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哪里的财神爷都难伺候

小Q，是市内有名的私人侦探，性别年龄皆不详，只做有钱人的生意。

上回调查项千柔，言小言就是以岳管家的名义委托Q的，那效率，那速度，跟福尔摩斯有的一拼。

要是零治真成了调查对象，那他的老底一定会被扒光，虽然其中有一部分也是言小言感兴趣的，但为了不牵连自己，她必须阻止桑梓。

“区区一介宅男哪里值得你花大价钱。这事交给我吧。”言小言拍拍胸脯，主动揽下了调查一事。

“那你的时间也很宝贵，我不想……”

言小言放下书，左手搭上桑梓的肩，右手做了一个握拳的动作，“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而且，近水楼台先得月。”

“课间休息时，他总是一个人待在座位上看书，从不和其他同学交流。上学放学也独来独往，我在想，他是不是患有交流障碍症啊？”桑梓看起来有些担忧。

零治要是有交流障碍者，那全世界的人都不正常。

老司机的嘴炮功夫怕不是比《火影忍者》里的鸣人还要强。

“是不是，容我先去探一探。”言小言话不敢说太满，“如果实在不行，那你再去找小Q，怎么样？”

屁大点事去找私人侦探的确大材小用，而厉害的死党愿意出手，桑梓似乎更加放心，她握紧双拳给言小言鼓劲加油，“我等你消息！”

桑梓与言小言抵达学校时，零治已经在座位上看书了。

踏进阔别一个礼拜之久的教室大门，言小言立即怀念起了在家浪的日子来，她还没有休息够。同班同学见到她哭丧着脸，纷纷盯着她留了疤痕的手直看。

这种惨遭集体审视的视线，言小言非常不喜欢。

小学时，心血来潮剪了个板寸，次日进教室，同学们就像围观猴子一样围观她。

初中时，练习过猛导致手骨折，打着石膏去上学，同学们又以看不良学生的目光看着她。

瞅什么瞅？

又不是谁的人生都是一帆风顺、无波无澜的！

“哼！”言小言不爽地冷哼一声，继而大摇大摆地往座位上。

那桌子那椅子，多日无人使用，估计都是灰。言小言手在口袋里掏掏，发现自己今天忘了带纸巾。

“啧！真是出门不顺。”言小言在心里抱怨，不过转念又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

她用余光瞄瞄坐在第一排的桑梓，放好书包拿出课本等上课的她竟偷偷向她投来了关注的目光。

“你好，请问你有纸巾吗？”来到自己课桌前的言小言伸手拍了拍零治的肩膀。

正在专心背古文的零治抬头看到言小言，表情显得有些吃惊。在学校，如果有事找对方通常是发短信或微信，当面直接交流这种事，她是不允许的。

“我的桌子有点脏，你能不能借几张纸巾给我擦擦？”言小言故意露出灿烂的笑容，装出第一次与他搭话的样子来。

零治右手食指扶了扶镜框，小声说：“你开口前，能不能先确定一下？”

言小言尴尬地扯扯嘴角，什么情况？难道桌子不脏吗？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言小言伸出一根手指在桌子边缘划了一下，指腹干净，没有灰尘也没有脏污。

值日生有那么好？她才不信呢。

“是你帮我擦的？”

“……”

“谢了。”虽然零治没回答，但言小言觉得除了他不会有别人了，“不过，你还是得借几张纸巾给我。”她伸手向他讨要。

零治无语地凝着言小言的手指尖，他不知道她今天唱得是哪一出。

“详细情况，待会儿微信说。你现在赶紧借几张纸巾给我。”

“没有。”

嘎啦，言小言伸出去的手顺势攥成拳。

零治则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继续低头默读课文。

言小言握拳的手甩出一根食指，指指零治，“你真有种！”她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骂道。

