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两边忽悠

第4章:两边忽悠

陆羡之说李苗苗有钱,就是为了想要提高一下这位李姑娘的位置。因为来的时候路上李姑娘语气铿锵眼神犀利的说,她要做个捕头。

大盛不是没有女捕头,但是数量稀少凤毛麟角,别说捕头了,就连捕快里面女的都少,可以说几乎没有。

李苗苗姑娘是个有野心的姑娘,她就是想要做捕头,“除非打得过我,否则我就要做捕头!”她这么说。

陆羡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腿儿,再看看刘县丞干巴瘦猴子的样子,更指望不上了。

所以……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哎……”陆羡之开始叹气。

刘县丞也囊中羞涩,几个穷鬼面面相觑。

宋师爷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哑声问道:“那李姑娘,想要求什么?”

这是个明白人,陆羡之眉开眼笑道:“其实李姑娘所求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她就是想当捕头。”

“啥??她一个大姑娘,怎么想着要做捕头了?不行不行……”刘县丞首先不同意,他飞快的摇着头,差点儿把脸蛋子上的肉摇的飞起来。

陆羡之装模作样的叹气,“那招人怎么办啊?先……欠着?”

刘县丞顿时不说话了。

大灾过后人人都想求个温饱,能留在县城里的好歹算是有点儿家底儿的,可是那也不能招个壮汉来做衙役但是不给人家钱啊。

“李姑娘本事大啊,有她镇着,那些歪门邪道也不敢进来不是?”陆羡之又道:“更何况……她有钱。”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刘县丞搓了半天的手,最终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我并不是非要在你这里做捕头的……”李苗苗上下左右打量着陆羡之道:“更何况,就我一个?”

陆羡之一脸真诚道:“李姑娘也见到了这里是个什么情况,如今衙门人才短缺,迫切需要李姑娘这样的能人干将。而且捕头哪里做不是都可以?这边至少没有竞争不是?只要李姑娘愿意,这捕头之位就是你的。我们要招新的捕快,也得李姑娘帮着参谋啊。”

整个衙门就一个能打的,陆羡之如今不得不想办法把这位好心李姑娘留下来。

“况且……李姑娘这次下山不就是想要做出一番业绩,让你师父知道女子也是要比男人强的吗?这渡安县人少事多,正是做大事的地方啊。”

陆羡之循循善诱,李苗苗最终一拍巴掌,“那行吧。”陆县令露出欣慰的笑容,又道:“还有一事,烦请李捕头帮帮忙。”

李苗苗冷哼一声道:“我就知道你一肚子花花肠子,不过本姑娘不跟你计较。如今百姓遭灾,本姑娘也应该助一臂之力。不过……”她端起桌上已经冷掉的茶水,“不过我这也是帮了陆大人的忙了,陆大人不得给我立个字据?”

“应该的应该的。”陆羡之跑回自己的房间拿了纸笔又折返回来,刷刷的写了个借钱的字据,不过金额部分留着呢,“待朝廷救灾银子下来,本官就还你。”

李苗苗拿过毛笔在手里转了个圈,她看了看陆羡之,陆羡之整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神色期盼但是又无辜的看着自己呢。这家伙一路上哭穷,都是这幅神情,简直令人无法拒绝。

她想了想,在空缺的地方写了几个字。

陆羡之拿着那张借据手直哆嗦,“一一一百两?你们这些江湖人士怎么比我们这种当官的还有钱?”

“什么叫你们这些江湖人士?我师父有家有业有房产有田产,还不能有点儿银子给我花了?不要拉倒,给我!”李苗苗被他这句话气的不行,伸手就要抢夺借据。

“别别别!”陆羡之连忙把借据塞进怀里,然后又伸出手腆着脸笑道:“那个,李姑娘……银子呢?”

李苗苗撇撇嘴,从腰包里抻出来两张银票,大盛通用款,每张五十两。

陆羡之捧着银票,喟叹道:“本官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大面额的银票了。”

李苗苗翻了个白眼道:“你若是往银楼里面多站一会儿,别说五十两,五百两的银票也能见到不少。”

陆羡之对着银票笑了一会儿,突然正色对李苗苗行了个大礼,“本官替着渡安县父老乡亲,感谢李姑娘慷慨相助了。”

李苗苗见这位一本正经的样子,顿时有些慌乱,连忙起身避让开,“你你,那什么,反正也要还的!”

