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不难。”徐尧信心十足的说道,“既然是陛下要查,那就让那军官的妻子出来告御状,陛下接下状子,让监察院去查,不就行了?”
雪银睨了徐尧一眼,笑道:“若是这么简单,可换不来一个仙身。那个军官的妻子,死了。”
徐尧瞪大了眼睛:“怎么死的?”
“听说进了慕容府,不知怎的,与慕容千峻的长孙好上了,偏偏又被老爷子给看见了,把老爷子气的差点走火入魔。那女人,自然没脸活着,上吊死了。”
“慕容千峻的孙子?”徐尧撇撇嘴道,“我敢肯定一定不是慕容诚武的儿子。应该是另一房的吧,”徐尧沉吟着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是……嫡长房?”
雪银饶有兴致的看着徐尧,“你是怎么知道的?”
徐尧撇撇嘴,这比起她以前看过的公侯宅斗戏码子差远了。
“这还用说?慕容诚武是庶长子,有嫡长孙在旁,他一定是不能继承族长的位置啊。可他又非常想继承……不然,何苦冒这种险讨好他爸呢?他应该知道,皇帝陛下并不多么喜欢他。这种时候,不适合搞事情的。”
“如你这般说,这也是个阴谋喽,可那个女人为什么听慕容诚武的话呢?”
徐尧笑道:“那个女人肯定是想报仇啊,她不是把慕容千峻气的走火入魔了吗?”她止住了要纠正自己的雪银,“我觉得那老爷子一定走火入魔了,或者半走火入魔了,不然,这种消息不会流出来。”
雪银一笑,并不与徐尧争论,“好了,事情都讲给你听了,那女人已经死了,没有了苦主,陛下想查也不行啊。”
徐尧托腮沉思片刻,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睛笑道:“怎会没有苦主,陛下要为死了的申冤,为的却是活人。那些下层军官,就是苦主。”
她抖了抖手里的御报,狡黠的一笑道:“我们来发动他们告状如何?我写个故事,你让人登在报纸上。”
雪银明白徐尧的意思,他笑着摇头道:“不妥,那些下层军官不看报纸。”
“那他们喜欢做什么?”
“听戏。”雪银意味深长的一笑,“杂耍戏。”
徐尧明白雪银这意味深长的是在笑什么,她撇了撇嘴,暗自啐了一口,懒得理睬眼前的人。
杂耍戏是圣龙大陆民间的一种戏曲,无论生旦净末丑,都由男人担任角色,女人不演。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杂耍戏为了吸引眼球,戏里有许多不堪入目的表演,女人不要说演,连看的人都极少。
雪银见徐尧一脸的不屑,笑道:“你不要瞧不起这杂耍戏,杂耍戏唱了上千年,一直盛行不衰,甚至比音律院的音乐会还要受人欢迎,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徐尧想了想,迟疑的说道:“因为杂耍戏什么都敢演,特别是公卿贵族家的风流韵事,且这已经是约定俗成了的,没有人会为了一台戏唱的不对,去与他们计较。”
雪银笑道:“正是。”
“要不,我写个剧本?可我不会写戏……”
“戏你不用管,你只管去写剧本就是。戏班子和唱戏的场合,由我来帮你选。”
京都此刻正是百花齐放时,徐尧戴了遮阳帽与面纱,与雪银一起乘坐敞篷马车,兴致勃勃的走遍京都外城的大街小巷。
到处都是鲜花,一栋栋的院落墙头,小楼的窗户上,都伸出许多开满花朵的枝枝杈杈。
外城主干道大安街上人流如织,商铺林立。路边整齐的凤桐树枝叶茂密,开满粉红色的花朵,散发阵阵幽香。在花与树之间,有无数花儿幻化的小小花妖穿梭其间。
在街面的拐角处,一丛丛粉红的花朵和星星点点的花妖精灵掩映下,一栋气派豪华的三层酒楼醒目的屹立着。
在酒楼的大门上方匾额上,有三个行云流水一般的大字:“品庭居”。字体狂放不羁,仿佛一气呵成。
穿着各色衣衫的,形态各异的男男女女,不断的在酒楼宽大气派的大门口进进出出,大有生旦净末丑你方唱罢我登场之势。
这座酒楼的第一层,是一个集吃饭与听戏于一体的大厅。来自各地的杂耍艺人们,可以在这里登台献艺,收入与店家按约定好的比例分成。
为了招揽看客,杂耍艺人使出十八般武艺,各显神通。其中最吸引看客的,就是根据坊间流传的高官贵戚的绯闻轶事改编的各种搞笑剧目。
因艺人们把故事的年代和剧情改头换面,被编排的高官们,总不能自己去对号入座,只能装聋作哑,不去理会。
雪银要带徐尧看戏的地方,正是这里。马车并没有走向那个如菜市场一样的大门,而是绕进品庭居旁边的一个小巷子。
二人在品庭居后院下车,随着掌柜的指引,顺着一个升降梯直接上至二楼,在一个前面装了一整面大琉璃的包厢里坐了下来。
楼下的大戏台子上,演的是一个公侯之家,孙子与祖父小妾有私合谋害死祖父的故事。
雪银指着大厅一角,说道:“看那里,真正的好戏快登场了。”
徐尧顺着雪银的手指看去,只见大厅里这些食客里面,有两桌的客人是冷眼旁观的。
其中一桌是三个穿着黑色羽林军军服的军官,其中一个黑脸的汉子,正悲愤的看着台子上那个表演小妾的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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