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关于过年的那些事（1）

学霸，不仅脑袋好使，各科成绩优异，他们的学习能力也极强。

零治说演示便演示，他用一个晚上的时间解开了葛一的手机，里头的照片他确认后马上转存到自己的手机里，接着又把事情的原委全部告知给了言如玉。

之后……

直到期末考试完，放了寒假，言小言也没能得到任何结果，零治不提，言如玉只说等她回家再说。

期间，葛一几乎天天发微信骚扰言小言，因为零治交代过不能拉黑删除，她只好和那厮瞎扯皮，一会儿说去国外旅游没空找他玩，一会儿编自己在南极探险，再继续下去，她大概连火星能都掰出来。

二月的第一天，言小言他们学校开始放寒假，为期一个月。

二月的第十二天，拍了好几个月戏的言如玉终于回来了，此时距离除夕只有一天。

为了迎接她，零治本打算做一桌好菜，但练习生们的假期和全国法定节假日一样，好久没开荤的言小言建议大家出去搓一顿。

冬天，涮火锅才有气氛。

许久未见的三人在锅德开了一间包厢，四方桌，言如玉坐主位，零治与言小言分坐左右，面对面。

看到各种肉，言小言马上变身成了一头饿狼，可吃的正起劲时，言如玉却问起了期末考试成绩。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语文数学倒还好，勉强及格了。但英语怎么依旧只有那么点分，咋回事？”言如玉一边涮锅一边问言小言。

言小言咬着筷子朝对面的零治挤眉弄眼。

零治却假装没看到的端起碟子往火锅里下菜。

“只考那么点分，不能怪我。”言小言手中的筷子直指零治，“他给我了一本英语参考书，我可是老老实实从头看到尾，可尼玛试卷上一题都没出。”

“一模一样的题当然没有，但如果你把整本书都背下来了，考及格完全没有问题。”下完菜，零治把空碟子放到桌旁的小推车里。

言小言气鼓鼓地说：“那本书三百多页呢，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背完？”

“我就是一个月背完的。”

言小言拧眉皱鼻瞪着零治，她感觉自己那脑容量一辈子都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

“要不是你们张老师是我学长，我还得从那么大老远的地方赶回来给你开家长会，然后挨顿批又灰溜溜滚回去。”言如玉搁下筷子，一脸认真地看着做怪相的言小言。

感受到了来自财神爷的王之蔑视，言小言惭愧地低下头，“好嘛，这不是寒假还有一个月，我再努把力看能不能把那本书背下来。”

“第一，二月只有28天，加上今天已经只剩十几天了。”言如玉竖起一根手指头，“第二，零治过年要回加拿大，这起码又要少掉一个礼拜。”

听到零治要滚蛋，言小言不握筷子的手伸到桌下紧紧地攥拳挥舞，解放了，哈哈哈哈哈！

“第三，你大舅初三过五十岁生日，你二舅的大女儿初四满二十岁，所以今年春节七天你得跟我回老家过。”

哗啦，言小言夹筷子的手指一松，两根筷子一起掉在桌子上，滚啊滚。

忘了说，言如玉并非本地人，她、言如画包括她言小言都是出生在C市的，那是个不发达也不贫穷的小城，距离A市有几百公里路。

从出生到上幼儿园之前，言小言一直待在那个地方，但除了外公外婆，她对其他亲戚没什么印象也没什么好感，尤其是几位舅舅的坑爹老婆和坑爹孩子。

七天！！

往年除夕吃个年夜饭，初一拜个大年就好回来了，今年一个礼拜，这不是要她老命吗？

“哎……哎……”言小言唉声叹气地拨着手边的筷子，不情愿又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言如玉吹吹煮的滚烫的冻豆腐说：“我知道你不喜欢，但也没办法，亲戚总归是亲戚。”

这话，言小言严重不认同。

有些亲戚还不如朋友，血缘关系也不是维系情感的必要条件。

不过，言小言从不反驳言如玉，因为如果没有她、没有外公外婆，她也不可能健健康康长大。

“好，去。”言小言重新捡起筷子吃肉，“不过，他们到时问我期末考试成绩，你可别怪我让你背锅。”

“你就跟往年一样吹牛就好了。”

“往年我哪有吹牛！”

“有没有吹牛，你心里没数吗？”

初中小学的成绩假归假，但好歹成绩单上的数字是老师认可的呀，她吹起来也理直气壮，要是人家不信，还能上图摆证据。

可高中的成绩单那排名那分数，吹起牛来，她心里虚啊！

“对了，今年的红包也要全上交。”