“自然要还,但是毕竟是解了燃眉之急。”陆羡之支起身子来,看着手里的银票笑的见牙不见眼。

大雨下过一天,第二天就跟浇花儿似的,淅淅沥沥的又下了一天,第三天总算是晴了。

天一晴,刘县丞就坐不住了,张罗着让宋师爷去领了薯种的村里看看那些薯种有没有事。

宋师爷苦着脸,攥着几个大子儿的路费,闷闷不乐的走了。

阳光很快晒干了地面上的水分,陆羡之和陆砚忙忙碌碌的把卷宗库的一些卷宗都搬了出来。这些卷宗因为长时间没人清理已经落了许多灰尘,还有发霉虫蛀的迹象。不过可能是因为衙门里养了猫,所以卷宗倒是没有被老鼠啃了。现在趁着天好赶紧晒一晒,省的过些天又要下雨。

陆羡之坐在树荫下的石凳上翻看那些陈年卷宗,看的是眉头紧锁,嘴角直抽。

刘县丞拿银票换了些许碎银和一箱子铜钱回来,看见脸色不好的陆大人,便踮着脚悄无声息的绕开。他在外面贴了招衙役的告示,只等着有人上门了。

李苗苗坐在一只狮子猫上,默默地擦自己的剑,看见刘县丞回来了,一双眼睛在他手里捧的匣子上巡视。

刘县丞抿了抿唇,想到这位毕竟是债主,于是又捧着匣子转了回来把匣子放在了李苗苗面前,讨好道:“李姑娘,本官换了些铜钱和碎银,一共二十两。”

李苗苗嗯了声,不再理他。

刘县丞有些尴尬,他刚要走,就见冯妈妈捧着一大摞衣服走了过来,问道:“大人,这些衣服今日都要浆洗出来吗?”

那些衣服是衙役们的“制服”,因为之前周全出事,一整个衙门上上下下被抓的干干净净,这些衣服也就没人穿了,在库房放了好几个月,已经有了很浓的霉味。

刘县丞放下匣子走了过去翻翻捡捡刚要说什么,再回头看看李苗苗,于是对冯妈妈道:“这捕头的衣服已经脏旧的不能穿了,如今要给李捕头做两身新的衣服,这件事你就张罗去吧。其他的倒是要洗洗干净。”

冯妈妈连忙应了声,抱着衣服走了。

陆羡之来到衙门好几天了,上门喊冤的一个都没有。不过没有不代表就没有了冤情,而是那些人压根就不怎么信任衙门里的这些官老爷了。可想而知之前的周全搜刮了那么多银子,怎么可能就没人恨?但是官帽之下两张嘴,民哪里斗得过呢?

不过这些天陆羡之倒是翻看了不少陈年卷宗,里面各种糊涂案让他简直啼笑皆非,更别说还有一堆悬案。如今他面前就摆着两摞卷宗,一摞基本都是和女尸遗失案相关,另一摞则是幼童失踪案。

这些案子无疑都没有结案,看那些问审的过程也是稀里糊涂,明显之前的官员就是不作为。

可是就算在不作为,几年间这只有七八万人的县城竟然丢了一百多个幼童,也不正常。失踪了二十多具女尸就更不正常了。

除此之外就是那二十万两白银的去处。

周全被密告搜刮了二十万两白银,可是下来人查却查不到银子被藏去了哪里,周全却只说见了皇上才能张嘴,但是在押解进京的时候遇到一群杀手,把周全杀了。

周全临死之前说了两个字:账本。

皇上震怒,然而如今无论是账本还是银子都不知所踪,就连又拍下来两个接手的县令也遭遇了不测。

陆羡之是第三个,倒是平安的来到了这刘县丞口中所说被诅咒了的渡安县。

渡安县看上去只是穷,但是被穷遮盖住的这个似乎平静的县城下面却暗潮涌动。

陆羡之摸着卷宗垂眸沉思,皇上如今已经老迈,四个皇子表面上恭顺温良但是私底下党派牵制厮杀,在这种时候太子却选择了低调处事,就连太子一脉也都沉寂下来,反而衬托的另外三名皇子分外显眼。

看着这小小的渡安县远离纷争之地,可是这地方却因为挨着边界反而更加棘手。

可是二十万两白银,能装几十个大箱子,怎么可能就会说没有就没有了呢?难不成这银子成了精,自己长翅膀飞了?要想将银子运出渡安县先要走山路,往南走是水路,往北走则是关外,无论往南还是往北都能证明那周全背后之人所图不轨。

可是这银子既没有往南也没有往北,就是那么的没了。

前前后后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所有关卡也没有见过银子流出,这银子……究竟去了哪里?

陆羡之一脑袋乱麻,整沉思着,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咚咚的鼓声!

有人击鼓鸣冤!

来了这么长时间,真的有人来击鼓鸣冤了!!

他猛地振奋起来,“升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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