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各方面都小

第21章:各方面都小

大概是对大胡子态度不满意,上官曦把手里的筷子轻轻放下,这才抬眸看过来,最后目光落在大胡子的手上:

“钱留下,人可以带走,不然免谈。”

大胡子刚要发作,慕容暄抢先开口拦住:

“不然,钱少一点吧,一,一百两!”

上官曦唇角抽了抽,面色波澜不惊,但也只是看着面前的那碟花生米,并没有搭话。

倒是清酒站起来跟大胡子解释:

“这位大侠,他跟我们一起的,不是乞丐,刚刚就是个误会,您别——”

“滚一边去,你算什么东西,老子跟你主子说话,随便一个下人就想打发我!”

一看大胡子真的杠上了,所有吃饭的人都抬头,朝着这边看过来。

掌柜的一边擦汗,一边弯着腰过来打圆场:

“这怎么话儿说的呢,胡爷您是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当真;这位小兄弟赶紧赔个不是,胡爷不是小气的人,绝对不会计较的。”

慕容暄看看对面风轻云淡的男人,心里腹诽一百遍,嘴角扯出坏笑,紧接着把脖子一梗,故意找茬怼:

“我没错,是他撞了我,还抓着我不放,就是欺负人!”

掌柜的眼睛都快挤成针眼了,没想到这小兄弟是个没眼力的主,怎么就听不懂好赖话呢。

明摆着道歉就能息事宁人,这样闹下去,小身板非得被人打成肉饼不可!

现在两边僵持着,谁也不肯低头。

掌柜的夹在中间,回头抱拳去求上官曦:

“这位爷,您肯定是认识小兄弟,您替他说句话吧,胡爷向来大度,您——”

说话之间,他特意凑到上官曦耳边压低声音说:

“咱们都惹不起胡爷,您替小兄弟说句好话,您这饭钱我免了。”

旁边有人看掌柜的为难,也跟着劝:

“小兄弟不懂事,胡爷别介意,他们一看就是远道来的,不懂咱们这儿规矩,估计没听说过胡爷大名。”

“就是啊,胡爷是什么人啊,咱们这十里八乡好说话,胡爷看到掌柜的面子上就别计较了。”

大胡子听着周围的劝谏声,面子总算是找回来一些,咧开嘴大声笑:

“我胡一彪从来都讲道理,今儿这件事还就打算这么放了,你只要跪下给老子磕头道歉,老子绝对不计较。”

慕容暄眼珠子一瞪,气得吞了吞唾沫。

跪下道歉。

道你妹!

你个不识好歹的大胡子,欺人太甚。

还大度,大度你个大头鬼。

看把周围这些人都吓成什么样子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家伙是一霸,绝对不是善类。

再看看正襟端坐的上官曦,凭啥他就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慕容暄气不打一处来,眼珠子转转,想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终究没成功,最终只好装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凑过去拉着他宽大的衣袖抱怨:

“清风大侠,事到如今我也说句心里话,胡大爷非看上我,但我已经是您的人了,之前我可是每天帮您铺床叠被,月夜伴眠,您可不能不要我啊,您的痔疮总有一天会好的,您得想开点啊……”

“噗!”

周围人目光迥异,但都看向这互相牵扯的两个人:

“痔疮?原来那位公子竟然是——真看不出来啊,这小兄弟身板竟如此善攻。”

“Emmm,有前途,怪不得连胡爷都要抢呢,看来确实不同凡响。”

清酒眼珠子更是差点掉桌子上,他张大嘴巴指着正“撒娇”的慕容暄,愣是一个字说不出来。

头发根都一竖一竖的,就怕自家公子一巴掌把人拍死。

公子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藏在宽大衣袖中的手指有点抖,袍袖的末端还被慕容暄拉在手里——

这到底是什么画风啊!

胡一彪当即明了,注意力又重新转向了垂眸打坐的男人:

“原来你也好男风,但既然得了痔疮,那索性把人让给我,看你已是无暇顾忌,不然怎会把他养成这样。”

“噗!”