嗡嗡嗡！

手还没撤回来，言小言裤兜里的手机率先发出了警报。她一边脱书包坐下，一边掏手机。

是微信消息，桑梓发来的。

——零治同学，是不是很难交流？

——何止是难交流，简直欠揍。

嗡嗡嗡！

一条消息刚回过去，言小言紧接着又收到了“老司机”发来的微信。

——前天大师兄起床，吐得昏天暗地，我们的纸巾都被他用光了。今天晚上去买。

——那你是用什么擦的课桌？

嗡嗡嗡！

——要是很为难，我还是去找Q吧。刚才我真怕你出拳揍他。

——我是斯文人，不会随便揍人。而且，我不信我攻略不了一个死宅男。

嗡嗡嗡！

——抹布。

——哪的抹布？

——【三个滴汗表情】

——发你妹的表情，快点告诉我。

——你要说的详细情况就是这个？

——当然不是。你期末考试放点水，让桑梓得第一呗。

——不放。

——我去，居然不问原因直接拒绝！第一名有那么重要吗？

——有。

这天，要聊不下去了。

言小言把书包和手机一起塞进了课桌里，她需要冷静冷静，她需要整理整理思绪。

翘着二郎腿，双手抱臂靠坐在椅子上，言小言皱着眉头打量前面的零治，那晚一起看番一起聊天一起学习，他很好说话也几乎有求必应。

怎么一到学校就变成了刺猬！

难道是来大姨妈，心情不好？

嘁，男人哪里有那种烦人的玩意。

难道刚才她伤到他的自尊了？

想来也是，如果她与对手双双晋级决赛，这时却有个莫名其妙的人让你放水输掉比赛，换谁谁都不愿意。

言小言摸出手机发了一条道歉的信息给零治。

——对不起，刚才是我说错话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大拇指竖起夸赞表情】

——可我是为你好。桑梓说要找私家侦探调查你。

——让她查。

——查你妹！你不怕我们同居的事曝光吗？

——她是你死党，你该主动告诉她。

天，再一次被聊死了。

刚才在来学校的车上，他们谈及零治时，是言小言告诉桑梓他们关系的最好时机，可却被她有意抹杀了。

桑梓对她掏心挖肺，她为什么没能告诉她呢？

是觉得没必要？还是根本没放在心上？亦或是其他一些什么原因？

总之，现在后悔已经没用了。

——我能把你是练习生的事，告诉她吗？

——她是师兄道场的学员，也在道场门口见过我，你觉得这个问题还有必要问我吗？

对呀，发型、眼镜虽然能遮掩一些东西，但零治那家伙气质太特别太出众，无论怎么遮，她也能一眼认出来。

桑梓脑子那么好，真的会认不出？

搞不好，八卦的师兄还拉着他们一起聊过天也说不定。

更甚至，之前的话也很可能是试探。

不会吧？桑梓看起来温柔无害，根本不像心机婊。

嗯，不能怀疑她！

——那今晚训练完，除了同居的事，我决定全告诉桑梓。

——随你。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在师兄眼里，我们可是男女朋友关系。

她怎么没想到这茬呢，万一师兄说漏了嘴，她假装不认识他的戏码岂不是把脸都打肿了？

“不行，得先去探探师兄的口风。”言小言从微信通讯录里点中“师兄”的名字，但在对话框里打了几个字她又删掉了，这么重要的事，还是打电话问比较保险。

熬完一节课，言小言独自跑到天台给龙寒打电话，可接电话的人却是司陆。

“怎么是你？”

“龙寒把手机落我这了。”

“那你接个毛？”

“我已经接了。”

看来龙寒的情伤依旧未愈，刚从他们家买完醉又去找司陆诉苦了，但手机这么重要的道具，怎么能丢在别人家里呢？

“你就不能还给我师兄吗？”

“他自己不来取，我凭什么要给他送过去。”

“你们不是好基友吗？”

“他又没打电话给我。”

没打电话等于不重要？司陆的脑回路，言小言也是有点不懂。

不过算了，反正他们的脑电波也对不上。

“挂了。”

“这是我的台词。”司陆冷冰冰的语调，听得言小言心里发毛，但当食指摁上挂机键时，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对了，关于你让我COS的……”

嘟嘟嘟！

在言小言还在说话的时候，耳朵里却传来了一阵盲音。她明明说了COS，这可是他最感兴趣的话题，他居然挂电话了！

搞什么鬼！她好不容易才决定答应他的。

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难道没电了？难道没信号了？难道没钱停机了？

为弄清原因，言小言又拨了一次龙寒的电话，这回索性盲音到底，司陆根本不接。

火气上来的言小言直接打司陆的手机，秒接。

“你难道不知道随便挂人电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我话还没说完呢！”

“我不想用别人的电话谈我们的事。”

“……”

“现在你主动打我电话，说明你答应了。”

“对，我可以当你的专属模特。但我现在很缺钱，你得先付一部分定金。”

“第一次先拍20张试试，一张一千。”

“没问题。”

“三十秒后收钱。”

说完，司陆挂断电话。

三十秒一过，言小言收到一个微信红包以及一条留言。

——去打两个耳洞。具体的拍照时间地点等我电话通知。

“耳洞你不说，我也准备去打。”言小言怀着期待的心情点开红包，一看居然是全款两万，“土豪出手真阔绰，但你就不怕我赖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