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她身后笑。
见鬼!苏语只想隐于市井,悄然做自己想做的事,你君澜之的脑袋是被雷劈中了吗?无缘无故对着她发春!
她越走越快,身后又响起悉索乱响,她不由得怒起,头也不回,恨恨然说道:“皇上自重,妾身乃你的亲嫂嫂,若皇上毁妾身名节,妾身定当让世人知晓皇上所做所为,死也不怕。”
肃杀之气,突然压来,冷汗从她的毛孔往外涌,她慢慢扭头,只见一条手腕粗的大蛇从树上垂下来,阴冷冷的眼睛正盯着她,碧色蛇信几乎快吐到她的脸上了。
活见鬼!昨晚出门就应该翻翻黄历,不顺的事是一桩接着一桩!
她呆站着,一动不敢动。
突然,毒蛇猛地发起了进攻,苏语一身热血全往脚底涌去。
尖锐的声响,击破了劲风直中毒蛇的脑袋,腥臭的血往她脸上飞来,模糊了她的视线。
只见树后一道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黑铁的面具,只有墨瞳幽幽……
“站住……”君澜之从一侧扑来,挽弓就射。
那黑衣人身形如鹰,躲过他的三支利箭,又看了一眼苏语,在密林枝头疾掠而行。
君澜之箭术高超,长弓同时射出三箭,有一支箭射中他的衣袍,将一角布料钉在了树上。他大步过去,一把拔出长箭,抓起袖布。
这是一块织得很密的粗缎,袖口上绣着一只雪色云豹。这种布料多流行于后青国的死对头,天漠国的贵族之中。云豹是天漠国的吉祥圣物,雪色云豹更是皇族崇拜的猛兽,皇族专用饰品。
可是天漠国的贵族也不会公然来行刺,蹊跷之处,让君澜之紧锁了浓眉。
“你认识他?”他转过头,视线停在苏语脸上。
苏语摇头,君澜之又看被箭射中的蛇,那一箭又准又猛,把蛇的脑袋直接削掉了。
“皇上,这是天漠国的鹰孤箭。”侍卫们匆匆赶来,拔出蛇身上的箭,托到他的眼前。
“天漠国。”君澜之冷冷地盯着长箭,转身就走。
“皇上。”云秦也匆匆赶来了,嘴里叫着君澜之,眼睛却看着苏语。她正用袖子擦着脸上的污血,胃里难受得想吐。
“回宫。”君澜之看上去没什么心思比箭狩猎了,连事也没和云秦谈,策马就走。
云秦翻身上马,又扭头看了一眼苏语。
她正站在树底下,静静地看着他。
“皇嫂回去准备一下,明日进宫陪伴太后凤驾。”
君澜之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不冷不热,不怒不喜。
苏语突然觉得头痛,她明天还要上堂呢!那许家娘子还指望她为亡夫讨个公道,除去卖假药的金富歼商。
“喂,后天行不行呐?”她想也不想,抬手拢到嘴边,冲着君澜之的背影大喊一声。
众人都朝她看来,她这才反应过来,她又忘了本份了!全怪昨晚那个男人,把一向冷静的她给搅得心神不宁,还有云秦,说回就回来了……
她正心乱如麻,满脑子空白,前面有人策马回来,对她一抱拳,低声说:“齐王妃,皇上说,不行。”
呸……她在心里猛啐,也不敢久留,赶紧去找熟识的状师帮许娘子继续打这官司,把证据转给那状师。
忙到傍晚回去,念恩和念安扑过来,与她说宫里来了旨意,让她明天进宫一趟。
苏语没出声,心里暗自想:云秦一回来,太后就召她进宫,到底意愈何为?难道是因为婧歌公主?
一大早起来,苏语就有些不对劲,脸上痒得厉害,抓了几下,掀开了轻纱帐,正在榻边伺侯的念安一声惊呼,手里的铜盆跌在地上,咣当一声响……
“娘娘,您的脸……”
念恩听到声音,匆匆过来,一见她的样子,也吓了一跳。苏语跳下来,快步去铜镜边看,脸上密密地起了好些红疹子,被她一抓,又多了几道指甲血痕,怕是昨儿蛇血惹出的乱子。
“娘娘怎么办?”念安哭丧着脸说。
苏语突然就高兴了,脚步轻盈地过去,自己选了件藕色的长裙穿上,又挽了个朴实的发髻,一支白玉钗攒着,就算是打扮好了。
随后入了宫。
太后素来不待见苏语,见她的脸上都是红疹子,瞬间就变了脸,“你这怎么回事?来人,宣御医给齐王妃瞧瞧。”
苏语没吭声,安静的等着。
太后则在屋内,不悦的喝着茶。
“娘娘可有头晕?”御医白城安匆匆看来,为苏语诊脉。
“是。”苏语想了想,点头,是有一点。
“娘娘这是出天花,还是赶紧回去。”白城安起身,匆匆收好了药箱,拉长了脸,喝令小太监赶紧回去禀告太后。
“啊?”苏语瞪大眼睛,怎么可能是出天花呢?可是白城安没有必要撒谎……难道真不是蛇血有毒的缘故?
天花这词,像毒蛇一样咬痛了宫里的人,很快归籽阁就被围了起来,太监们用布巾蒙着脸,用石灰和盐水往地上泼洒,很快又有人进来,用布巾蒙上苏语的脸,把门紧锁起来。
“喂……”苏语傻眼了,这是把她关这里了?
有人从窗外送进了水和午膳,一整天再没人来看过她一眼。苏语吃光了饭菜,气闷地盯着空盘子发呆。
吱呀……门又开了。
几名太监抬着一只大桶进来,里面全是药水味儿。
“王妃请沐浴。”
太监们给她行了礼,逃一般地出去。
苏语看着那桶黑乎乎的水,脑子里蓦地闪过了昨晚那激烈的战况……
不可否认,苏语后来很……兴奋,她从来不知道,原来那种事,做到最后是那样子的……她脸颊一红,伸手探了探水温,最后解下衣衫……
这药味儿其实令人反胃,烫烫地泡着身子,很快就开始出汗了,她轻轻揉着小腿,想着昨晚那人,也不知是谁,居然那样的霸气,绝非普通人……
“皇嫂在想什么?”
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猛地打了个冷战,扭头一看,只见君澜之就站在身后,一双深遂的墨瞳紧盯着他。
“皇上,我正在沐浴,你怎可进来?”苏语大怒,身子全都缩进水里,只留脑袋在水上。
君澜之低低一笑,缓步走近了她,弯下腰,伸手掬了把水,再摊开手,看着水从指缝里漏下去。
“第一次见你,庙会正热闹,你的面纱被风揭掉,众人都在看蓉欣,除了我,没人发现你站在街角,正在咬一串糖葫芦,我一直跟着你到了御史府外,你还用小石子打了朕的头……嫣语,你浑身是刺,别人不知道,我知道。”
“你……”
苏语想到十四岁那年,她凑热闹去看庙会,用小石子打了一个戴着斗笠的登徒子。
“这是怎么弄的?”
他的手掌抚到了她的肩,突然把她从水里拎了起来,阴鸷的视线落在她的脖子,点点吻痕明显。
“你有男人?”
点击关注我们
更多精彩不容错过,方便下次阅读
我知道了
点击中间,呼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