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方怀泽那日出宫游玩,只带了几名侍卫,溜达到一半突然想:如果朕失踪了,京城会是什么个情况呢?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这个想法成真了。
当那一棍子打得他眼前发黑时,他就知道糟了,而他昏前的最后一个想法是——
这该死的绑匪!
一路颠簸颠的方怀泽骨头都快散了。
终于等到车停了,关着他的箱子终于打开了,许久没见到的阳光刺得他眯起了眼。
“说吧,这位兄弟,为什么绑我?”方怀泽显得很随性,面容含笑而又衣衫不整。
“绑你?”打开箱子后看到个大活人,那汉子明显也吓了一大跳,“你谁啊?这一大箱珠宝哪儿去了?!”他刚付完那些车夫的钱准备清点一下,不料居然清点出个人来。
“珠宝?哼!我好端端地在明月楼喝酒,莫名其妙就到了这里,明明是你绑的我!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罪?!”方怀泽怒道,眼前这个看起来憨厚的人居然敢绑架自己?
“我管你什么罪,你偷了我家主人的珠宝,和我去见官!”汉子完全没被他的气势镇住。
“见官?”方怀泽刚想说你这是自寻死路,忽然就想这副模样要是被丞相看见,一定又要被她眼神嘲讽几个月了,不行,绝不能报官。
“怎么?怕了吧,怕就快点把珠宝还回来!”
还个篮子,方怀泽翻了翻白眼:“我没拿。”
“还敢狡辩?”汉子明显气急,想动手绑住他。
“阿焕,发生什么事了?”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
“公子,”名为阿焕的男子立刻恭敬地行礼道,而后气愤道,“公子,这个人他偷了装在这个箱子里的珠宝!”
方怀泽从箱子里跳下来:“懒得和你废话,我说没偷就是没偷。”说完就要离开。
“公子,这人顽固不化,让小的拉他去见官他就全招了!”
“阿焕等等,”那公子忙制止道,“这位兄台并没有拿我们的东西。”
“公子,你怎么知道?”
方怀泽也好奇了,又返回来问:“对啊,你为什么相信我?”他仔细看了看这人,这语气倒是和文将军很像,斯斯文文的,不知道是不是也想文将军那般身手不凡。
“这位兄台是从京都来的吧。”那年轻公子笑道,他的笑容总能让人很安心。
“对,”方怀泽下意识地点点头,然后忽然道,“等等,这里不是京都?!”
阿焕鄙视地看着他:“这里是郾城。”
“郾城?从京都到这岂不是要三天的车程?”
“我可是赶了一天两夜的路。”阿焕气哼哼道。
“阿焕,不得无礼。”那公子道。
“可是公子,您还没有说为什么不是他偷的珠宝。”阿焕满脸的不服气。
“他既是从京都来,你在中途又没有在客栈歇息,所以这箱珠宝应当是在京都丢的,”那公子摇摇头笑道,“这位兄台若是偷了珠宝的人,又何必跟着你到郾城来呢?”
阿焕听了,不由得低了头,而后很自觉地向方怀泽道歉道:“是我误会你了。”
方怀泽哼哼:“好说好说。”
说完他自己倒愣了:诶,这句话好像是丞相最喜欢说的?
“还未请教兄台尊姓?”那位公子问道。
“我姓方。”
“原来是方公子,在下阮馥。”
“阮公子,阮……?”方怀泽抬头看向那人,“这里莫不是郾城阮家?”
阮馥笑道:“正是。”
“那你便是阮家二公子?”方怀泽不禁仔细地打量了他。
“是,方公子有什么问题吗?”阮籍温和地笑道,丝毫不在意他这无礼的目光。
“听闻阮二公子才智过人,过目不忘,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方公子谬赞了。”
方怀泽客气了片刻便对阮馥道:“二公子,在下现在急需回京,特向二公子借马一匹,回京之后,必有重谢。”
阮馥道:“方公子不必着急,你且跟着我来。”
说着便拢了衣袖示意着方怀泽进府,方怀泽只得好奇地跟了上去。
“草民扣见皇上。”
刚进屋就听到这么一句,方怀泽忍不住眉头一跳,着实有些惊讶。
“平身,”方怀泽有点好奇,“不过你怎么知道?”自己名声那么大么?
“回皇上,方姓乃是皇姓,草民只是猜到了几分,”阮馥笑道,“其实最重要的是今日草民收到了两封信,一封是草民的故人写给草民的,一封是给皇上的。”
“还有给我的?”方怀泽更加疑惑了,“是谁寄来的?”
“京都丞相府。”
方怀泽伸去接信的手一抖,他仿佛能看到那位宁丞相讥讽的笑容:“没想到二公子和丞相是旧识了。”
“皇上误会了,草民所说的故人是丞相身边的任沧澜。”
“是他……”方怀泽虽然没见过他,但是倒听宁一凡提起他,有时候她在大殿上讽刺人的时候就经常拿这个叫沧澜的和这些人比,弄得他很好奇这个沧澜到底是什么人。
没做多想,他打开信。
良久,阮馥见他脸色有些奇怪,便询问道:“皇上?”
“没事,只是丞相有些担心朕罢了。”方怀泽内心略抽,他难道要把这一封极尽讥讽之意的信给阮馥看吗?
阮馥表示了然,随后说:“皇上舟车劳顿,草民已经吩咐过下人将膳食摆上来,若还有什么不足,尽可吩咐他们。”
“不必这么客气,你我就朋友相称好了。”
阮馥也不客套:“既然方公子这么说了,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再说京都这边。
沧澜正对着门前的宁一凡执意道:“丞相,请让属下跟着你去。”
宁一凡见他一副又要跪下的模样,忙说:“你昨天答应我的!不准跪!”
沧澜只得站在那儿,有点不知所措,但还是坚持说:“丞相,您一个人,此去路途遥远……”
宁一凡打断道:“等等,谁说我一个人去的,不是还有文将军吗?”
文和玉因为不明白什么情况,所以一直置身事外,现在听到她说起自己便道:“此去接回圣上,自是义不容辞。”
宁一凡暗暗对他这公式化的回答嗤之以鼻。
“可是丞相……”
“你不必担心,”宁一凡说,“我相府本来人就少,你我若都走了,连个管事的都没有,若有事情该怎么办?”
沧澜虽心有不甘,却没说话。
“你好好打理相府,若有何问题,等我回来会回答你的。”
“是,属下知道了。”
宁一凡听出他话中的情绪,却只是掉转了方向,向着城门口的方向驶去。
文和玉转头看她:“丞相府上很缺人么?”
宁一凡毫不客气:“怎么?将军也管起相府的事情了?”
文和玉笑道:“丞相言重了,前几日丞相不也为城中军队招了些人吗?”
我那是间接报复他们。
宁一凡表面上不动声色道:“确有其事,所以将军是要替相府招管家吗?”
“我的意思是,皇宫的人手精而多,丞相可以向皇上要些人。”文和玉提议。
宁一凡摇了摇头:“相府小小地方,皇宫里的人哪里会乐意来?”
“丞相既然这么说,我也没什么办法了。”文和玉语气颇为无奈,心说:你只要开口,纵然看在老丞相的面子上,皇上又怎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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