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鬼卒

建安十六年，也就是三年前，曹操率军攻打关中，马超与曹操几经交战，皆以败止，无奈逃到汉中，投奔张鲁。张鲁感念马超武力出众，骁勇善战，在关中又有十分名望，十分欢迎马超来投，当即封马超为“都讲祭酒”（天师道教的职位），地位仅次于张鲁。后来张鲁为了笼络马超，决定把年方15岁的张琪瑛嫁给马超，马超一直想有所作为，自然非常期待这场婚姻。

张琪瑛听说父亲有此决定，内心也是十分欢喜。要知道马超外号“锦马超”，相貌自不必说，虽说比张琪瑛大了二十岁，现在却是最有男性魅力的时期。张琪瑛情窦初开，得知此事，每日寤寐思之，还思之不得。

日后，两人见面时多有尴尬，却也多了一层说不清的心思，张琪瑛见马超，心里扑通通的乱跳；

哪知，张鲁手下不乏曹操，韩遂旧部，多于马超有仇，更加与马超之威名，使妒忌之人不在少数，常与张鲁面前进谗，张鲁听得多了，没了主见，不敢再信任马超。此后，不但不再说招婿之事，更将其孤立。

马超从此寄人篱下，不得已向张鲁借兵，想去收复西凉。张鲁碍于情面，只借给马超5000老弱残兵。马超无奈，率领五千老弱进兵西凉，结果兵败被困。张鲁的弟弟张卫素来深恨马超，乘机断了马超回汉中的归路。马超进退不得，便写信给刘备，请求归附。刘备欢喜，派遣李恢迎接马超。自马超离去，张琪瑛每日相思，企盼再得马超的消息。

卯时，天蒙蒙亮，张九宗一家人在城门上演离别。张鲁和王氏跟九宗话别完毕，众兄弟又与他一一告别，张琪瑛嘱咐他这儿那儿的没完，焦急之心溢于言表。张鲁看了看天，打断张琪瑛，说：“好了，琪儿，让九宗快赶路。”张琪瑛听完，把背包给张九宗系好。张九宗向张鲁和王氏一跪，说：“父亲，母亲，孩儿这就去了。”王氏上前把张九宗扶起：“孩子，路上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得好好活着。”

“孩儿知道了。”张九宗说完。张鲁又对两个随从说：“张勿，张平，一路要小心保护九宗。”两人双手抱拳，说：“主公放心，小人必定誓死保护。”

“好，你们快些赶路吧。”张鲁说完。张九宗带着两人走去，一路不时回头向众人挥手告别，直至路远，再看不到人。

张九宗身穿黑色的绕襟深衣，这种衣服跟汉服比袖窄紧身，行动方便，背上背着一个包袱和一把剑。张勿和张平短衫打扮，一人背上背着一个大包袱，张勿多背了一张弓和十余支箭，两人宝剑在手，一边走一边四处观察。

张鲁作为一方诸侯，主要是依赖其祖父张道陵创立的天师道教。张鲁以教法自治，入教根基浅者，称为“鬼卒”，道术已成，称为：“祭酒”，可统领一众“鬼卒”，高于“祭酒”者，称为：“治头大祭酒”。

张勿，张平两人就是“鬼卒”，只是他两人身份不同，入道已十余年，早该是“祭酒”，但他二人是张鲁亲信，张鲁着其在“鬼卒”中，可以探听更多的消息。

这二人要是到现在也算是老兵了，一路穿梭，隐蔽，经验十分老道。张九宗跟随两人行至正午，烈日下，几人身上俱是汗水，张九宗停下来说：“我们歇歇再走吧，天太热了。”

两人相视一下，张勿拱手说：“少主人，若是要歇息，我们得到那边的山岗上。”

“去哪个山岗？”张九宗问。

张勿朝西南方一指，说：“少主人，就那边的。”张九宗朝那边看，三五里的距离，山岗上树木密布，看着就很清凉，随后就说：“中，那边有树荫，也能凉快凉快。”

“如此，那我们走吧。”张九宗说完，就快步朝那边山岗跑去，张勿两人赶紧跟上。

在山岗上歇了一个多时辰，三人这才上路。张九宗出了门，像出了笼的鸟，路上看到石头就踩着往下跳，遇到小河就脱鞋跳进去玩会儿。本来一天半就能走到葭萌关，结果到了第二天下午才到。距离葭萌关两里路的时候，张勿停下脚步，叫回张九宗。

“少主人，你俩人先到那边树林去藏起来，我去关前打探下情况。”张勿说。

“中，你小心一些。”张九宗说。

“少主人放心。”张勿说完，把背上的包袱，弓箭取下交给张平，向关前走去，随后张九宗跟着张平到了树林里等着。

过了一会儿，张勿回来了。张九宗迎上去问：“怎么样？”

“少主人，守关的兵士虽然比平时多了几倍，过关倒是不怎么难，只是不能携带兵器。”张勿说。

“这还好，我们把兵器留在树林就行。”张平说。

“好什么，你们的剑丢了也就丢了，我这把剑可是祖师的三五斩邪剑。”张九宗说。

“那我们只能翻山过关了。”张勿说。

“翻山过关？”

“是，少主人。”

张勿背起包袱，带着张九宗进了山。葭萌关依山梁而建，城墙像现在的长城一样向山中延伸十数里。三人在山中走了一个时辰，才到了城墙尽头。张九宗正要转向前走，张平拦住说：“少主人，现在不能转向，我们刚出了城墙边，这一带肯定有人埋伏，得再走远点才行。”

张九宗听了一想，确是如此，说：“说的对，我这出门少，确是不如你们经验多。”

“少主人缪赞了，你这一身道法，我们马尘不及。”张平说。

“呵呵呵，那我们继续往前走。”张九宗说完，刚要向前走，张平又拦下了他。“少主人，山中不比平路，让我在前边探探路。”

张九宗明白了他的意思，说了声好，然后等张平走出百米远，才和张勿动身。走出三四里，张平在前边等着，带两人走近，张平说：“少主人，我们就此转向南，再走两个时辰应该能过了葭萌关。”

“我不熟路，全凭你们带路了。”张九宗说。

“好，少主人，那我先去了。”张平说完，起身向前探路去了。少顷，张勿和张九宗动身跟在后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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