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
安星月让下人都守在外面,她则是迈进了浴涌中。
当她听到关门的声音时,这一天绷紧的神经才算是真正的松驰。
一种莫名的荒谬感油然而生,令她惊恐,又备感幸运。
她不再是自以为是,任性冲动,又看不清现状的蠢货。
重生于五年前的她,有了算计。
祖母庄氏再不喜欢,也不可能当着她爹娘的面儿,将她赶出院子。
她的爹娘即使想要忽略看轻她,也要顾及颜面,照拂一二。
如此平衡,就是最好。
安星月心安理得的住在福安居,丝毫没有感觉到半分的别扭与不适,仿若原本就该如此。
眼下,究竟是哪件事情,更值得她上心费神呢?
安星月闭上眼睛,认真的回想着,慢慢的在脑海中将那些混乱的记忆,渐渐的理顺。
她记得,最先发生的是还没有成为她未婚夫的元子仓,住进了安府。
元子仓在表面上对她是尽心尽力的好,对她百般无理要求全部应允。
直到他们碰到与安小芸订了亲的尤书航,发生一系列的变故!
安星月猛的睁开眼睛,避开元子仓,躲过尤书航的算计,就是最重要的事。
“尤家,大反派呀。”
尤家在京城中的口碑甚好,她了解到的却是另一面。
安星月勾唇冷笑着,唤进了近身的丫头习雨。
她坐到梳妆镜前,看着镜中面色苍白的女子,不由得一愣,竟有一丝的陌生。
女子的唇毫无血色,脸上也有受伤的痕迹。
但年轻、娇贵,又有些可笑。
安星月抬起手,摸向脸上的擦伤,“怕是会破了相。”
她还记得这个伤,是她重生归来的那一日,摔在地上所致,过了好些时日,却依然可见。
可笑的是,当她回到安家时,却没有一个人问起她身上的伤。
祖母无视,爹娘虚情。
“小姐,不会的。”习雨小心的为安星月擦拭着头发,忙道,“好好养着这些细小的伤口,正如这些糟糕的事情,都会过去的。”
安星月冷冷一笑,当然过去了。
她也不停的提醒自己,她不会让糟糕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这一世,她要好好的保护自己,不再付出全心全意的信任。
门外传来愤怒的呼声,“你们敢挡着我?我是来看妹妹的,你们若是拦着,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安星月在听到安小芸的声音时,双手猛的握拳,目光扫向门口。
她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将门拉开,只看到几个家仆正准备教训她房中的丫头。
“这是在干什么?”安星月沉音问,“我的好姐姐,家里平时就是这么教你学规矩的?”
她的目光冷冷的落到安小芸的脸上,楚楚动人,温柔可亲,即使是在生气焦急时,也是娇媚可人。
真是一副好皮囊。
安小芸是祖母收养的亲人之女,从来都认为她是个愚蠢冲动好摆布的人,估计这是又给她想了个绊子。
“妹妹,我是太担忧你,想要过来看看。”安小芸被安月星的喝声唬住,一时羞愧,她取出一个精致小瓷瓶,“你回府时我就发现,你的脸上有细小的伤口,想着这个药正适合你用,就送过来了。不过是外面的下人拦着,我以为是家中出恶仆,所以凶了些,妹妹千万不要怪我。”
安星月并无回答,只是盯着眼熟的药瓶,又瞧了瞧眼前关心她的安小芸,心中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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