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以鸢等候在门口,地牢里一片寂静,落叶可闻。除了那股越发浓厚的血腥味之外,四处都没有异样。
她心里不禁疑惑,既然宫家的人想要让她死在此处,为何不动手?
正疑惑间,她突然听见前方黑暗之处,有悉悉嗦嗦的声音。
那声音就好像是……藤蔓在地上攀爬!
她浑身戒备,指尖的火苗蹿大,望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然而火光照亮之处,并无异常,可那声音却越来越近。
“啪嗒”一声,后颈一凉,她身体已先思维一步闪躲开。
反身用火苗照亮,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她原本站立的地方,劈下一道藤蔓,那藤蔓乍一看很是漂亮,红艳艳的颜色,像是玛瑙一般,然而仔细看时,却让人忍不住惊恐。
那藤蔓犹如有生命一般,在地上扭动着,那些鲜艳的颜色在其中流淌,就好像是一条活着的血管。
一击落空,在黑暗的深处响起一道狂暴的尖啸,很是刺耳。
无法运转灵力的宫以鸢,只能捂住耳朵,借此抵挡那声音的压迫。藤蔓像是预知了她的反应一样,趁着宫以鸢失神,再次攻来。
之前已经受伤,如今身体疲惫,反应也慢了许多,眼看着藤蔓就要打到自己脸上,宫以鸢本能地知道,万不可以被这藤蔓打中,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她扭动腰肢,再次避开了藤蔓的攻击。
阴影处的怪物没料到宫以鸢竟然还敢反抗,尖啸再起。宫以鸢早有准备,捂住耳朵,迅速闪避,向着黑暗之处奔离。
一藤蔓一人,在狭窄的地牢中左右闪躲。
脚下坚实的石板,变得软和,踩在上面,像是踏在棉花上一样。
她惊讶低头,只见灯光照耀下,地上铺散着黑红的软物,脚踩上去,异常柔软。这时,她才意识到,那浓重的血腥味掩盖下,竟然有一股难以言喻地臭味,像是肉体腐烂的味道。
地牢,一般都是用来关押人的。
猜测到那是什么东西,她险些吐了出来。
这时,那藤蔓正好劈在上面,一股呛鼻的恶臭袭来。这藤蔓,竟然有腐蚀性!
宫以鸢更是小心闪避,走到最深处的时候,她才猛然意识到,藤蔓这种东西,一般不可能独生,而她所见只有一根,本身就很是怪异,而且那根藤蔓,好像是驱赶着她,让她往深处走去。
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面前正是那藤蔓的主体,娇艳的红色花枝,拖着巨大的花盘。光一片花瓣,就有她整张脸那么大。
此时,那花正向着地牢的顶端,颤抖着枝叶,像是在大笑。宫以鸢的退路,已被重重叠叠的藤蔓挡住,无处可逃!
到了这时,宫以鸢反而不慌张了。
能够想到把她赶到本体的面前,这家伙肯定生了灵智,只要有了智慧,那么就有谈判的可能。
眼瞧着无数的藤蔓竖起,像是一根根尖针一样刺向她,她无所畏惧地站在那花盘面前,大声吼道:“你可知今夕何夕?”
那只花盆歪了歪,藤蔓也都停了下来。
见它迟疑,宫以鸢再次肯定,这家伙,一定生了灵智!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被困在宫家的地牢,但,你难道想要一辈子都关在这里吗?”
那花枝摇摆了几下,再次尖啸起来。
她可没有沟通万物的本事,但生了灵智的东西,肯定有办法听懂她的话。
“如果你将我吃了,就是错过了一次逃出生天的机会!”她坚定地说道。
在宫家的人将她扔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判定了她的死亡,由此看来,这家伙一定特别强,强到让宫家的人都恐惧忌惮的地步,而她就可以借力打力,从这个死亡之地里逃出来。
她首先要做的,就是和它形成同盟。
又或者……
无意间摸到手腕上的镯子,她想起齐沐轩,将之交给自己时,所说的话。
只能用一次,但它不受天地法则的限制,能降服任何生灵。只要她把握机会,契约了它,也不失为一个助力!
正在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哼,如果真的能出去,吾早就出去了!”
软萌的声音里带着自傲,但若是它真的放弃,也不会来询问她了。
随着它的诉说,角落中响起叮铃哐啷的锁链声,她见四周藤蔓都往后退了一步,暗下打量四周并没有潜藏其他藤蔓时,她才走近那花枝。
指尖的火苗突然闪动了一下,她紧绷的神经差点断掉。
她的灵力不够,点火已是极限,若是再不将它拿下,她就要暴露自己是个弱鸡的现实了。
偷偷瞄了对方一眼,见花枝犹自摆动,像是没看见她的虚弱一样,她舒了口气,打量着花枝之下的封锁阵。
也是这时,她才发现,在这东西的附近,竟然没有那些腐烂的尸块。
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她猛然向着一侧躲去,果然耳边传来风声,接着软萌的声音再次响起。
“咦。你竟然躲开了。”
火苗熄灭,意味着她已暴露。
像它这种在暗处生长的东西,最不怕的就是黑暗。敌暗我明,形势很不利。
“你怎么出尔反尔?”
不知道它为什么几次放过她的性命,但她能确定,这是机会。
“我又没答应你要出去,而且,你这么弱,怎么可能带我出去呢?”
眼睛看不分明,听觉和触觉却更加灵敏,在它说话的时候,她能听见,有不少的藤蔓正在靠近她!
她索性将自己的眼睛闭上,一边全神贯注地感应藤蔓的位置,一边和它闲聊,放松它的精神。
“哦,我倒是忘了,你之前还没回答我呢。看来你并不想离开,反而很喜欢住在这地牢里。每天张张嘴就有食物,何必出去之后,自己到处寻找呢?比起野狗,还是家猫比较舒服吧!我一直以为,万物生灵都是有傲气的,大概在你身上,是个特例吧!”
“你闭嘴。”
随着她讽刺的话,四周的藤蔓狂躁了起来,她猛地腾身,在藤蔓砸过来时,反而才上了藤蔓枝条,连跨两步,在鞋底被腐蚀穿之前,将手中的镯子砸到了对方身上。
藤蔓的粗细不一,在地上滑动的声响也不同,她在黑暗中判断出最粗的那根,预测自己的鞋子能抵抗多久,最大限度地靠近它的本体。
之前所说的那些话,也不过是激怒它,让所有的藤蔓都攻击她,而她则可以乘机,将镯子甩到它脸上。否则,镯子扔到一半,就可能被它反击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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