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澜之和君墨言此刻在她心里,皆非她的良人。而云秦有公主庇护,公主心地纯善,会护住云家满门。
木鱼声声,佛钟悠沉,苏语枕着钟鼓声睡下了。
干吗不睡?睡饱了才有力气吃喝拉撒,再寻机跑路。
对了,也不知她的书卖得怎么样,许娘子有没有好好做生意?这些日子没去接状子,白白损失了好多银子,真是可惜。还有那只白狮,也不知从哪里寻得,若她有一只就好了!
念恩念安在一边守着,完全不知她心里根本没在担忧生死,而是在想念她的银子,甚至还有一头她们见着肯定会吓死的大狮子!
在佛堂一呆就是五天,与世隔绝。
不过也好,苏语每天抄写梵文经书,还悄悄把她和许娘子的下部的画给画出来了,念恩吓得那是惊胆战,时刻忍不住去瞄她藏画的地方……她把画儿卷起来,塞进了悬于屋中的灯笼底座里!
“娘娘,咱们还是只抄经书吧。”她凑过来,一脸苦瓜相。
“嗯,正在抄。”她笑笑,搁下了笔。
“可你在画画!”念恩看她笔下的男女,脸又烧起来了。
“画完了啊。”她又笑,举起画给念恩看。
“娘娘,不好了。”念安风风火火闯进来。
“佛门重地,大呼小叫什么。”苏语小声责备,把画递给念恩去藏好。
“你还画不穿衣服的人呢!”念安小声嘀咕,见她瞪自己,赶紧又说:“齐王昨日立了四位侧妃,晨瑶为首,尊为瑶夫人,府中一切权力都交到她手里了。”
“随他。”苏语淡淡地说,扶着念恩的手起来,慢步往外走,“走了,外面山杏花开了。”
“王妃,你怎么不着急?难道真想要进宫当娘娘?”念安又喳呼起来。
苏语此时正因齐王立妃而心情大好,男人有事干了,说不定就会忘了她,她一直在这里住下去,多好!于是她脑子一抽,就回了句:“那是,你要享福了,让皇上也收了你!”
她话音才落,只见拱门外一群人正停下脚步,都直直地盯着三人。
中间的人是齐王,身后有新晋四妃,晨瑶为首。
苏语猛然想起,王立新妃,一定要来宗庙晋神,这才算真的进了皇家的门。她暗自叫苦,可这也不能全怪她啊,她前几年哪有机会经历这种事?
“见过皇上,王爷,贵妃娘娘。”她上前去,小脸拧成了苦瓜。
祸从口出,这话果然不错。勾头站了半晌,那群人直接从她身边过去了,理也没理她。她半蹲着,双腿抽筋,念恩和念安是跪着的,更是大气不敢出。君墨言的气场,本身就强大逼人,方才冷冷扫她二人一眼,就让二人觉得死了一回。
“王妃,我好害怕……”念安拖着哭腔,小声说了句。
“那你以后还多嘴!”苏语小声骂她。
“可是……你也说了……”念安又顶了一句。
“念安,你赶紧走。”苏语牙痒痒,悄悄扭头,那群人在方丈的带领下,进了正厢房。
“奴婢不敢了,王、王……”念安抬了一下头,立刻哭了起来,哆哆嗦嗦地往她的身后爬,躲到了她纤细的身体后面,她一抬眼,只见君墨言就坐在窗口,转头看她,那雪发在阳光下轻轻飞舞,一双幽瞳比雪还要寒。
这双瞳眸……为何有点熟悉?
她僵着脖子,慢慢转开头,保持着半蹲的姿势。
“王妃,你下去吧。”晨瑶出来了,淡淡地说了句,居高临下,像在挥退一个丫头。
苏语宁可当丫头!
她拉起念恩和念安,匆匆退出去。
君墨言盯着她的背影,唇角缓缓勾起一丝冷笑。
一直走到白龙寺后的放生潭,苏语才长舒了口气,蓦地想到了自己的画儿,赶紧问:“念恩,你都收严实了吧?”
“娘娘若担心,为何要画?”念恩不满地反问。
“你以后跟我逃走,难道不需要盘缠,不需要谋生的本金?”苏语往草地上一坐,仰头看向小潭。成片的山杏花围在小潭边上,朵朵开得娇艳,如同美人羞涩的脸。
念恩急得真咬牙,也顾不上尊卑,蹲下来就摇她的肩,“娘娘,奴婢得先保命,才有命享受娘娘的盘缠。”
“你命会保着的,去给本妃折支杏花来。”她笑笑,仰头倒在青草地上,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睛。
“娘娘您真是……哎,我这才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念恩没办法,只有去折杏花。
念安蹲在地上看苏语,好半天才小声问:“娘娘,你怎么都不怕死的?”
“谁说不怕?”苏语眼睛都不睁,继续说:“怕就有用吗?好好地,趁你还能睁着眼睛的时候,多看看花草,多吃点喝点,比你在这里说怕有用多了。”
“爱吃的是娘娘!娘娘你怎么这么能吃?早上念恩烧的一条鱼你给吃光了,骨头也不给念安留点,幸亏奴婢我机灵,还藏了条鱼。”念安嘴角抽抽,趴了下来。
苏语虽然恼这念安多嘴,可也和爱和她聊天,这没心没肺没大脑的姑娘,实在是个活宝。
“方丈要是发现他的鱼被我们吃了,会不会很生气?”念安左右看看,凑过来小声问。
“我不怕啊,我是主子,我说是你吃的,而且一搜就搜出来了。”苏语睁开眼睛,一本正经地说。佛寺吃食清淡,苏语实在受不了,才悄悄把方丈养的鱼给弄来烧了吃掉了。
念安眼睛一瞪,赶紧坐起来,拎起裙摆就往回跑,得,毁尸灭迹去了。
苏语翻了个身,裙角掀起一角,露出一截儿雪色小腿,纤细玲珑,跟玉雕的一般,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几片山杏花碎瓣顺着风飘来,落到她的腿肚上,像是雪地里盛开了妖娆,格外让人呼吸急骤。
“不看娘娘的脸,还真是美极了。”嘲讽的声音从一边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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