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焱来通知出发的时候,夜色渐浓。
“现在出发?”宫以鸢看着门外的马车,有些不解。
“夜黑风高,我们才好走出去。”朔焱眼底浮起一丝笑意解释道,还特意强调了走出去这三个字。
宫以鸢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应该是被宫家和齐木轩两路追的人,当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城里。夜色正浓,才是她离开的最佳时机。
想到这里,宫以鸢点了点头,将原本就准备好的包袱拿在手中:“就这样走吧。”
朔焱看了眼她手上拿的包袱,伸手就要接过去。宫以鸢正要往外走,没有反应过来,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被门槛绊了一下,顿时身子向前倾去。
原本是好意想替宫以鸢拿行李的朔焱见她跌倒,立即往左边挪了一步。就这一步,避免了宫以鸢的跌倒在地。
温暖的怀抱让宫以鸢微微脸红,她忙站稳将朔焱推开,推开之后又觉得自己的动作似乎不对——朔焱明明是为了保护自己,她却好像人家是故意占她便宜一样将人推开。
好在朔焱并没有在意这些,而是好脾气的笑了笑:“抱歉,是我惊着你了。”
朔焱的温柔体贴让宫以鸢更加的无颜面对,偏过头道:“是我毛手毛脚,我们还是快些出发吧。”
她生硬的想要转移话题的方式,让朔焱笑出声来,他轻笑着道:“跟我来。”
朔焱走在前面,宫以鸢落后一步,跟在他身后。两个人不穿梭在暗夜里,不知道拐了多少弯,才觉得眼前宽阔了许多。
一辆看起来十分低调的蓝布马车停在路旁,侍卫们分立两列,一动不动如同雕塑。
见朔焱停下脚步,宫以鸢也停了下来,抬头看他。
“上车吧。”朔焱微笑着说。
“多谢。”宫以鸢向朔焱道了谢,转身上了马车。
车轮转动起来,压在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宫以鸢坐在马车里,将包袱放在了一旁。这马车外表看起来平淡无奇,但是里面的布置却特别的精致。
她靠在软垫上,觉得有些疲惫。一阵困意袭来,就沉沉的睡去。
马车慢悠悠的走在道上,不多时就到了城门口。夜晚的守卫本该是最森严的,但是因为来的人是朔焱,所以看守城门的士兵很快的就放了行。
出了城门之后,朔焱回头看了眼毫无动静的马车,嘴角含了一丝无奈的笑。
就在此时,有侍卫骑着马追上朔焱,轻声说了几句话:“主子,我们好像被人跟上了。”
朔焱微微一顿,脸上的笑容敛去了三分:“知道是谁吗?”
侍卫皱了皱眉,不太确定的说:“好像是齐王。”
听到是齐沐轩,朔焱向来温润的面上浮现出一丝冷淡:“是他啊。”
丢下三个字之后,朔焱就没有再开口。侍卫怔了下,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犹豫了下问:“那我们究竟是将人甩掉,还是让他继续跟着。”
朔焱微微一哂,好似不在意的道:“他既然喜欢跟着,那就让他跟着好了。”
行车一直到了第二日正午,眼看着日头升上了高空,朔焱让马车停了下来,下令道:“都停下来,就在这歇一会,用过午饭之后再继续。”
此处一旁就是一片茂盛的树林,树荫之下,倒也凉快。众人得了命令,都停下脚步,三三两两的散开。
马车停下,宫以鸢立即察觉到了,她掀开帘子问:“这是怎么了?”
朔焱正从远处走过来,看到宫以鸢出来便说:“午时了,我让他们准备午饭,用过饭之后再继续。”
宫以鸢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抬头看了看太阳,知道现在是太阳最烈的时候,点了点头。
朔焱淡淡的笑了:“左边走两步就是小溪,右边走几步就是树林。左边是水,右边有野味,他们会安排好的。”
宫以鸢点了点头,百无聊奈的坐在马车的车辕上。
不多时,朔焱的侍卫就送上了吃食。大片的芭蕉叶包裹着的,是烤焦了的兔腿。
宫以鸢看了一眼就十分的嫌弃,朔焱却十分的淡然的从侍卫手中接过,很自然的就递给了她。
“给我的?”
看着那烤焦了的兔腿,宫以鸢有些犹豫,抱着也许卖相不好但吃起来不错的想法,于是接了过来。
只是咬了一口,宫以鸢就皱起了眉。
入口的苦涩让她相信着兔子绝对不止是烤焦了,而是真的就有那么难吃。
朔焱在一旁看着,宫以鸢硬生生的将那一块肉吞了下去,将兔腿递给他道:“你这些随从的手艺这么差,你也吃的下去?”
朔焱无奈的接过兔腿,他知道侍卫们烤的兔肉不好吃,但平日里出远门吃的都是这些,他们也都习惯了,随即温柔的笑了笑:“这地方没有什么可以落脚的地方,你先将就着点填填肚子,等到了下一个城镇就好了。”
接触到朔焱习以为常的眼神,宫以鸢撇了撇嘴,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她不知道朔焱是怎么吃得下去这样的烤兔腿,反正她是吃不下去的,她可不忍心让自己的肚子这么委屈。
宫以鸢下车四处张望了一番,看到左边果然与朔焱说的有一条小溪,于是走了过去,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见到水中不时游过的银鱼,心中欣喜。
没想到这个地方竟然会有银鱼,银鱼肉质嫩滑鲜美,生脍烤炙都能入口。
她默默的从旁边找了找,却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正想办法呢,突然看见身后侍卫身上挂着的配剑,于是伸手抽了一柄长剑出来。
侍卫猝不及防之下,被宫以鸢抽出了配剑,剑鸣声响起的同时,他脸色煞白,下意识的挡在朔焱身前。却见宫以鸢转身往溪流中一刺,激起的水花扑在她身上,打湿了裙裳。
她转过身,举起剑,得意洋洋的笑:“我这准头,还不错嘛。”
只见她举起的长剑之上,一条肥美的银鱼正猛烈的抖动着身体。只是此时比银鱼更吸引人注意的,却是她自己。
山路崎岖,穿着罗裙行事不方便,所以宫以鸢并没有穿上涣卅,不过是寻常女子的短衣裳,自不会水火不侵,一入水,就什么都被看光了。
衣裙被打湿之后,服帖的贴在宫以鸢的身上,足以让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就暴露在众人眼前,引得身后的侍卫纷纷不自觉的往这边偷看两眼。
朔焱自然是注意到了那些侍卫们的目光,心中顿时生起一丝不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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