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刚入长乐宫门,便发觉偏殿人来人往的尽是搬东西的宫人。
这是怎么了?
长乐宫一直只有她一位嫔妃,今日也未曾吩咐人去布置整理偏殿,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陌生面孔出入?
“娘娘,人我带来了。”紧赶慢赶,子衿带着那位妇人也回到了长乐宫,见此情形,立刻愕然,“那不是莫充仪身边的采薇吗?”
“莫充仪?”
扶桑还想多问几句,碍于妇人在身边,便转移了话题,示意子衿把几锭金子放在她手里:“今日在藏书阁,听说你与一众宫人都被克扣了俸例,这些你先拿去一起补贴家里吧。”
“昭仪娘娘万万不可!”妇人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奴婢们卑贱,就算被克扣俸例,娘娘给的实在也太多了,奴婢不能拿!”
听到这话,她立刻来了兴致:“本宫念你心疼诸位宫人,前来冒险以下犯上,同那嬷嬷讨要俸例,多出来的都是赏你的,有何不可?”
“奴婢并未曾替娘娘效忠,讨要俸例乃出于本心,所以不该拿这钱!娘娘心善,撞见奴婢一事便赏下金银补贴,可宫中像向嬷嬷那样的人不止一位,其他宫人的苦楚不知同何人说?”妇人又膝行几步,“娘娘请收回金子,奴婢只配所需的,不该拿多的。”
扶桑看着她手里托举的金子,笑了笑:“附耳过来,如若你能替本宫做成这事,这钱你拿的当之无愧。”
……
秦时奕来到长乐宫时,恰逢宫人在屋内洒扫,见到众人忙碌,他嘴角带笑:“还以为朕的昭仪是个冷美人,没想到竟也如此热情。”
刚到正殿门口,拿着一盆温水的宫人急匆匆走出来,恰好撞上了他,虽不是污水,但龙袍被沾湿,还是说不出的难受。
“大胆!竟敢冒犯皇上!”
听到御前总管宋德京的声音,扶桑立刻赶了出去,看见落汤鸡一般的秦时奕,面露惊讶:“皇上恕罪!是臣妾束下不周,请一并发落了臣妾!”
“一并……发落?”
他每次拖长语调,又轻巧收尾时,总带着压迫人心的威仪,此刻他缓缓蹲下身,骨节分明的手勾住她下巴时,这种压迫感更为深重。
“是啊,皇上特地把莫充仪赐进长乐宫偏殿,初来乍到,也好让妹妹看个热闹不是?”扶桑紧盯着他的双眸,“左右皇上都没有来臣妾这里就寝的意思,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羞辱臣妾呢?”
“哦?这是何意?”他的手逐渐用力,似乎要捏碎她的下颌。
扶桑强忍着痛楚,保持一贯的笑容:“通过尹美人那事,臣妾发觉皇上也是喜欢赶巧的人。既如此,今晚臣妾的宫人冲撞了皇上,沾污龙袍,引得皇上不快,遂去莫充仪处歇息,这样的赶巧,可好?”
钳制下颌的力量突然消失,扶桑话音刚落的瞬间,就因为这股力量的撤退而身体前倾,几乎就要磕倒在青石砖上。
“朕的昭仪既然已经替朕想好了说辞,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宋德京立刻得了眼色,扬声唱礼:“摆驾长乐宫偏殿!”
眼角的余光探得一行人越走越远,匍匐在地上的扶桑这才起身,同时拉起一旁战栗的宫人:“你做的很好,金子就是你的报酬,这下该心安理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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