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有钱人的恶趣味（3）

拿支票让人随便填数字，小说和电视里霸道总裁屡试不爽的装逼手段。

而女主角们，遇见这种情况要么撕支票大骂少拿钱侮辱人这种台词，要么很有自知之明地退回去。

每次，言小言看到这波操作，她都会忍不住想，就不能来个人大胆地填上一亿吗？

“填一亿也可以吗？”幸运降临，言小言勇敢地拿自己做了一回实验。

“可以。”司陆听到这个数字一点也不吃惊，他移动转椅面向言小言，“不过你填了这个价格，你一生都属于我了。”

一亿，不管是美金、英镑、人民币，它对地球上百分之九十以上人的来说都是个天文数字。

言小言相信，如果一生能换来一亿，百分之九十的人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一生太长。不划算。”言小言不是圣母，也不是装清高，甚至未来她可能会为今日的决定而后悔，但此时此刻的她，是真的不想把青春和自由都卖给一个才见过三次面的男人，“一千块一张，我觉得价格挺公道了。不过，我需要仔细考虑考虑。”

照片这种东西，一旦拍下，便会成为抹不去的记忆和存在。

也许司陆本人只打算自我欣赏，但不保证他身边没有小人，万一哪天修电脑的把照片不小心爆了出去，那些痕迹可会成为她一辈子的黑历史。

最重要的是，她本人特别不喜欢拍照。

什么记录岁月，什么记录成长的点点滴滴，以供日后缅怀与回顾，有时间有情趣感叹似水年华，还不如天天跪舔那些不会老去与腐朽的藏品来得开心。

司陆也不勉强，“那我等你电话。”

“好，等我缺钱的时候，我一定会来找你的。”言小言走回沙发，拿起自己丢在上面的斗篷大衣，“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你喜欢龙寒？”看着穿外套的言小言，司陆冷不丁问了一句。

“当然喜欢。”言小言边扣扣子边回答：“不过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师兄就像我的亲哥哥。”

“那来一场兄妹禁忌，岂不是很带感？”司陆拿起刚从言小言手里得到的同人志扬扬，“你不觉得你们很像本子里的cp吗？我还很期待你们相爱相杀呢。”

“有些东西跨次元就失去美感了。”言小言扯下头上的假发，“还有，你入戏太深。这是病，得治。”

司陆把同人志放到抽屉里，“可我觉得要去医院的该是你。”

很多人觉得，混二次元的小伙伴就一定能成为基友。

殊不知，萌同一部漫画或动画，还会出现党争这种事。

至于司陆，言小言觉得他们的脑电波可能不在一个频道上。

“走了。”言小言懒得和司陆理论，她懒洋洋地向他摆摆手。

“你的手，最好去医院包扎一下。”

闻言，言小言停下脚步抬起左手，拜项千柔所赐，那上面的确多了几道血痕，“小意思，过几天自动就好了。”

“你确定？别以后出现什么状况赖到我身上。”

言小言甩甩手，“放心。我只看得上你的钱，你的人就免了吧。”

“那最好不过。”司陆重新戴上耳机，“慢走，不送。”

一出总监办公室，言小言便后悔了。

她的手只是有点火辣辣的疼，但踩着七八厘米的高跟鞋的脚却又痛又酸。

穿了十六年平底鞋的她一开始套上这玩意差点摔了个大马趴。那时，她才明白，穿高跟鞋能塑形提升气质，但也讲技巧并伴随着风险。像她这样的糙汉子，大概永远也驾驭不了。

可秉着cos也得敬业的她还是勉为其难地穿着它来见司陆了。现在，她脚上那东西就跟灰姑娘的水晶鞋一样，时间一到马上打回原形。

“不行不行，我得找个地方把这该死的靴子给脱了。”坚持不住的言小言靠着墙左看右看，发现洗手间就在斜对面后，她扶着墙踮着脚尖慢慢地往前挪。

好不容易到了洗手间门口，她却因低着头看脚下的缘故而忽视了前方，以致与某人撞了个满怀。

刺啦——

洗手间湿气重，地上返潮也厉害，所以言小言这一撞，步子不稳的她脚底一滑，左脚脚脖子崴了不算，身子也不受控地往后仰。

倒下前，言小言本能地伸手去抓面前还来不及看清脸的那个人的衣服。

那人反应也很快，在言小言往后仰的一瞬，单手揽住了她的腰。

“得救了。”后背和手传来实感，惊出一身冷汗的言小言长舒一口气。

“你怎么在这里？”而抱住言小言的人也发出了的感叹。

这声音好熟！

抬头一看，果然是老熟人零治。

他只穿了一件长袖T恤，头发半干半湿，脸上脖子上都是汗。

“原来是你啊。”言小言扶着零治的肩膀让自己倾斜的身子站直，“要是别人，搞不好会以为我要闯男厕所。”

