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临近过年,天气便愈发寒冷,两家人站在院子里,最后沈姝荷受不住寒先跑回了房间待着。
杨氏今儿个来就是想索要点赔偿,她一进来瞧见院子里的鸡鸭,心想正好过年宰杀炖汤,还能给琮哥儿补补身子。
既然小良氏发了话,杨氏也不扭捏,手指指向鸡圈里的一只鸡一只鸭,语气尖锐,“我家琮哥儿脸上的伤势不轻,你们起码得赔十两银子,再说琮哥儿其他地方也受了伤,要吃点好的补补身子,另外就把那两只鸡鸭也算上,今日之事便算了结了。”
“十两银子?”
小良氏一脸心痛的惊呼,那可是普通人家半年的花销,杨琮不过是治个脸罢了,哪里能用得上那么多钱?
杨氏这分明是想趁火打劫!
“那两只鸡鸭你想要给你就是,可十两银子未免也太多了吧?杨家妹妹,我刚好认识一名医术不错的老大夫,不如叫他给琮哥儿瞧瞧,花了多少银子我们都掏。”
“那可不行!”杨氏眼睛一转,“我放心不下,给琮哥儿治脸是大事儿,这大夫我们要自个儿找。沈家姐姐,你就直接掏银子就是了。”
小良氏面泛薄怒,生气不已。
要不是怕周围邻居对她家指指点点,她是真想把杨家人从院子里头给赶出去。
沈清易默不作声,他回了房间,没一会儿出来的时候,手里捧了个布包。
“杨伯母,马上过年了,我们家只有这五两银子了,您也不想让我家过不好年不是?要不您先把这五两银子拿去,以后有了钱,我再把剩下的五两银子给您送过去。”
要不怎么说还是读书人看着更顺眼呢?
杨氏高兴的伸手去拿,打算承了沈清易的这份情,可房里突然冲出一抹小小的人影,把她撞开,沈清易手里的碎银子就这样掉落一地。
杨氏心疼的拍了下大腿,蹲下身想去捡,但被那个眼疾手快的小姑娘全捡起来拿在自己手里了。
杨氏定睛一看,冷冷地哼了一声,“三姑娘,这是易儿哥赔偿给我们家的,你快把银子还来,不然我们今儿个就不出你家的大门了!”
碎银子硌的掌心生疼,云倾抿了抿唇,更加用力的握紧了银子。
“杨伯母,琮儿哥脸上的伤好治,也用不上那么多银子,我这里有一副草药,不如你拿去先给琮哥儿敷上,若是不管用,您再来我家要这十两银子吧。”
杨氏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下巴一抬,“谁知道你给琮哥儿的是草药还是毒药,要是我家琮哥儿的脸彻底毁容了呢?三姑娘,你年纪小我可以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快把银子还来,懒得同你废话。”
沈清易看着那站在自己身前的小人儿,眼底眸光一暖,双手放在云倾的肩膀上,声音温和,“三妹妹,把银子给她。”
“我不。”
云倾脾气很是倔强,如果杨氏真想给杨琮治脸,就不会大冷天的连血都不止就带着人过来要钱了。
“三丫头,谁叫你出来的?赶紧给我滚回房里去!”
小良氏看着好不容易要平息下来的事情又被点燃,她痛恨地瞪着云倾,谁让云倾出来多管闲事。
沈清易拿自己的银子做赔偿,那在她看来是最好不过了。
云倾用布包把碎银子重新包了起来,放回沈清易手里,跑回房间拿出一副草药,递给杨氏,“杨伯母,这株草药可以治琮哥儿脸上的伤,您可以先拿回去试试,要是琮哥儿的脸再不治疗,疤痕以后也消不掉了。”
杨氏心里一紧,这么一听,那还得了?琮哥儿可是她家日后最大的盼头,就算男人不用脸去搏一个前程,但终究还是看几分容貌的。她家琮哥儿长得白白净净,可不能就这样被毁了。
“你怎么能确定这株草药就可以医治琮哥儿脸上的伤?”
杨氏的话一问完,不止沈清易看着云倾,就连小良氏也睁大满目狐疑看向她。
云倾心里咯噔一下,想了想,回道:“先前我受过伤,身上的疤痕便是用这株草药治好的。这药还是二姐姐给我抓的,估计二姐姐已经没有印象了。”
沈姝莲听到院子里的动静一直躲着不出来,云倾在这时候提起了她的名字,她往窗户后头缩了缩,还真想不起来都给云倾抓了什么药了。
那时候云倾病势汹汹,一天三顿饭后都在喝药,沈姝莲抓药不看药方,只知道这是大夫开的,便一股脑把药材都带回来了。
家里人闻不惯这种药材味儿,所以剩下的草药都堆在云倾的房间里,现在云倾从房里拿出一株草药,沈家倒没有人因此起疑。
杨氏将信将疑的收下草药,目光又在那两只鸡鸭上面徘徊。
小良氏只想让杨家人快点离开,便使唤着云倾,“你去鸡圈,把那两只鸡鸭给杨家送过去。”
沈清易把布包包好的碎银子放在云倾手里,衣袖往上挽了一下,声音清淡,“我来吧。”
他打开鸡圈的门,冷静的抓起鸡鸭,随杨氏身后去了杨家。
能从沈家拿回一点东西就不算亏,杨氏趾高气昂的离开,一回到家,连忙给杨琮把草药敷上,让他平躺在床上,等一个时辰后再看成效。
若是那沈家三姑娘敢骗她,她一定闯进沈家闹他个鸡犬不宁,让他们过不好这个年!
沈清易把鸡鸭送了过去,回到家里时,云倾还站在院子里,可小良氏早就回房了。
沈清嵘哭得委屈,被小良氏抱在怀里哄着。
沈清易赶紧拉着云倾的手,把她带回房,往炭盆里丢了一块木炭,让火盆能够燃烧得更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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