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既然决定帮方郴,自然就会信任他。她跟着他朝着山门相反的方向走去,她的嘴角浮现了笑意:“原来千绝门有到外面去的密道啊?这样离开千绝门,的确神不知、鬼不觉。这种地方应该很机密,很少有人知道吧?”
很多大户人家、大门大派乃至皇宫内院,都是会有一条机密的逃生通道。但是只有极少人知道。千绝门也是这样。
“嗯,历代门主代代相传,其他人都不知道。即便方寒子这样的大长老,都无权得知。我每次练功都偷懒,老喜欢偷偷出去玩,一直都没被人发现过。”
方郴提起过往的辉煌,脸上还有得意之色。
出了千绝门,没人知道他是千绝门主。他也可以结实五湖四海的人,更可以看看那些没有灵力的凡人们是怎么脚踏实地地辛苦耕耘,一拳一脚地努力做事。
有时候方郴还会幻想,他就是一个没有灵根的凡人,出生农户,放牛养猪,插秧除草,那样的田园生活真是好不痛快!
他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神秘的笑意:“你知道吗?我有一次,还在海边救了一个美人鱼!”
美人鱼?
仙侠世界变成童话世界吗?
璇玑一脸不信。东海可是禁区,一般人即便是灵者都有去无回,听说海的那边是仙族所住的地方。
擅闯仙族,都会被仙规处罚。
“你别不信啊!我真的看到了美人鱼,不过她说自己是鲛人族。人头鱼尾,那脸蛋长得可漂亮了,额头上还有犄角,头发也是海藻一样的卷卷的。”方郴比划着说道。
妖族几乎绝迹于人间,很少有人见过真正的妖族。更不知道妖族半人形的模样,也是和鲛人差不多的。
鲛人其实是一个半妖族。他们有一半人族基因,还有一半鱼妖族的基因。所以既不在人间,也不在妖域,反而成了仙族领地的生物,也是海域的守护者。
很多想要横渡东海,去探索深海奥秘的人,那些不自量力的人,最后都是在鲛人的攻击下,落得个葬身海底的下场。
这些秘密,常人是不知道的。璇玑也是在妖域疗伤的时候,听墨竹说的。
“嗯,我信。那你救了鲛人,她有没有送你珍珠回报你?”璇玑一边走着,一边随口问着。
鲛人泣珠。鲛人对月流泪,眼泪会变成一粒粒珍珠,而且是稀世罕见的珍珠,比蚌壳孕育千年的珍珠还要光滑润泽。
一粒就价值连城啊!
“那倒没有,这故事你不会喜欢听的。因为后面的发展,连我自己都是懵的。”方郴哀叹了一声,继续说道,“我也只是好心,看到美人鱼受伤了,压下内心的恐惧,还好心好意给她包扎了伤口,喂她吃了好多珍贵的灵药。然后,美人鱼醒了。二话不说,把我揍了一顿,就跳入海中不见了。”
这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故事。
“那后来呢?你们还见过面吗?”璇玑倒真的生出好奇了。不是妖族最知恩图报吗?为什么方郴救的那个鲛人就那么有个性呢?
“见过,但是……”方郴忽然有些俏皮地笑了笑,“留点悬念好不好?”
“那就等救出玲玲,再来听你和鲛人的故事吧!你的书房到了。”璇玑在方郴门口停下。
“你怎么知道出口在这里?”方郴诧异地盯着璇玑。
“猜的。”
“你真是神准!”
“不过,我不明白。既然你这里有这么个神秘的逃生通道,为什么不带着千绝门的弟子们全都从这里逃出去呢?”璇玑和方郴进了屋,关了门。
“我并不能保证,哪些人是真的忠于我、忠于千绝门的。但是我能保证,留下来陪我等死的人里一定有方寒子的眼线。而且这个出口,是门主才能知道的秘密,我不可能将它轻易地公诸于世。”方郴态度认真地解释道。
这会儿倒真有了一点固执与坚守的味道。
“那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因为,你就是我选中的下一任门主。”
“我可是九暝圣女。千绝门那么多人,你为什么不选?”璇玑更觉得匪夷所思。
“必须纠正你一点,你现在也是千绝门的人,而且是千绝门的门主夫人,还是未来的千绝门主。”方郴正色道。
“这点我更加纳闷。为什么是我?天底下纳闷多女人,你选谁不好,非让我跟你玩联姻?”
“因为,我信任你。”
“我不记得我们见过面,也不记得我们之间有什么交情,你这样没由来的信任,可让我很不信任啊!”璇玑安静地站在一旁,等着方郴摆弄着打开密道的机关。
“你不记得我,可是我记得你啊!我可是……寻欢楼的常客。”方郴这一句话,就已经揭露了很多内情了。
九大城,九座寻欢楼,表面看起来就是寻欢作乐、消遣嬉闹的地方,实际上是九暝教的情报组织,当然也是璇玑的慈善堂。
没错,璇玑有个坏毛病。就喜欢多管闲事,干涉别人的人生。
她每次在人间游荡,看到绝症的病人,她要治上一治疗;看到无家可归的乞丐,她要给人安排食宿和工作;看到被人追杀的弱势之辈,又要伸出援手;看到被地痞调戏的妇女,也要仗义执言。
总之,方郴每次看到璇玑,看到这个神秘的寻欢楼主,就心生仰慕。英雄,当如是。
璇玑调侃道:“啧啧,没想到你看着一孩子模样,竟然还喜欢寻欢作乐?看不出来啊……果然男人都是衣冠禽兽么?”。
方郴却板正脸色,说道:“寻欢楼很干净,里面的每个人都有一段故事,我喜欢听故事。我每次去都喝上几杯茶,听他们讲故事,尤其喜欢听你和他们之间的故事。你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善良,又有原则,你提出的‘平等论’与‘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可是记忆犹新。”
这些都是现代思想,至于诗词也是拾人牙慧。
没想到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竟然还有人能真正地欣赏和理解她的想法。
莫名生出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璇玑清浅一笑:“或许,从现在开始,我们真的能成为朋友。”
“承蒙不弃。我荣幸之至。”
“行了,发展友谊的事,就留到以后再做。现在,劳烦你赶紧打开密道。”璇玑友善地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方郴有些尴尬地摸摸脑袋:“其实,这个不是密道。而是一个传送阵,空间传送阵,而且是一个残缺的阵法,有太多的不确定性和不稳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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