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盯着那张置放与书案上的纸张。
约有一盏茶的功夫之后。
黎厚清亲手调制了一盏朱砂,拿起桌面上最不起眼的那只笔。
提笔悬腕、屏气凝神落下郑重的一笔‘吾女言儿即将到十三岁生辰,吾授圣命,不日将启程前往西北,盼老祖能速归家一见,不孝子孙:厚清敬上。’
这一看就是写给家中长辈的信件。
若是被黎初言看到,估计要受惊不小。
要知道上一世,自己经历了家破人亡,直到黯然消逝在宁国府后院,也不曾听说黎家还有这么一位老祖宗。
写完这样一封简单的信件之后。
黎厚清拿起一根竹管,轻轻吹响了一声短促的音节。
把竹管归放好了之后,再次看向那张薄如蝉翼的信时,上面的字迹已完全消散,再也看不到任何踪迹。
而黎厚清却没有任何异样,像是早就知道会如此。
‘嘟嘟……’
轻轻的响动声,他急忙打开窗棂。
盯着眼前表情生动的玄羽鹦鹉,兴奋的低声道:“这么快就来了,看来老祖应该就在附近了。”
“喳喳!小清儿既然不着急,本尊就先回去。”
诶……满头黑线垂下来,一只破鹦鹉怎么就弄得自己跟个人似的呢!
“都说了不准喊我小清儿,你是不是准备让我,把你给炖了吃。”
“啊啊啊!小清儿太坏了,本尊怕怕!找主人吃香的喝辣的去啦!呱呱!”
“你……你这只破鹦鹉,给我回来。”
真心不想见到这只,明显已经成了精的家伙。
也不明白家里的那位老祖宗,怎么就偏偏相中了这玩意。
“喳喳!你动作快点儿,人家还要看主人勾人呢!唔哩唔哩……”
“你!你!你说什么?”
“喳喳……小清儿话好多,本尊要回去了。”
一把抓住准备飞出窗外的鹦鹉,黎厚清眼冒凶光。
“把话给我说清楚。”
“咕噜……咕噜……人家是只鹦鹉,怎么说清楚嘛~”
在黎厚清渐锋利的眼神下。
“喳喳……内个……内个,主人她看上了一个有根骨的人,准备把他收做徒儿。”
“哦!原来是这样,明明是只破鸟,非要学人说话,若要让老祖宗知道,你这只破鸟这么编排它,当心把自己作成桌上的一盅汤了。”
伸手取过书案上的信纸,仔细的折叠好之后,置放与鹦鹉胸前的织花锦小荷包内。
“啊啊啊!主人救命,小清儿总想着吃掉人家。”
“哼!呱噪的东西,快点儿从本少爷面前消失。”
“唔哩唔哩……本尊走了啊!小清儿可不要太想人家啦!”
望着向着天空扑扑棱棱远飞的鹦鹉。
黎厚清恨得咬牙切齿。
“哼!多早晚有一天,要你落在我的手中。”
盯着天边一抹白云,想着那位云游的老祖宗。
心中因为女儿的话,泛起的那抹波澜,总算是平静了些许。
不知道言儿,有没有那个荣幸,能跟在那位老祖宗的身边。
想着做这些决定,都还没有来得急,跟夫人商议一下。
黎厚清抬步,绕过书案向外走去。
“青墨,去衙门里讲一声,爷今日告假。”
“是,老爷。”
眼看到了午膳的时间。
想着后院的那一对母女,黎厚清向内院行走的脚步,加快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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