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因为受伤,燕如霜行动不便,没有去厨房干活,南宫毅居然也没难为她,没让她带伤去帮他做饭,她也乐得休息一下,就留在医馆帮张大夫制药。
那些药材已经挑选干净,该蒸的蒸了,该晒的晒了,就等过几日去宫里讨要一味药引就可以开始制药了。
“什么药引?”燕如霜想不到做这个养心丸还那么复杂。
张大夫说道:“殿下的病是顽疾,吃了好些年的药丸都难断根,上个月皇上寿辰,大祭司恰好跟殿下坐在一起,顺手帮他诊脉,说是下回制药的时候可以去他的琉璃宫里拿一副药引,可以药到病除。”
“真的吗?那你什么时候去?”燕如霜大喜,要是张大夫进宫去见大师兄,她就可以设法跟随一起去。
张大夫笑着摇头:“我身份低微,哪有资格去见大祭司,只能殿下的亲随前往。”
“亲随?那不是宋统领?”
“应该是吧。”
燕如霜有些失望,要是张大夫去,她还能设法跟着,宋光去,她就没什么理由了。
不过这么好的机会,她不能错过了,到时候还是要想个办法,看看能不能让宋光带她去。
这日一早,燕如霜刚起来,厨房那边就派人过来叫她,说是今日王府有喜事,要她赶紧去做饭。
燕如霜到了厨房,才知道今日南宫毅又要娶一门妾室,这回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也不是小家碧玉,而是天香楼今界花魁,说是生得羞花闭月,南宫毅一见就喜欢得不得了,居然破了不娶青楼女子的惯例,当即重金帮她赎了身,取回来做妾室。
燕如霜一边干活一边听旺财跟她叨叨,说鸣翠殿那边已经收拾好了,就准备把花魁安置在那里。
燕如霜想起那个被南宫毅送去尼姑庵的美人,忍不住问旺财:“旺财,殿下娶那么多美人回来,又不好好待她们,那些美人为何还要千方百计嫁给他?”
“这还用说吗?殿下身份尊贵,又英俊神武,哪个女子不喜欢?就算嫁进来不受宠,她们也甘愿。”
“她们是傻子吗?”
旺财一脸怜悯地看着她,压低嗓音道:“那你不也跟她们一样傻?明知道殿下不可能喜欢你,你还要留在这里给他做饭吃。”
燕如霜一阵无语,这个二愣子,还记得那天她说的话,真是比那些美人还傻!
旺财又说道:“不过我说啊,殿下为何又把美人安置在鸣翠殿呢?我来这些年,住在那里的主子就没有一个能住长久的,去年是冯太医的侄女,住进去一个月,就得病死了。前年城东玉器店刘掌柜的嫡女,住了半个月,因为没有经过允许跑到景阳殿给殿下送燕窝羹,被赶回了娘家。前几日大理寺少卿的庶女你是知道的,住的时间更短,就五天。”
“照你这么说,那个花魁有可能明日就会滚蛋!”燕如霜一向不信邪,旺财说的事,只不过是凑巧罢了。
旺财嘿嘿一笑:“不会吧,听说她长得很美,殿下一定会喜欢,只要她守规矩,一定能住长久。”
傍晚时分,一顶小轿把花魁抬进王府,燕如霜跟一帮下人站在院子里看着,都想见一见那女子的绝色,只可惜轿子直接抬进了鸣翠殿,别说看见花魁的脸,就连背影也没见着,让燕如霜十分失望。
当天晚上,鸣翠殿门口的大红灯笼全部点燃,冷清了数日的院子又热闹起来。
南宫毅似乎对这位花魁别样喜爱,要管事安排了十几位丫鬟小厮在院子里侍候,燕如霜去送糕点的时候,本来想趁机进去瞧一眼,却被拦在了门外。
她以为想见花魁一面一定很难,谁知第二日一早她就见到了,只是,那个时候,花魁已经变成了一个死人。
花魁的尸身在荷塘里泡着,身上只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衣,被水一浸,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的曲线。
只是,她那一身肌肤都变成了黑紫色,特别是那一张脸,更是恐怖得吓人,一双死鱼般的眼睛鼓出眼眶,嘴唇肿得像两根香肠,鼻子却不见了,只剩下两个黑洞,哪里还有半分美色。
有着多年制毒的经验,燕如霜一眼就看出,花魁这是中了毒,并且这种毒十分霸道,只要服下一滴就会立即毙命,尸身在两个时辰之后开始腐烂,很快就会化成一滩黑血。
看花魁身上腐烂程度,应该是在昨夜半夜死的,也就是说,那个时候,她应该正在跟南宫毅洞房。
下人们围在荷塘边,看着花魁的惨状,一个个吓得面色发青,浑身发抖。
旺财抖着唇道:“离尘,你这个乌鸦嘴,还真被你说中了。”
燕如霜没有吭声,心底却一片寒意。
南宫毅的手段,果然毒辣。
有人想去禀报,宋光却带着几名侍卫过来,把花魁捞起来拖走了。
下人们议论纷纷,想知道是何原因,询问鸣翠殿中的下人,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只知道陪着花魁一起来的喜娘被绑了起来押回天香楼,然后到了午时,整个帝都都传遍了,天香楼被靖王的人封了,喜娘被砍了头,其他人全部被打了一顿,然后卖到了西部煤窑去做苦力。
燕如霜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手脚有些发凉。
她知道,那个花魁必定是南宫毅的仇家派来的刺客,想要在洞房时向他下毒,谁知被南宫毅识破,反而毒死了自己。
她想起了那天自己刺杀南宫毅的情景。
一个男人,在做着那种事的时候都保持警惕,可想而知,他的防备心理是多么严重,才会在洞房花烛如此销-魂的时刻也能识破新娘子的诡计。
如此厉害的对手,她要怎样才能弄死他?只怕在张大夫给他做的那些药丸里下毒,都未必能蒙混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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