,我一把推开他给我的钱,随即走了出去,但是我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把爷爷迁个坟。
回到家里之后,我把我的想法给二蛋说了下,二蛋也是一万个支持,我们两个一合计决定夜闯后山!
当天晚上,我和二蛋骗家里人说自己要出去打麻将,还惹得二蛋他媳妇一脸不高兴。
我们悄悄拿上锄头和手电就往后山方向走去了,后山的入口虽说只有那一个,但是别的地方肯定也进得去,只是路十分难走罢了。现在我爷爷马上要被人家抛尸荒野了,我又哪里顾得上路难走不难走。
倒是二蛋还没忘我爷爷的情分,愿意陪我趟这趟浑水,让我着实感动了一番。
我们两个规划的路线是从后山西面上山,这个方向翻过去离我爷爷的埋骨之地也比较近,我们回来时候也比较容易。
不曾想,这路上的艰难比我想的更要甚上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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