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熟悉的珠宝,经理狭长的眼眸划过一抹探究,随即微微颔首,笑问道:“小姐,冒昧问一句,你的这些东西都是哪里得来的?”
谷七七厉声喝道:“行业里的规矩你一个经理都不懂吗?该问的不该问的,掂量清楚再出口。”
谷七七面上虽辞色俱厉,腿上却早已是抖得厉害。
柿子都挑软的捏,这点,她清楚的很,只是,她的法术磕碜的很,要是真起了冲突,绝对是讨不着好处的。
“抱歉了,只是这猩猩海菊蛤珍珠世上仅有三颗,我还需请专家来鉴定一番,小姐先在这等候片刻。”经理旋身欲走。
“等等。”
“小姐何事?”
“你们这厕所在哪?我内急。”
“小姐你先在这等候片刻,我马上就回来了,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
“我说我内急听不到吗?你不说我自己去!”谷七七也顾不得桌子上的珠宝,推开经理,还未出门,就被两身形魁梧的大汉给拦住。
“让开!”谷七七声色俱厉,变幻了个手势,正欲使出法术,却随之想起了狐族的警言。
狐族先祖曾在人类这吃过亏,尽管之前再如何情同手足,在得知你是妖后,被剥皮抽骨的不在少数。
她要是此时暴露了自己狐妖的身份,怕是要立刻被当做异端处死。
“得罪了!”男女的力量悬殊,瞬间,谷七七就被绑到椅子上,丝毫动弹不得。
谷七七怒视经理,心中奄奄,气势上却依旧不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几个好好看着她,要是人跑了,有你们好看的!”
经理不予理会,对大汉吩咐了句,就出去了。
片刻,只见时钰荣大步走近,在谷七七对面的软椅上坐定,双手摊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时钰荣指腹摩擦着拇指上鹰头白玉扳指,不怒自威:“敢来时家偷东西,有胆量。”
谷七七生平最讨厌装腔作势的人了,这时候,又被捆得动弹不得,邪火蹭得就冒了上来,也不管这时候自己阶下囚的身份,骂骂咧咧的俨然一个泼妇:“来你家偷东西又怎么了?这世上,还没有我谷七七偷不到的东西!”
“你叫谷七七?”时钰荣眉峰微蹙,显然在质疑这三个字的真实性,“说,是谁派你来的。”
时家在帝都的地位不言而喻,时钰荣有理由相信,没有旁人指使的话,没有哪个贼蠢到偷到他家来。
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鬼派我来的!神经!”
这时,卫哲大步走进,恭敬地候在时钰荣身侧:“老大,拍卖已经开始了,你看……这是?”
“好好看着她,稍有差池唯你是问。”言毕,时钰荣大步走出。
卫哲忙肃然挺直了身子,打着包票:“放心,老大,还没人能在我卫哲眼皮子底下溜走!”
然而……
十分钟后,卫哲看着包厢里落了一地的绳索,和空荡荡的房间,顿时涕泗横流……
谷七七一身雪白狐毛藏在同色系窗帘后边正好,本想就着窗子跳下,可这四周只有硬邦邦的水泥地,没有一处可以给她踩脚弹跳的地方,纵横她有法术,足足七层楼的高度,也着实够呛。
“卫少,这边也没有。”
“再去那边找找,这里已经被封锁了,她出不去的。”
待得黑压压的一群人走远了,大气不敢出一声的谷七七咻得闷头往另一边冲去。
“哎呀,这东西是什么啊?摔死我了!”
“这不会是一只狐狸吧?”
“说什么胡话呢?这里是帝都,哪来的狐狸?怕是哪家养的萨摩!”
……
场面一度混乱,在一个拐角后,谷七七忙幻化出了人身。
“那边有动静,去看看!”
慌不择路间,谷七七用力推开了身侧的镀金大门,一股脑往里边冲了去,却随即撞上了一个软软的东西,随即又有个硬邦邦的动心抵得她头疼。
“嗷,好痛!哪个不长眼的撞……”我!
