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轩辕白羽

紫禁城，玄武门。

轩辕白羽立身站在城门下，慕容文博、战美琪、武舜英都前来相送。

转眼间，轩辕白羽也在宫中呆了有六七日，北疆虽然总体而言是太平的，不过加上北疆往返京城的路途，轩辕白羽已经离开了半个月，也是时候回去了。

慕容文博叫他前来，也就是怕他有反心，如今一见，却是忠心耿耿，加上御花园遇刺一事，轩辕白羽挺身而出，现在慕容文博和轩辕白羽，颇有点共患难的意思。

“爱卿，此去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朕信得过你，把北疆交于你。希望你保我北疆安宁，护我北疆子民。”

“微臣自当尽心竭力，不负皇上所托。”轩辕白羽躬身道。

“轩辕将军，北疆苦寒，京城一去路途遥远，保重身体！”战美琪对轩辕白羽行了一个军中之礼。

“多谢娘娘关怀。使臣也不早了，微臣也要启程了。”

“保重！”武舜英说道。

轩辕白羽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何，竟然有些许不舍，不过还是上了马车。

照理来说，武将都是骑马，不过这轩辕白羽向来都不以武艺高强自居，京城一去，路途上也有七日，如果都是骑马的话对身体也是个巨大的损耗，像轩辕白羽这样有意隐藏自己武功实力的人，更不会选择骑马这样的方式。

慕容文博知道轩辕白羽有心隐藏，却也并不说破。毕竟自己现在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并不需要忌惮。而轩辕白羽这样隐藏武功，对于北疆的蒙古国来说，也是一种实力隐藏，作为两军交战的底牌也不是什么坏事。

轩辕白羽的马车，缓缓驶出午门，出了紫禁城。一出紫禁城，轩辕白羽的马车便无需顾忌，一下就加快了速度，不一会儿就出了京城。

轩辕白羽掀开窗帘，看着京郊的山水，轻轻皱起了眉头。

“爹……当年你见到的风景，也是如是嘛……”轩辕白羽不由得低声呢喃。

轩辕白羽年轻有为，二十岁的时候就当上了将军。他的这个位置，可比战美琪难得多。战美琪出身将门，父亲是一品骠骑大将军，只要自己真的能打，父亲顺手提携一下自己，根本不愁找不到机会。当然这里并不是说，战美琪的本事逊色于轩辕白羽，只是从机会上来说，战美琪获取机会比轩辕白羽容易得多。

轩辕白羽五岁的时候，便父母双亡。他父亲是军中将士，在一次任务的执行中，和九名战友一同牺牲，血洒北疆。敌人心有仇恨，前来轩辕家报复，一夜之间杀掉轩辕家上下十七口人，母亲拼死相护，临死将自己身上的血涂满了轩辕白羽的脸，这才逃过一劫。

从死人堆里爬出的轩辕白羽，从小就有一份旁人所不能及的坚韧。他闻鸡起舞，勤学苦练，十二岁进了军营当兵，十五岁便有所成，十八岁首战大捷，二十岁当上将军。

要说轩辕白羽的上半辈子，还是痛苦中饱含希望的。毕竟在这个战乱频频的年代，父母双亡的孩子不在少数，能走到今日的高位，轩辕白羽还是有幸运的地方。

只是，在轩辕白羽的心中，一直有一个十余年解不开的结。

当年父亲出门执行任务，却从来没说是什么任务。之后自己进入军中，第一件事就是想尽办法进入了档案库，调取当年任务的卷宗，不曾想竟然一无所获，父亲的这次任务根本没有记录在案。

到底是什么原因？难道是什么机密？

被敌方追杀到灭门，也是轩辕白羽万分不解的地方。要说这战场杀敌，那可是天经地义，北疆将士二十万，哪个没杀过人，怎么不见谁被灭门。灭门这种手段，实在不像对付一个战死沙场的将士，倒像是寻仇。这到底是为什么？

轩辕白羽想到父母，想到轩辕家的十七口人，不由得心中觉得憋闷。

他此次进京，本想询问一下皇帝，可见到皇帝后，又深知皇帝是个多疑的人。如果自己贸然相问，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心中不满，要是心存了芥蒂，或者想阻碍自己查清真相，那可就适得其反。

对紫禁城，对圣心，他还没什么把握。自己将近二十年的疑惑，还是不要轻易示人。

轩辕白羽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开始打坐调息。

战美琪和武舜英送完轩辕白羽，便携手一块回了荣熙宫，二人已有一日没有叙话，竟然都有好久不见的感觉。

到了荣熙宫中，战美琪一坐下来边说：“快焚香，熏熏这脂粉气。竟然那么久都还不散！”

武舜英仔细吸了吸鼻子，笑道：“这可是刘贵妃来过？”

“是啊！她那脂粉香，隔着二十条街都能闻到。”

“她又来荣熙宫做什么？”武舜英警惕地问。

“那当然就是来想办法害我呗。”战美琪答得漫不经心。

“这么看，姐姐有对策了？”

“也不能算是上对策，知道了她要干嘛，也不至于任人宰割。且看明日就知。”战美琪微微一笑。

“对了，御花园遇刺案之后如何了？”

战美琪看了眼夕霞，夕霞立刻会意，带着所有的宫女退了出去。

“宫中确有内应。那日我在御花园西边的水池中，发现了一道通往宫外的暗门，那暗门要由宫内的方向打开。”

武舜英深吸了一口气，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姐姐不对外说，是为了抓住奸细？”

“嗯，不抓出背后的大鱼，我心难安。只是现下盯梢的事，已经交到萧锋那做了，我倒也不需要操什么心。只是之后如果真的又出什么大事，我们心里要有个戒备才好。”

“嗯。”武舜英点了点头。“姐姐说的是，那十四人来头可不小。”

“妹妹知道底细？”

“也不算是，他们还是太神秘了。我去查阅了书籍。他们是十四地煞，武功高强，行动诡秘。每次出现的时候，都会头戴面具，因而没有人知道这十四个人是谁，也不知道这十四人到底是哪里人。他们善使用弯刀，不曾听说过为哪国效力，倒更像是游于民间的秘密杀手组织。”

“十四地煞……我早该看出来的！”战美琪有些懊恼。十四地煞虽然几乎没人见过，毕竟见过的都死了，但这个威名在江湖上，还是有的。自己当时数出十四人的时候，竟然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十四地煞接的基本都是江湖恩怨，不是仇杀，就是商业竞争，除了有一次杀了个伏苍的大臣之外，几乎没有涉及过朝廷斗争。这次竟然胆大妄为地来刺杀皇上，真是奇怪。”武舜英继续介绍和分析。

“不仅是来刺杀，竟然还服下了江陵丸。这雇主倒是心狠，要么死，要么完成任务。即便如此，这十四地煞也心甘情愿。这后面的人，怕是不简单。”战美琪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是。我现今对行刺，还不那么紧张。毕竟你我在此，加上那日我看皇上也是身手不凡，想要靠单纯的行刺伤皇上，不是那么容易。我现在就怕，那幕后之人这次没有得手，再想什么别的招来，那可真是防不胜防。”

“没错！而今我们的所有线索，也不过御花园水池中的一道暗门。无论如何，他们想害皇上就得进宫，守住那道门，也许能有发现。不过要是他们，宫中就有许多人……那可真是……”战美琪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