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中的俏颜,长睫在瓷肌上投下两弧暗影,像倦蝶稍憩,而柳眉却微微蹙起,染着一丝愁意。
在她醒着的时候,是看不到这种忧愁的,她总是很平静、很冷静,仿佛什么事都不能让她动容。
“苏语、嫣语……”
长指顺着她的眉眼一直往下轻轻地滑动,到了她的唇上摁住,低醇的声音从他的嘴里轻轻逸出,一字一顿地说:
“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真是有趣,本王迫不及待要驯服你了……”
长指从她的唇径直到了她的脖子上,微暖的触感从他的指尖一直往他心里窜,他喉结一沉,忍不住解开了她的梅花攒扣,一手手掌覆上,另一手捧着她的脸,深深吻下。
“还敢嫌本王丑,胆大包天……”
他吻过了,微微抬头,满意地看着她被吻得红肿的唇瓣。
“你这张红唇,桐城侯可尝过?”
他双瞳微微一缩,喉结又沉了沉,真想马上就要攻下她这座温柔城,征服她这片城池。
“王爷。”
马车外响起了清亮的女声。
他拧拧眉,坐起身,阔袖一挥,遮住苏语的身影,微微侧头,沉声问:“何事?”
“王爷,快进城了。”女子又说。
君墨言轻轻掀起马车帘子,往外看了一眼,晨瑶勒着缰绳,水灵灵的双瞳正温柔地看着他。
“知道了。”他冷冷地说了句,甩下帘子,扭头看向熟睡的苏语,低低地说:“今天放过你。”
苏语在喧闹声中醒来,迷糊中有人正在拉她的脚踝,睁眼一看,一张稚嫩、陌生的脸在眼前晃来晃去。
“苏姑娘,你快点起来,王爷的马要去吃草了,你赶紧下来。”男童以尖细的嗓音冲她大叫。
“嗯?”她揉揉眼睛,往旁边一看,君墨言早就不在马车上了。
“苏姑娘,你以后就跟我一起喂马了,这都是王爷的马。”男童咧嘴一笑,指着前方大声说。
苏语猫腰钻出马车,顿时傻眼了,偌大的马场,足有上百匹马。
“这么多!”她扶着男童的手,跳下马车,看着绿草茵茵上,俊马悠闲踱步。若没看错,这是在护城河畔南柳汀附近,河中心有个小岛,她去年还悄悄泛舟上去过。那个岛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月牙岛,就像个月牙儿一样的形状,上面盛大开着一种特别艳丽的小花,煮成花汁,洗头最好。
“那,晚上住哪里?”她又四下环顾,好奇地问。
“姑娘回王府啊。”书童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又说:“我是这里的管事,姑娘以后听我安排就好。”
苏语哈地一笑,伸手拍他的脑袋,“管事,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我叫青城,我都九岁了,你要对我客气点。”青城拂开她的手,挺了挺胸,不悦地瞪她。
“哦,知道了,管事大人。”苏语还是笑,弯腰折了几根狗尾巴草,慢吞吞往前走去。还真是给她派了个好活,居然让她和一个孩子呆在一起。
“那边十匹是王爷的座骑,我亲自喂,你不许碰。”青城瞪着她的背影,气咻咻地喊。
苏语停下脚上,她面前不远处的这十匹马,一看就是倾城之宝,体格高大,远胜其余的战马,其中有一匹纯体黑色,四脚却是雪白的,就像夜色中踏云来而来的精灵。
青城跑过来,指着另外的马,让她去照看。苏语给一匹马刷洗完,掬了水洗脸,水面上波纹荡开,又合拢,映出她的桃花面。脸上的红疹已经退干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佛寺真有佛光普照的缘故,没药吃,倒好了。
可这嘴角怎么有牙印?她从腰上拽下小铜镜,迎着光仔细看,唇角那枚牙印还挺新鲜,难道是昨天他亲自己的那一下留下的?咦,想着……就反胃呢!
她揉揉胃,去一边坐着休息。
一天混得很轻松,四周都围上了,外面有侍卫把守,她和青城只需要在里面看着就行。
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居然派这么个逍遥的活给她。
和青城回王府的时候已是暮色沉沉,寒风微起。从角门进去,苏语又有些为难了,她已不是王妃,住哪里呢?得,去见王府傅大主管吧,拜个码头,以后不受欺负。
一路问着找过去,到了君墨言的书房外,她不敢进去,只能在外面等着。
里面隐隐传来好些男人的声音,似是在争论什么,越站越晚,天跟泼了墨一般,阵阵晚风拂来,穿得单薄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娘娘。”念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扭头看,念恩一件暗蓝色的王府宫装,正站在树后冲她招手。
她赶紧走过去,拉着念恩的手说:“你和念安现在做什么?”
“我在厨房里做事,念安在洗衣服。”念恩探头看了看书房,小声说:“许娘子让人找我,书商要稿。”
“好,我晚上想办法去和她见面。”苏语点头,轻抚了一下她的脸。念恩和念安做的都是最脏最累的活,王府这么多人的饭菜,这么多人的衣服,一定很累。
“娘娘要小心。”念恩匆匆走开。
苏语的画儿,昨天上马车之前都叠好,踩在脚底下了,她就是担心君墨言像那天一样,把她的衣服撕坏。
可现在怎么出府?她四下看看,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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