我去！

没走上社会的娃儿过春节最期待的事不就是压岁钱嘛！

言小言不知道别的同学过个年能收到多少毛爷爷，反正她每年露露脸说几句祝福的话，到手的票子五位数起步。

而她之所以愿意每年跟言如玉回乡也是看在这玩意的面子上！

今年，要在破地方待七天不算，还一毛钱拿不到，这春节过得还有毛盼头。

“我语文数学及格了。”不行，她要争取，她要挣扎，她要抗争，“英语也比之前高了将近三十分，没有功劳总有苦劳吧。”

“你是为你自己读书，不是为我。”言如玉不看言小言只给零治夹菜。

这一幕，刺激得言小言的心在滴血，自从零治来了之后，她在家中的地位直线下降。也是，一个学霸，长得高大帅气又懂事，要是她有这样的儿子或者亲戚，也会不由自主对他好。

“对了玉姐，照片的事，到底什么结果啊？”看到他们俩亲亲密密的样子，言小言就想起了葛一手机里的照片。

言如玉也不着急回答，她拿起大瓶纸盒装的酸奶，给言小言喝得差不多见底的杯子里又倒满了，完了，她才慢条斯理地开口：“照片我看了，也跟经纪人和公司汇报过了，他们说会处理。”

言小言端起酸奶杯喝了一大口，她没接着问下去，因为她知道，在他们那个圈子，结果代表一切。而且有经纪公司出手，她也很放心。

言小言兴致不高，言如玉便自然地转了话题，“言言，零治今晚就要上飞机了，你就没点表示吗？”

言小言举起手中的杯子，发自内心地笑着祝福道：“祝你一路顺风。”

“飞机一般逆风起降。”

“……”

“顺风风险系数会加大，所以这句话不太适合送给从事飞行或者乘飞机远行的人。”

“那一路平安总行了吧！”该死的学霸，无论干什么都爱讲科学道理，不就一句话嘛，有必要较真吗？真是煞风景！

“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啊……”言小言抠抠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特产之类的。”

言小言将信将疑地盯着零治看，这家伙平时节省得很，带特产怕不是一句场面话或者是故意说给言如玉听的。

“那个……”不管真假吧，言小言倒是真的很眼馋只有加拿大才有的买的一款饼干，她掏出手机将购物车里的图放大给零治看，“这个枫叶形枫糖饼干是你们那的特产吧，如果方便的话，给我弄点来呗。”

零治抬头扫了一眼，冷冷地说：“这个牌子的不好吃。”

他俩中间隔着一个鸳鸯锅和数盘菜，听完零治的这句话，她险些手抖将手机砸进麻辣锅里，这混蛋，嘴真是太毒了！

见言小言一脸尴尬，零治又补了一句，“我知道一个牌子不错，要是你信得过我的话。”

“那先谢谢你了。”言小言努力挤出一抹笑，走之前还要让她不痛快，也不知安得什么心，“对了，买一盒意思意思就好，可千万别买多了。”

零治笑笑：“不要紧，玉姐已经提前把压岁钱给我了，买一箱也毫无压力。”

尼玛！

这岂止是让她不痛快，简直是要把她逼疯！

“呼……呼……”言小言强迫自己深呼吸，要是言如玉不在场，她绝对把他摁在地上揍一顿。

冷静，一定得冷静！

没有压岁钱不打紧，因为还有明年后年。但如果出手打人，害得零花钱被扣，她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哦，我突然记起来一件事。”零治放下筷子，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一直翻啊翻。

言小言生无可恋地看着零治，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玉姐说，让我给你做一份寒假作业计划，我已经画好时间安排表，微信发你。”

嗡嗡嗡！

言小言已经没有勇气打开手机了，现在的她眼睛里、脑子里全是一群嚣张跋扈、狂奔不止的草泥马。

这TM算什么寒假，还不如不放呢！

本来和家人一起用餐是件开心的事，今晚的言小言愣是吃出了断头饭的感觉。

浑浑噩噩的涮完火锅，浑浑噩噩地随着言如玉一道去机场送走了瘟神零治，之后又浑浑噩噩地去到了所谓的老家过年。

老家亲戚很多，她分不清也没心情分，不需要露脸就死宅在外婆家。外婆很宠她，天天给她做好吃的，还包了一个很大的红包给她，可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进言如玉的腰包。

那时，她真的很想吞个毒苹果，或者倒头直接睡个七天七夜。

另外，她本以为只有两场酒席，可她还是小瞧了言如玉在老家的人气，尼玛不过生日的七大姨八大婶也找些乱七八糟的理由请客，明明才初一，初七的去向都安排好了。

干什么？演过年七天乐吗？

言小言烦透了跟一堆不认识的人吃饭，于是她便想法子逃，大舅二舅家的，言如玉点了名，她不去不行。那其他总能翘掉一两个吧。

可手机却像报废了一样，除夕夜一晚上耗光了所有节操，以至于之后全无动静，搞得她想找个人来当借口都不行。

熬啊熬，好不容易熬到了初四，救星，意外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