妈呀!要不要这么玩我?
在看到刚才审讯自己的男子铁青着脸看着自己,谷七七眼珠子瞪得差点夺眶而出,卯足了劲要跑,却被时钰荣随手拎兔子般提起。
这时,带着一班人的卫哲也追了来,看着自家老大破天荒的显露怒色,卫哲只觉今日出门未看黄历,苦不堪言:“老……老大,是我办事不利!”
“自己去领罚。”
“是!”
卫哲松了一口气,逃命似地逃走。
谷七七不服气,旋身攀住了时钰荣的身子,捶打叫囔着:“你放开我!我不就偷了你点东西吗?已经还给你了,你一个大男人,要不要这么小气啊?”
她这一磨蹭,让时钰荣原本胀起的下身愈加胀痛,他用力捏住了谷七七的下颚,警告道:“你再乱动试试?”
下颌骨几乎都要被捏断了,谷七七痛得扭曲,吧嗒吧嗒掉下掉下几行泪,摇着头,好不可怜。
“答应不再乱动的话就眨下眼睛。”时钰荣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脾气转好了,盯着谷七七,正色道。
谷七七忙不迭地眨巴了十数下,然而,时钰荣的手才刚松,谷七七就凑上了他的肩膀,狠厉一咬。粉嫩唇瓣磕到西装肩头的金属装饰,磕掉了一块皮肉。
“呃——”
时钰荣闷哼一声,大力掰扯开了谷七七,一旁的保镖随即将她给架了起来。
“呸!叫你不放我走!活该!”谷七七张牙舞爪的,舔着牙尖上的血腥味甚是得意。
“安静点!”保镖揪着她领子的手打了个转,缩紧了几分力道,勒得谷七七差点喘不上气来。
“唔……活该……”谷七七小声嘟囔了下,再不敢造次。
“那女人是谁?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攀上时少?”
“总有女的为了钱连命都不要了呗,仗着自己有点姿色就往上扑,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时少是她可以高攀的吗?”
周遭霎时响起窃窃私语声,原本注意力集中在拍卖台上的众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此处。
时钰荣冷眼逡巡一周,原本还煞有介事谈论的几个女忙低下了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带回去。”
时钰荣吩咐完,重坐回了貂皮软椅上,看着拍卖者拿出的紫檀木盒子,眼底的冰冷覆以深邃,让人望而生畏。
谁都没注意到的是,时钰荣肩头的血渍旋转交汇着,随后变幻出一朵奇怪的花纹,被尽数吸收了去。
“这‘窑变天目’乃是西汉时候的宝贝,想必,今日,在场的人大部分都是为了这宝贝来的,我闲话也不多说了,依旧那句话,价高者得。”
拍卖员一语落毕,会场上已是炸开了锅,举牌喊价的不胜枚举,就算明知这东西非自己有能力拍下的,一些人也想蹭蹭其中的光,今后的日子,也好做个谈资。
“一千万。还有更高的价吗?”拍卖者在台下逡巡一周,目光在时钰荣身上稍作停留,随即举起锤子,“一千万一次,一千万两次,一千万……”
尾音拉长,毫不意外的,在会场上所有人的瞩目下,时钰荣举起牌子,一击即中:“五千万。”
“天呐,五千万?时少果然财大气粗啊。”
“虽然是西汉时候的稀罕物,可是,用五千万买这摆设的东西,也是不值啊……”
“你懂什么?时老爷子喜欢,再多的钱都无妨的。”
“对了,你知道吗?刚才这东西差点被顾家的人给拍到手了,他们这是想拍下这窑变天目讨好时家吧?毕竟,当初时家和顾家都定亲了,莫名其妙就黄了,里边怕是有什么猫腻。”
……
沸沸扬扬的声音丝毫引不得时钰荣的兴趣,目的达到,他起身便走。
“钰荣,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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