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恼了,瞅着四周无人,伸手就掐,不想掐到的却是铁一般的刚硬。
“苏语这是干什么?为何捏本王的药筒?”他又冷笑,抓开了她的手。
苏语脸一红,低头一瞧,从衣袍里探出来的,不是他装药的竹筒,又是何物?
她慌慌松手,涨红了脸,抬眸看他。丑陋的疤痕纵结着,唯那双眸子幽深不见底。她心里颤了一下,俯过来,在他的雪发间深嗅一口,他的味道,是不是那个面具男的味道?
面具男的身上有股草药味儿,他身上也有,因为他要治腿,可是这两种药味儿又截然不同,面具男的发上还有淡淡的山茶花的香。
“好闻吗?”他伸掌,把她摁在了怀里。
“不好闻。”苏语双拳抵在二人之间,小声说。
“那就多闻闻,闻多了,就好闻了。”他淡淡地说着,手指穿过她的黑发,取下白玉簪,任三尺青丝被风拂乱。
马车穿过喧嚣长街,华盖上的缨络珠翠叮咚乱响,百姓们纷纷躲避。苏语往华帘外看,马车正在出城。
“王爷去哪里?”
“天涯。”他揽着她,淡淡二字。
苏语心跳一急,正欲说话,只见城门处还有两匹马在等着,赦然是晨瑶和夜明珠二人。晨瑶还是披着那件绣着牡丹的披风,夜明珠的披风却要眩目许多,居然是孔雀羽织成,阳光一照,华光万丈,谁也不能掩住她的光芒。
二女见马车过来,调转了马就往城外飞奔。
九马拉着紫色华丽马车,两匹通体金色的宝马在前面纵驰,这一行人,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你很喜欢她们两个?那为什么夜夜宠爱秋玄灵?”苏语手指勾起帘子,看着那两道纤丽的背影,小声问。
这样的策马纵横,这样的飞扬跋扈,她也想拥有,可惜无人给她这样的自由。有父亲的庇佑,是福气。一个神医,一个巨富,给这两个女人牢不可破的靠山。
而她呢?
“本王喜欢漂亮的女人。”他用手指勾住她的下颌,让她看向自己。
长睫轻颤,水瞳静静淌过一丝落暮。
苏语很少有这样的情绪,被人比下去的、自怜的情绪……不,她为什么要说自己可怜呢?她没有父亲,可她有自由的心哪!她不必和这些女人一样,为了男人的宠爱而夜不能寐。
君墨言的唇渐近了,准准地印在她的娇唇上,在她又拧起秀眉时,只听他冷冷地说:“今日敢吐,本王定让你吃回去。”
苏语反胃感更浓了。
他的嘴里也有药味儿,浓得可怕。
“你吃这么多药,不反胃么?”好容易挣脱出来,她忍不住问。
他长眉扬扬,手指在她的脸上轻滑片刻,低低地说:“反胃。”
他的胃也是血肉做的,每天里似牛饮水一般,大碗大碗地倒进去,以至于嘴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根本分不出酸甜苦辣。
那般的苦楚,似是还在眼前清晰地描画着,常常在夜晚袭入梦中,让他浑身大汗。
他轻轻合上了眼睛,不再理苏语。
扫人兴致,她当属第一。
“你的爱妾吃醋了……”苏语被他堵得无路可逃,缩在马车的角落里,手掩娇唇,不愿意让他再碰到自己。
他歪歪地躺着,一手抓着她的脚踝,手指一顶,绣花鞋就掉了,露出她的白玉小脚。她的脚极漂亮,每个脚趾头都莹白饱满,诱得人想咬上一口。
他的眸色沉了沉,一掌包住这只小脚,抬起墨瞳看她,沉声问:“你想不想当本王的爱妾?”
“不想。”苏语猛地摇头。皇妃非她所愿,王妃也非她所愿。若不能为父报仇,她又何必周旋在这些人中间?
瞳色一沉,他绝无的长指探过来,摸到她的脸,一点一点地往下,停在她的颈上。
要掐死她吗?她掀掀眼皮子,平静地看着他,分明是用这双美丽的大眼睛在说,宁可死,不作丑男妻……
“胆量如此大,难怪敢写出那种书,想必你也深谙所画之事。”他冷笑几声,手指停在她的脸上。
马车一个颠簸,把苏语颠进了他的怀里,药味儿猛地钻进鼻中,她赶紧说:“王爷说笑,奴婢怎么敢写那种东西。”
墨瞳又缩,手指环住她的纤腰……
苏语的脸越来越红,又推不开他,索性闭上眼睛,任他去放肆,也就不过那样而已……她努力安慰自己,平静点,镇定点……可他的手却突然停了,轻轻扣着她的脸,把她的头转向他。
“苏语,你这副样子,真是让人发狂,真像一条鱼,等着本王去剥你的鳞。”他低低地说着,语气里悄蕴着笑意。
苏语赶紧睁眼睛,对上他黑亮的眼睛,让她的心咚地一沉。
马车这时停下了,晨瑶温柔的声音从马车外传进,“王爷,到了。”
苏语往外看,只见一座恢弘的宅院出现在眼前。
“天涯山庄。”她小声念,这是何处?
“本王别院。”君墨言哑声道。
苏语猫腰钻出马车,晨瑶和夜明珠已经迎上前来,掀开帘子,双双伸手扶君墨言。
“你们扶不动,让老七来,苏语把本王的书拿好。”君墨言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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