清酒终于没忍住,当即笑出声,但收到自家公子肃杀的眼神之后,生生把笑憋了回去。

大胡子嘴里啧啧作响,指着慕容暄说:

“你还是跟我吧,他比起老子来差得远,老子这样的才叫男人……”

“噗!”

这下轮到慕容暄笑出声来。

听她一笑,胡一彪更是看着欢喜,索性撸袖子展示肌肉:

“这小子笑起来还挺讨喜的 看看本大爷这身板,再看看他,各方面都小……”

“哈哈哈……”

慕容暄实在憋不住,咧开嘴大笑。

清酒脸憋得通红,用力挤眼睛给她使眼色,用手挡着嘴巴提醒:

“别笑了,公子生气了!”

慕容暄故意挑眉,扬声问:

“你说啥?都听不到嘛,我就想问问胡大爷,你怎么知道他各方面都小的——哎呦疼!”

一句话没问完,身旁的男人突然起身,拉起慕容暄胳膊就走。

说是拉,还不如说是拖,姿势跟力道,完全就像拖死狗……

慕容暄一路哀嚎,眼角余光看到清酒拦住胡一彪。

然而那家伙对她还真是“深情”,竟然一路追出来,出门还叫:

“把人给我留下!”

慕容暄忍痛笑嘻嘻地说:

“没想到你们这里都好男风啊?不知道你跟清酒——哎哎 松手松手,疼疼疼!”

本想着开个玩笑,没想到这家伙当真了,捏着她胳膊的手用了力道,疼得她呲牙咧嘴,赶紧解释:

“我我也没说什么嘛,只是开玩笑那么小气干什么,我——”

话没说完,胡一彪竟然窜到他们面前,铁塔一样拦住去路,指着上官曦低吼:

“你走可以,把他留下!”

慕容暄感动的热泪盈眶,完全没想到胡大爷还是一个这么专情的人,然而就在她要开口致谢的时候,胡一彪肥胖的身躯横着飞出去,闷声撞到墙壁最后滑落到地上……

她真没看清楚上官曦是怎么出手的——

甚至没看到这厮是用的拳头还是脚!

无比惊恐地看着面前披了冰霜的男人,慕容暄在烈日之下生生打了个寒噤——

她真害怕了!

“赶路。”

男人根本没往她身上看,拉着她胳膊的大手微微用力,很容易把她甩进了车里。

男人紧跟着钻进来,听着外面各种议论:

“这是什么来头啊?怎么胡爷就——”

“不知道,掌柜的有眼力,幸好你没得罪他,不然酒馆保不住啊!”

掌柜的不住地擦冷汗,两条腿已经有点站不住了,冲着忙碌的清酒左右作揖:

“大侠是什么来头啊?请留个名,小店以后还指望庇佑……”

清酒把马车套好,走到掌柜的面前,拿出一个散银子递过去:

“这是饭钱,不用找。”

说完,清酒麻溜上车,马鞭扬起,马车直接赶出去了……

地上颤悠悠爬起来的胡一彪一边捂着腰,一边吐着嘴里的土渣子:

“麻蛋,打老子那人呢!”

掌柜的跟众人互相对视,紧接着大笑起来,最后开口:

“胡爷,刚刚其实只是个幻觉……”

然而对于慕容暄来讲,这绝对不是幻觉。

马车跑得快,耳边是不绝于耳的马蹄声,好歹算是有点响动,按说车里气氛不该太沉闷,然而她却觉得浑身越来越僵硬,呼吸越来越困难。

从对面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气场,让人不忍直视,估计时间久了能直接把人冰封住。

慕容暄在心里不止一遍地抱怨:

要是没穿越的时候,还能祈求个红绿灯,起码车子停下的时候,她可以找茬说句话。

现在这情况明显不到天黑不停车,她搜刮肚肠也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话题,尤其对面那家伙摆明了不想理人的情况下。

她很清楚,时间拖得越久她越处于劣势,面前这家伙不是善茬,必须早点把误会说清楚。

最后她大着胆子清了清嗓子,先抬眼打了个照面,接下来试探着的开口:

“内个,我刚刚真是开玩笑的,也没说你不是男人……”

对面男人本来面色无波,听她这句话,眼睛朝她一扫,像是漆黑的夜里被探照灯照到一样,吓得她一闭眼,赶紧忙不迭地解释:

“我说你——比谁都男人!真的真的!”