“没事吧？”零治两手轻轻搭在言小言腰上。

言小言右脚着地，左脚脚尖点地来回动动，“好像扭到脚了。”

零治低头，看到言小言左脚不对劲，“左脚脚踝扭到了？”

“嗯。”

“今天是吹什么风，不在楼下训练反而穿起了高跟鞋？”

言小言右手搂住零治的脖子，左脚抬起，身子微倾左手去拉靴子拉链，“还不是为了见那女的。”

“见她需要打扮成这样？”红黑条纹丝袜，及膝的高跟长靴，这完全不是言小言的风格。

“你也别问了。反正结果是好的。”言小言之前没跟零治提过司陆，现在也不打算对他说。

啪，话说完，左脚穿着的靴子被脱下丢在了地上。

“你再等等，我脱完这只就好了。”言小言将左脚换成支撑腿，但右脚才离地，身子便沉了下去，“嘶……”左脚踝扭伤情况似乎比预想的严重。

“别动。”零治右膝点地，左膝曲起，“你坐我腿上，我帮你脱。”

“这……多不好……”

“怎么？你害羞啊！”零治拍拍自己的膝盖。

“谁害羞啊！”言小言侧身蹲坐在零治的膝盖上，“那就先谢谢你了。”她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右腿抬起。

零治一手托着言小言的腰，一手帮她脱靴子。

暧昧的姿势维持了大概十五秒钟，当言小言双脚彻底从高跟鞋里解放出来后，她穿着袜子的右脚直接落地来了一个金鸡独立的站姿。

“这样轻松多了。”言小言弯腰捡起地上的靴子。

“我送你回去吧。”零治站直身子。

言小言抬腕看看表，“不用。你训练还没结束呢。”

“去跟老师请个假就行了。你在这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语毕，零治跑着回训练室。

看着零治奔跑的背影，言小言觉得很好笑的同时又觉得有些感动。

这点程度的伤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完全没必要那么紧张。

从前受伤，会关心她的人只有言如玉和龙寒。

记得有一次，她在练习一个高难度动作时伤了膝盖，那会言如玉正好在外面拍戏，龙寒又要备战大赛，保姆也不住家，晚上渴了想喝水，她都得一个人撑着拐杖去。

天知道，她当时多想找个人撒娇。

如果现在再发生这种情况，零治大概会帮她倒水取食。

呵，有些人有时候看着碍眼，但有时候却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

思绪乱飞间，套上了驼色羊角扣大衣的零治拎着书包回到了言小言身边。

“帮我拿着书包。”零治把手上的书包递给言小言。

“你的书包为什么要我帮你拿？”言小言不接。

零治把书包塞到言小言怀里，“背着书包就背不了你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背啊。”言小言又将书包还给零治，“我可以自己走。”

“别闹。”零治拉过言小言的手强行把背带套进去，“站都站不稳，伤得估计不轻。”

“我真……”

“好了，上来。”不顾言小言反对的零治背对着她蹲了下来。

“我说你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别小看扭到脚，有些人不重视最后都变跛子了。”零治拍拍自己的背，“再不上来，我可要打电话向玉姐告状了。”

“别别别。”人在外要报喜不报忧，她可不想言如玉瞎担心，“我上来就是。”

背着书包、拎着靴子的言小言无奈之下只好趴在了零治背上。

零治背起言小言，“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医院就不用去了吧？回家喷点云南白药可以了。”

“不行，一定得去。”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双标？上次我头撞起了包，你死活不让玉姐送我去医院，这回换成脚倒火急火燎把我往医院里送？”

“除了脚，还有手。”从言小言将手搭在零治肩头开始，他便发现她的左手手背遍布血痕与淤青。

“不过是被野猫挠了一爪子。”对付项千柔那种货色，她没占到便宜不算，好好的手还被她那副利爪弄成了这鬼德行，言小言实在不好意思提。

“哪家野猫那么厉害能伤到你？”

“外表长得可爱，内里却凶狠无比的野猫呗。”言小言抬起自己的手仔细看看，心想，这项千柔人挺瘦，劲儿却贼大，如果换成脸，她铁定毁容了。

“以后不要那么顽皮去招惹野猫。”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