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幻境的折磨

我把脸浸入了装满水的浴缸，甚至有一秒钟，我想就这样把自己浸死。我真的承受不了‘幻境’的折磨，我想死掉。

“你很害怕。你的身体一直在抖。”有人从背后抱住我，她的身体温暖而柔软。

“我真的受不了了。你刚才看到那些没有皮肤的人吗？”我把头从浴缸里抬起，抱着我的人也松开了手。

“没有。我看到的25楼走廊一直只有我们两个人。而且只有你在喊叫。”

“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幻境’？自从第一次看到晓合死亡的幻境，我的世界就彻底崩溃了。焦虑，失眠，紧张。没有一天不承受精神上的痛苦。我……”我竟然无法抑制地痛哭起来，一时间竟脆弱得无法自控。

“我知道这很痛苦……”应烟诺再一次抱住了我，安慰痛苦至极的我。

“用不用抱得这么紧啊？”我的耳边传来了彭梓幽的声音。

“我叫他们过来的。”看见我疑惑的眼神，应烟诺做了解释。

整理了情绪之后，几个人去了客厅。我把口袋里的红色锆石拿了出来，集中意念，想要重现刚才的惊悚画面。但无论怎么尝试，都不能再现出来。

“还是出不来。”我说。

“整个25层，我挨家挨户确认过，所有的房间都没有人。”艾菲摸了摸自己绿色的头发，红色嘴唇一开一合，她突然插了嘴。

“看来，组灵生物不在这一层，所以廉潜的锆石采集不到它的数据。”夏寒拖着下巴。

“如果不在这一层，为什么你能看到‘画面’呢？”杜心宸手里拿着一条毛巾，然后擦了一下我满是水的脸，突然又停止了动作，把毛巾递给我：“擦擦吧，都湿了。”

“那些没有皮肤的人，跟我第一次感应到的跳楼自杀的男人是一样的。”我说道。然后我就把我第一次在幻境里看见的男人和后来看见的那群没有皮肤的人再详细描述了一遍。

“都是没有皮肤的人。”应烟诺摘下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戒指上有一块白色的锆石，她举起手对着墙壁，墙壁上就出现了几行字。

廉潜、老伯、电梯女人。没有皮肤的人。记者男、记者女。莫名的敲门声。

“应该是两组不同的‘幻境’。有可能是有两个‘组灵生物’在这栋大楼里。”应烟诺分析着。

“从血红色的深海，到尸村，再到噬皮公寓，这些都是你们所谓的‘幻境’。‘幻境’的原理究竟是什么？”我问道。

“这个原理很复杂。简单说，每一个‘组灵生物’能产生的‘致幻力’都不会凭空出现，幻境会和‘组灵生物’的每一个‘灵源’的生活，生长的环境直接有关。你说的深海是巨齿鲨生活的海洋；尸村也是美穗生活的地方；所以新港公寓也肯定是‘组灵生物’的所在地，或者是它某一个‘灵源’的所在地。”应烟诺解释着。

“地点是没错，可画面完全是违背常理的，而且都异常恐怖。”我继续追问。

“那是因为被加入了‘异化程序’。打个比喻，就像人类拍摄电影时，为了视觉效果而加入了特效处理。而我设计的‘屏蔽眼镜’就是在采集到这些被异化的画面和程序之后，可以屏蔽掉画面，或者屏蔽掉起作用的程序。”彭梓幽说。

“是谁设计的‘异化程序’？又怎么组合进入‘组灵生物’的‘灵核’呢？还有……”我还没有问完，夏寒就一把勾住我的肩膀，对我说：“够了。现在哪儿有时间做‘培训’啊。抓住让那些人发疯的怪物比较重要。”

现在大家集中的疑问是：为什么会有不同的‘幻境’，到底是一个，还是两个‘组灵生物’出现。

“其实这很简单。Boss你带着锆石来个地毯式搜索不就行了。”夏寒眯缝着蓝色的眼睛，他倒是提了个笨方法。

“我……”我真的不敢一个人在这栋诡异的公寓里走动。

“放心。我们会陪你一起。”杜心宸拍了拍我的肩膀。

“上次去抓美穗的时候，我，周浚汭，夏寒和彭梓幽，我们都看到了美穗制造的幻境。可这一次，为什么应烟诺看不到呢？”我想到了这个不同。

大家面面相觑，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