她一下子出溜到马车床榻的最里面,用手挡着脸,生怕这家伙一生气也照着她来一下子。

胡一彪那样的大块头还不禁打,她这样的更别提了。

人在马车里不得不低头,首先必须得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才行!

缩在马车的最里面,慕容暄一动不动,等了大概半分钟,还是没动静,她大着胆子移开手朝他看过去。

好嘛,人家那位又开始眼观鼻,鼻观心的修行了。

也好,起码现在比刚才呼吸顺畅多了,那男人虽然嘴角往下抿,可脸色似乎没那么沉了,说明气性不是很大,继续哄。

想到这里,她稍微往前坐了坐,双手摁在膝盖上,由于紧张,手指没有节奏地乱敲,声音比刚才慎重了不少:

“你们这边都喜好男风吗?那我以后是不是要恢复装扮?”

她看到男人的眉峰动了一下,最后也只是吸了口气,眼皮都没抬,摆明了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好吧,那就换一个。

“那我以后是不是都可以在马车里呆着了啊?我不会骑马,不不,忘了,是忘了怎么骑马了,实在不行我去前面跟清酒学赶车还不成吗,别老让人在后面追着跑了成不?”

她可是看着这厮的脸色说话,就怕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发飙,可没成想直到说完,他都没发脾气——

当然没有任何其他反应。

二号计划看似失败,慕容暄继续实施第三号计划:

“唉,几天前我受伤了,被一个王八蛋差点杀了,现在伤口还没好,跑了一上午,伤口这里老疼了,也没有水喝,要是这样跑一个月,别说晒成黑炭,累也累死了!”

男人终于抬头,盯着她哭丧的小脸看了半天,最后淡淡地开口问:

“伤口疼?”

说了一火车话,这家伙终于有了反应,看来苦肉计是最硬气的,还好之前真的受伤了。

慕容暄叹着气,抬手捂着心口位置:

“是啊,五天前我受伤了,现在伤口刚刚愈合,要不是那个混蛋尊主想杀我,我也不会这么快逃出来的……”

“伤口——让我看看。”

哈?

慕容暄浑身僵了僵,实在没有想到面前的人顶着禁欲系的一张男神脸,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要看伤口,摆明了就不信她的话。

可这伤口位置很不好,让他看吧,明显就是被占了便宜。

不让他看吧,这家伙肯定不信她有伤,说不定马上就会把她踢下去……

怎么办怎么办。

看她犹豫的样子,对面的人皱眉: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莫非你……”

对啊,江湖儿女确实不该拘泥,可尼玛这位置特殊,那个位置就是拘泥小节的地方!

不行不行。

慕容暄最后无奈地说:

“我伤口在心脏位置,如果你不相信,等到了酒店,不不等到了客栈什么的,找个女人检查成不成?”

上官曦眉头一挑,眼睛朝着她捂着的地方扫,淡淡地出声:

“既如此,你还是出去跑比较好,本人不想沾惹什么闲话。”

妈耶,你个大尾巴鹰!

男女能一样吗?

这男人咋就分分钟能把人气死呢。

慕容暄深吸气,咬牙问:

“既然江湖儿女,那你脱衣服让我看看,你敢吗!”

男人唇角微动,语气依然云淡风轻:

“我没说自己受伤。”

我尼玛!

正憋着气,她就听到对面这家伙声音轻轻扬起:

“清酒,停车。”

清酒一声高呼:

“吁!”

两匹马儿一声长嘶,马车很快停下。

上官曦挑眉看她,淡淡地说:

“下车。”

想起上午飘了一路,累到虚脱,尤其是到现在水米没沾牙,外面太阳跟下火一样……

不能下车。

下车以后,路上再遇到大胡子一样的歹徒,或者她中个暑什么的,这里又没有电话报警或者救护车,那就真悲催了。

越想越无奈,最后慕容暄决定先忍下一口气,索性把胸膛挺直,大义凛然地说:

“不就是看伤口吗,我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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