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从实招来

小鱼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关进牢房里。

尽管她拍着牢门，大声呼喊，也无济于事，没人理会她，最终喊累了，嗓子喊破了，她才消停。

“我到底犯了什么罪要被关进这里来……”小鱼咬紧牙关，尽力遏制情绪，才没有泄露心中惊慌，她默默就地而坐，喃喃自语。

一定是搞错了！对，官差一定搞错了！

还在小鱼沉浸在自己思绪中时，四名身穿号衣的差役向这边走来。

“快，把这个女人抓出来，严刑拷问。”粗哑的男性声充斥了整个阴暗的牢房。

不多时，小鱼已被五花大绑带到一间小室里，旁边还放着三腿的火盆架，上面铁火盆盛火炽然，特别是那烧得烫红的巨大铁棍，还发出“滋滋滋”的声响。不用想，这铁棍断定是让人生不如死的刑具之一。

见到这般架势，小鱼马上意识到自己接下来的命运，这下子她更慌了，扯开嗓子，大声喊冤：“你们要做什么？我到底犯了什么罪？我要伸冤……”

没人理会她，两名差役动作熟稔的将小鱼高挂在十字木架上，同时绑了她的双手，钉在木板上，让她动弹不得。

“你们做什么，快放开我！我要伸冤……”不屈不挠，小鱼还在垂死挣扎。

就在这时，又进来一人，只不过这人衣着样式与其他的差役有些不同，墨色织锦缎上衣，腰间系有一根石青色卷云纹描金边腰带，厚底布靴，光是看这一身装扮，就知道来者地位绝不在当中差役之下。

果然，一见到来者，在场的所有差役纷纷上前拱手作揖，态度恭敬，“温大人，犯人带到。”左首边的差役领先说话。

那五短身材、目小如豆的男人一听，若有所思想了下，才缓缓开声道：“你们先审，我去一趟卫府。”语毕，他向左首的差役使了个眼色，又道一声：“牙子，这里暂时你做主。”

丢下一句话后，那名温大人便离开了。

待温大人离开后，那名唤做牙子的差役忽而转过身，不怀好意地发出嘿嘿冷笑。

“我说小丫头，你就如实招了吧，免得受那皮肉之苦。”他径直挪身到小鱼面前，诱导劝说道。

“认什么罪？我到底犯了何罪？”此刻小鱼心中依旧茫茫然，神经有点混乱，她怎么也想不出来，她到底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以致要被抓到这里来。

“什么罪？小丫头，你脾气挺倔犟的嘛，待会有得你好受的。俗话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杀了人，还嘴硬，看来不给你一点苦头尝尝，你是不会害怕的。”说完，嘿嘿冷笑两声，转头看向那一根烧得灼灼的铁棍。

“头儿，你看这丫头皮肉细嫩的，长得也颇有些姿色，要不先让几个弟兄快活一番，再弄死她。就这么弄死了，有些浪费呀。”后边一个差役忍不住发起牢骚。

“杀人？我杀人？你们别乱说，我什么时候杀人了？”一听这话，小鱼立马反驳，她神情一慌，声音不由得打了起来，她圆瞪着这一群酷吏，心中那把恼火又直窜几分。

“今早我们接到报案，说卫府死了人，而指证你的人，正是卫府里头的人。”一名差役算是回答了小鱼的疑惑。

“卫府里的人？哈哈，我什么时候杀人了？为何就我一人蒙在鼓里头。”小鱼发了疯是笑了起来，极怒之下，她只得用这种方式排斥怒气。

“别和她废话，头儿，我们是不是……”还未等旁边的差役讲完话，那个叫牙子的差役径直走到火盆旁边，伸手抓起用厚布紧紧裹着的铁棍那一侧，转身，慢腾腾地踱步到小鱼跟前，举起那条烧得灼热的铁棍，在小鱼面前晃了几下，用冷酷的声音说道：“怎么样？小丫头，认不认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没杀人，要认什么罪？你们别冤……”话到一半，却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掌紧紧扼住脖颈，只见面前那个叫牙子的差役，恶狠狠地吐了一口水，说道：“叫你嘴硬，不让你尝点苦头，你就不知道死活。”

他极怒地举起手中烧红的铁棍，刚想烙上她脸儿去，可铁棍伸到小鱼面前时，他停下了动作，闷闷地把铁棍丢进一旁的火盆中，气得捋袖揎拳。

小鱼经那么一吓，早已紧闭双目，她刚才确确实实感受到灼热的温度，近在咫尺。她打算豁出去了，死就死吧，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她咬紧牙根，死活不肯认罪，何况这“罪”确实是欲加之罪。

“打，给我狠狠地打，打到她认罪。”气不过来，那个叫牙子的差役下了道指令，让几个差役手持鞭绳，轮流抽打，审问犯人。

“认不认罪？你这小丫头片子，看你还嘴硬……”顿时，类似野兽咆哮声在牢房内回荡，这让外边的犯人听了都不寒而栗。

已经不知道被打了多少鞭了，小鱼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疼，全身都疼，疼到筋骨里头，渗着血的在疼！她似乎感受到，血肉模糊黏在一起，灼热的鲜血一滴又一滴地落下，渗进被扯开的皮肉里，那种疼痛，比烈火烧灼还要剧烈得多。整个世界仿佛都进入了慢动作，呼吸，听觉，甚至是身体内的每一处，疼痛都在无限扩大。

“啪啪啪！”持着鞭子的差役冷笑着，挥动手中的长鞭，丝毫没有给小鱼喘气的间隙。

好累！为何眼皮会如此之沉重？小鱼努力睁开双目，朦胧中她看到了几道有些含糊的身影，就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她的脑中闪过许多似乎相关，又似乎不相干的画面，好像属于她的，又似乎与她一丁点关系都没有的景象。

看了一眼，她慢慢地闭上双目，就在她快要失去意识的顷刻，听到的最后一句便是：“头儿，那丫头好像晕过去了……”之后，她的世界仿佛一下子空了，她陷入漫无边际的黑暗。也许，流浪的灵魂始终找不到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