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成功潜入

上午的阳光不如中午时分的阳光那么热烈，而是温和地从褐色的枝桠以及葱绿的树叶间斑驳地透下来，星星点点地穿透咖啡馆的落地大玻璃，温暖着稍嫌咖啡馆冷气太大的赵姝菡。

她正和赫连爵一起坐在靠着落地大玻璃的桌子后，有些百无聊赖地用搅拌勺搅拌着面前拉花好看的咖啡，直到把拉花搅到与咖啡融合在一起才罢休。

赫连爵则端坐在她身旁，时不时举起面前的咖啡优雅地抿一小口。

“他还来不来了啊……”赵姝菡撅着小嘴，皱着眉头，颇有些不满。

他们已经打过电话约诈骗团伙老大面谈，表明自己对金融方面有极大的兴趣。电话那头的老大自然是高兴不已，欣然答应面谈的请求。可是他们坐在这里等了将近半个小时，约定好的时间也快过去了半个小时，赵姝菡不得不怀疑那人是不是不敢来了。

“再等等。”赫连爵不愠不火地道。

不一会，赵姝菡看见一个穿着劣质西装的胖子，梳着三七分的油头，一双眼睛如豆子般大小，在颇为肿胀的大脸上显得像尘埃般渺小。赵姝菡一眼就认出了他，主编给她的资料里有他的照片。

“来了！”赵姝菡压低声音激动地道着。

赫连爵点点头，大手一把握住了赵姝菡放在腿上微凉的手，用不大不小的力气捏了捏，示意她冷静。手背传来温暖的安全感，好像有魔力一般，赵姝菡感觉自己的心仿佛也沉静了下来。

那胖子贼眉鼠眼地向四处看了看，只见赵姝菡高举着那只空闲的手，示意他看过来。那胖子见了后，径直朝他们走来，坐在了二人对面。

“你好，我们是电话里约好了今天见面的那对夫妻。”赫连爵微微一笑，有礼貌地道。

“你好你好，”那胖子赔着笑，伸出一只手来，自我介绍道，“我姓王，叫王宇。”

赫连爵点点头，却没理会王宇伸出的那只手，让王宇好不尴尬，只得“嘿嘿”两声干笑，把手缩了回去。

其实王宇是故意等了半个小时才来的，不过他也没离得太远，一直在咖啡馆外观察着，为的就是防止赵姝菡和赫连爵二人是警方派来诱他上钩的。观察了半个小时没发现有异常，便打消了最初的疑虑，进店与二人交汇。

“王先生，你也知道，现在这行业根本干不出什么成绩来……”赫连宇微蹙着眉，故作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赫连宇和赵姝菡以本就是一对骗子夫妻，奈何自己单干干不出什么成绩来，所以想找王宇入伙的名义接近这个诈骗团伙。王宇也没多心，毕竟这个行业，既要偷偷摸摸躲避警方，又要赚的到钱，实在是不容易。且诈骗更要是人越多越好，像他们一对小夫，干得下去才叫奇怪。

“谁说不是呢，现在的人哪有以前那么好骗，心眼多着呢。”王宇附和道，接着试探着，“不过，二位怎么知道我的联系方式的……”

一般做违法犯罪工作的，警惕性都极高，故而王宇疑心些也没什么。

赫连宇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随意指了指上方：“喏，上家的介绍。”

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一些弯弯绕绕，有自己的人脉圈更是常见，所以王宇听了这话，表现出一副了然的样子。

“那，王先生，你看……”赵姝菡见两下都不言语，有些急切，便催促起了王宇。

王宇眼珠一转，装作十分无奈的样子，道着：“那好吧，入伙可以，但前提是一切听我安排。”

“没问题！”赵姝菡道。

随后王宇将他们带到一个空闲的办公室，办公室内装有好些个座机，都是用来打诈骗电话的。本就不大的办公室里，更是站了好几个人，有男有女，让办公室显得更为拥挤。

“作为对你们入伙的考验，你们先去打几个电话，”王宇如今哪还有方才赔着笑脸的样子，只见他随手一指赵姝菡，颇有些趾高气昂地道，“你，去随便拨个号码，让他打点钱给你。”

“啊？我……我怎么让他打钱给我……”赵姝菡为难道。

“这点小伎俩都不会？”

“我……”赵姝菡只得犹豫着走到座机电话前，随意拨了一个号码，“您，您好，请，请问您……”到最后，赵姝菡实在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得苦着脸挂断了电话。

“你不会骗人？那你入什么伙！”王宇见她这副模样，怒道，“等等，哪有人主动要求入伙的，你该不是条子派来的吧？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赫连爵见王宇起了疑心，立马上前道：“我太太之前都是短信或网上诈骗，没有过打电话的经验。再说了，我们要真是警察派来的，你们这窝点早就被端了。”

王宇转念一想，自己疑心确实有点重，于是“哼”一声转身道：“入伙之后除了晚上睡觉，其他时间都得在一起，赚了钱我和你们七三分。”

王宇走后，赵姝菡感激赫连爵帮忙解围的同时不禁有些后怕，这若是被发现了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她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行事，可事到如今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别怕，我一直在。”赫连爵握紧赵姝菡的手，使微微颤抖着的她平静了不少。

中午，阳光热辣地烤着大地，小小的办公室里一丝风都没有，闷热不已。

“新来的，你们去买饭吧。”一个男人对赵姝菡与赫连爵二人道。

赵姝菡拿着那男人放在桌上的一百元钱，点点头，和赫连爵一起出去买饭。到了外面，虽然温度极高，却偶尔有微风吹过，让人舒爽不已。

二人来到一家快餐店，算一算办公室里的三男两女再加上他们两个，一共七个人，于是买了七份盒饭。买完饭后就要往回走，赵姝菡却感觉有人在身后监视着她，让她颇不自在。

女人的直觉总是比男人要敏锐一些，赵姝菡看了眼后面，什么也没发现，只觉得是自己多心了。便和赫连爵接着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