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帮手

随着时间的推移，赵昊在病房中逐渐跟吴国华学会了各种赌博方式，这种白天学赌博，晚上去赌博的时间一直持续了十天，按照原来的部署，十天之后就应该采取行动了，因为吴国华身体不便，所以指挥部也就设在了病房。

“行了，这次看我耗子哥大发神威！电波，狗熊，你们两把侦查到的情况说一说。”赵昊坐在病床撒了一圈烟对杨波和顾雄飞说道。

“我负责的是地面信息的采集，根据这些天的走访和调查，天上人间会所开业于去年年初，明面上是桑拿、按摩、洗脚城、咖啡厅、KTV、酒店等娱乐场所的综合体，群众也没提供出什么信息，但是我找到了一个已经辞职的服务员，根据他说的情况，会所的后花园有经营赌博项目。”

顾雄飞拿出一个笔记本，虽然他是典型的猛将，但是看来这次的调查还是很用心的，知道自己记性不好，索性一股脑的全都写在了笔记本上。

“别说这些废话，这些娱乐场所我们都查过了，没问题，典型是模范娱乐场所，后花园那小院确实有赌博，牌九也混进去过，只是没赌成罢了，有点有用的没有。”顾雄飞说的这些虽然可以看出他工作做的很认真，但是却根本没说道重点，这些情况都是他们现在掌握了的，根本不需要赘述，因此赵昊果断的打断了他。

听了赵昊的话后，顾雄飞摸了摸脑袋，将笔记本索性一合，一副死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对赵昊说道，“咱知道咱脑子不太够用，虽然在那里蹲了十天，也就找到这么些资料。”

“切，看来你也就能冲锋陷阵挨枪子和背黑锅，其他的就不指望你了，看我的！咳咳！”杨波看到顾雄飞吃瘪，伸手在顾雄飞的后脑上拍了一下，然后正正式式的拿出一个笔记本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始汇报自己的进展，看他这样子，显然是拿到了什么有用的情报了。

“得了得了，狗熊还没说完呢，狗熊，你把那服务员对你说了些什么你好好给我想下，或许有什么能用的。”看到杨波那得瑟样，吴国华便白了他一眼，这小子自从穿上警服之后便直得瑟，没事也要穿着到外面显摆一下，甚至连城管做的事也要管一管，也不嫌累的慌。

“那服务员也没说什么啊，我看看。”顾雄飞本来就讨厌做报告，现在吴国华问起来也只好再次打开了笔记本，谁知道吴国华笔记本刚打开就被赵昊抢了过去，顾雄飞脑袋比较简单，说话也没重点还照本宣科，索性拿过来自己找算了。

赵昊抢过笔记本，原本没做希望的赵昊却是敏锐的找到了一条条的信息，吴国华和赵昊两人算是老搭档了，知道赵昊是发现了线索，顺手便将手边的签字笔递了过去，赵昊一把接过之后，便不停的在笔记本上开始写写画画，三人看着赵昊，没人去打扰，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的抽着烟。

“有了！”终于，五分钟过后，赵昊将手上的签字笔一扔，欣喜的将手中的笔记本一扬，对众人说道，“还真别说，真是蛇有蛇道鼠有鼠道，顾雄飞这次的死工作总算没白做！”

“行了行了，都等你老半天了，有事说事，看看这狗熊能得到了什么线索。”刚才被吴国华打断自己的汇报，杨波心中也不服气，顾雄飞的性子他可是了解的很，他就不信顾雄飞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行，我将刚才记录的东西念一念，你们看能发现什么。”赵昊也没管杨波说话酸溜溜的，直接翻开了本子念了起来。

“天上人间对面烟酒店老板说，天上人间的生意并不好，具体什么原因不知道，反正很少有人进去。”

“今天已经是我调查过的周边第三个小区了，小区里的人表示在天上人间消费不起。”

“五金点的老板曾经去里面唱过歌，服务员的服务态度总是爱理不理。”

“天上人间没有小姐。”

“经常有人来买红牛，也会让外面的小贩送水果。”

“王大姐说，这天上人间似乎来来往往的人都是固定的，因为看的多了，有人出有人进，似乎有点不对，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赵昊一共念了六条，当他把这六条念出来的时候，去引来了杨波的一阵大笑，指着赵昊说道，“我说耗子哥，狗熊这也叫线索？都什么跟什么啊！”

