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选择

“以墨，我错了，我爱你……呜呜……”

听到了这含糊不清的呜咽声，戈以墨的身体愈发僵硬。

他到现在才发现，萧珊珊一直靠在他胸前的位置那处，已经被泪水染湿了。

而她那一双妩媚的眼睛，此刻也沾染上了剔透的泪水。

戈以墨一言不发，拥着她继续向前走去。

好像丝毫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有什么触动，连表情都懒得多给一个。

“以墨，我想你，早知道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我当初死也不会离开你，我错了……”

萧珊珊泪如泉涌。

戈以墨动作不变，打开车门将她放在了副驾驶，为萧珊珊系上安全带。

却冷不丁，被她拥住。

两人的身体接触到了一起，体温的巨大落差，让萧珊珊不禁发出了满足的喟叹声。

她本来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裙子，在这呆着凉风的夜晚，裸露在外的皮肤早就已经变得冰冷，但是此刻，有了戈以墨的温度，她只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萧珊珊的手挽着他的脖子，戈以墨靠的越近，鼻尖就愈发能感受到熟悉的馨香。

三年了，她身上的香水味，还是没有丝毫的变化。

各色的灯光将车外映照的如同白昼，而车内，则是另一方小小的天地，两人的呼吸交融。

阴影将戈以墨的脸笼罩在黑暗中，看不清楚神色。

只是对于萧珊珊的动作，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

更像是一种——

放任。

但是，下一刻，戈以墨的一句话却让萧珊珊僵住了身子。

“乔木槿在哪？”

搭在戈以墨脖颈上柔软的手臂一动不动，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

萧珊珊放下手，苦笑道：“你怎么看出来我没有喝醉的？”

狭窄的空间内，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戈以墨向后退了一步，站在车外，看向萧珊珊，“你喝醉的模样，我都见过。”

而你喝醉之后，一定不会说出这种话。

只是这一句，让萧珊珊忽然泪目。

是啊，他们曾经一同度过的那些时光，他甚至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她。

“你怎么知道乔木槿之前和我在一起的？”萧珊珊坐直了身体，索性也不再装下去，开口问道。

她以为一切都设计的天衣无缝，但是在他的面前，却是漏洞百出，一眼就看出了破绽。

怎么知道的？

之前确实不知道，而现在，才刚刚确定。

戈以墨垂眸。

大约是在那包厢中闻到了乔木槿身上似有若无的味道，更多是因为直觉。

他是在赌。

戈以墨却并没有回答她的话，继续问道：“她人呢？”

从萧珊珊的角度看去，和戈以墨手腕上的黑色表带刚刚好齐平，修长干净的手指带着圆润的弧度，泛出玉石一般的光泽。

闭上眼睛，萧珊珊慵懒道：“你把我送回去，我就告诉你。”

看到她此刻的疲态，戈以墨薄唇紧抿着，不再犹豫。

十多分钟后，就到了萧珊珊的家门口。

“她在哪？”

停下车后的第一句话，仍旧是这一句，而此刻的萧珊珊，却没有力气再去生气了。

妩媚的红唇嘟起，凑了过去。

戈以墨皱眉，向后闪躲，在脸颊上划出一道淡淡的口红印子。

没有得手，萧珊珊也不气恼，将头埋在了戈以墨的颈窝处，他刚刚想要说些什么，萧珊珊就开口道：“她被顾阳河带走了。”

戈以墨停止了动作，“顾阳河？”

“嗯。”萧珊珊懒懒的应道，眼中却闪过了算计的光芒。

“就是我们的上司，之前和乔木槿的关系不错，我还没有来得及阻止，他们俩就一起走了。”

戈以墨的身子僵了一下，声音永远都那么磁性，“号码给我。”

“你，不怕打扰到他们吗？”萧珊珊的声音软软，带着沙哑，尾音上挑，身体柔弱无骨的在戈以墨的身上磨蹭着，暗示的十分明显。

……

三分钟后。

萧珊珊看着黑色迈巴赫疾驰而去的车影，愤怒的跺了跺脚，之前的醉意这么折腾了一番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过哪怕再怎么愤怒，也只能无力的上楼回到房间中。

戈以墨刚刚用从萧珊珊的电话中，找到了顾阳河的号码，就开着车离开了。

车窗大开，呼啸的风带着寒意，将戈以墨的头脑吹得冷静了许多。

看着手机中的号码，犹豫了半晌，终究还是没有点下去。

“她被顾阳河带走了。”

“就是我们的上司，之前和乔木槿的关系不错，我还没有来得及阻止，他们俩就一起走了。”

“……”

想到刚刚萧珊珊说的那些话，戈以墨的心中一片烦躁，手狠狠地拍在了方向盘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很快，便被夜色吞噬。

第二天早上回到戈以墨公寓的时候，乔木槿整个人还都是懵的。

她怎么会在顾阳河的家里醒过来，而且还是在顾阳河的卧室？

身上皱巴巴的衣服带着浓郁的酒味，乔木槿不适的皱了皱鼻子，轻手轻脚的走进卧室。

等会儿见到了戈以墨，应该怎么解释？

因为昨天晚上应酬，恰巧手机没电，所以没有办法打电话通知。之后在公司的同事家里借住了一晚上，所以才会这么晚回来。

他会相信吗？

虽然和顾阳河只是单纯的上下属关系，但是毕竟他是一个男人，在一个男人的家里过夜，到时候要解释的事情更多，还不如就这么说。

打定了主意，乔木槿蹑手蹑脚的打开门，走了进去。

只是，卧室的大床上，却干干净净，床单等东西整齐的铺在那里，可以看出来主人彻夜未归。

“戈以墨？”乔木槿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果不其然，并没有人回答。

去哪了这是，他很少会一晚上不回来，难道是医院有事吗？

走到抽屉边，乔木槿将手机充上了电。

她不放心，还是打电话问一下的好，否则她一定不能安心。

在乔木槿刚刚开机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了门被打开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内，尤为刺耳。

“你……”乔木槿呆呆的看着门口，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