“嘿嘿，我就知道调查这些，反正人家说什么也就是什么了，都给记录了下来。”顾雄飞看到杨波大笑也有点不好意思，尴尬的摸了摸脑袋说道。

“行了行了，就你那怂样，牌九，把这句话给这杨波这个不知所谓的人讲讲，好好给他们上一课。”赵昊将笔记本递给了吴国华，吴国华听完赵昊的话之后脸上也有了笑容，摸排走访是民警破案的基本常识，顾雄飞可是正式干警，警队的精英，这些基础手段还是会用的。

吴国华没有推脱，而是将赵昊刚才找出来的线索进行了拼装重组和深度分析，分出来的结果却是让杨波大开眼界。

“先看前三条，其实是一个性质，说明天上人间的客户定位并不是在这个小区，周围的客户也不会过去，服务员态度差，说明什么？天上人间开这些业态根本就是赔钱的，即使赔钱也不关心，电波你说，这说明什么题？”吴国华开了个头之后，杨波也冷静了下来，他可不笨，能开发各种小程序和黑进各大网络的人，逻辑思维能不清晰么？

“说明人人家根本不在乎这点利润呗，不过这几个业态如果做好的收益也不会小，他们怎么会这么做的话，要么就是脑残，要么就是连这个利润也看不上！那么他们一定有比这个更赚钱的东西在，而且起码大十倍！百倍！”杨波吃惊的看着顾雄飞，心里才发现自己这个半路出家的和尚跟专业的差别这么大。

“所以说电波，有些时候你还是克制着点，人家顾雄飞可是扮猪吃老虎呢，你看人家的走访，看似一些废话他都给记了下来。”吴国华看了看杨波，有心敲打的说道。

“不止是这些，我们下一步的具体行动方案可就落在这几句话上了。”赵昊抽了一口烟，他也看出来了，杨波现在可是得瑟的很，接下来他们的行动可容不下一点马虎，按照杨波这种状态，估计刚打进去就会被暴露，计划失败不说，打草惊蛇的话就悲剧了。

吴国华说完和赵昊对视了一眼，然后将笔记本给合了起来，接下来就是他和赵昊的事情了，顾雄飞和杨波根本插不上手。

“老大，其实，其实我这也有发现的，我这几天一直监视着天上人间，发现有些不对劲，昨天晚上一个带着墨镜的人从厨房后门进去了，不到半个小时又出来了，关键人家也不像厨子啊。”杨波说完从笔记本中抽出一张A4纸，纸上有一张图像，图像上是两个人影，一个脑袋正看着监控，一个则是低着头走在前面，看不清正脸，显得很是低调。

“看监控的是毒狼！我上次在赌场见过他！”赵昊一眼认出了毒狼，毒狼脸上那道疤显得很是嚣张。

“另一个人是谁？看起来毒狼像是保镖一样。”顾雄飞从赵昊那里接过照片，皱着眉头问道。

赵昊若有所思，稍微沉吟了一下之后眼中一亮，对几人说道，“刚才顾雄飞的笔记本里不是有记录吗，根据他的调查，附近居民和小贩曾经说过，这天上人间似乎来来往往的人都是固定的，因为看的多了，有人出有人进，似乎有点不对，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我知道哪里不对了！是客源！一定是客源！毒狼掌控西山市所有的外围实体赌场，然后将一些大老板亲自引荐进天上人间会所，这也就是牌九为什么会暴露的原因了！”

就在赵昊他们讨论案情的时候，省公安厅副厅长李平戎的办公桌上摆着两份文件，两份文件上都写这绝密两个字，李平戎办公桌对面，他的机要秘书吴刚手中拿着笔记本正站立一旁，而李平戎的手指则是慢慢的敲打着办公桌桌面。

“吴刚，姬焰和耗子提出来的行动计划都大致相同，原本预定是这几天就收网了，但是姬焰那边要求再等等，而赵昊这边说也有了新的线索，要放长线钓大鱼，你怎么看这事。”李平戎若有似的看着吴刚，似乎是在征求吴刚的意见。

吴刚笑着摇摇头，对李平戎说道，“这种事情我没有实际处理经验，不过的话，两支队伍现在的目标好像一致，如果两支队伍在天上人间重合，可能会增加暴露的风险。”

说完这话之后，吴刚朝着李平戎点点头算是打招呼，随后便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李平戎的办公室，李平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吴刚，吴刚跟了自己两年，是西山市本地人，为人谨小慎微，是一个做秘书的好材料，不擅权，不多问。

李平戎眉头微微一皱，拿起电话拨通了赵昊的手机，“你们的计划批准了，经费稍后会到，一切临机应变，安全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