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刺客的来处

刘可儿正挽着慕容文博的手，做出一副娇嗔的模样。

正在此时，战美琪、武舜英和萧锋三人一起走入了皇帝的营帐。

“参加皇上。”三人一起行了个礼。

慕容文博见他们三人各个神情严肃，更重视了许多，自己也不觉严肃了起来。他用手推掉了刘可儿挽在手臂上的手，低声说道：“贵妃，你先下去，朕有事要商量。”

刘可儿看了看慕容文博，又看了看战美琪和武舜英，心中一阵不悦，同样都是妃子，我来找皇上便是讨皇上开心罢了，那战美琪和武舜英来了，就是正事。但刘可儿也没什么办法，毕竟自己也没有高强的武艺，也没什么能力在行刺现场发现什么。

“是。”刘可儿不满地应道。从皇上身边退了下来，坐到了一边的客座上。

“可有什么发现？”慕容文博问道。

萧锋轻轻皱了皱眉头，看了眼刘可儿。慕容文博立刻会意。

“贵妃，你先回去休息吧。”慕容文博对刘可儿说道，这语气可不是关心，而是命令。

刘可儿深吸了口气：“好吧，臣妾告退。”悻悻退了出去。

待刘可儿出去了之后，萧锋才开始说话。

萧锋：“启禀皇上，来者总共六人。方才与战妃娘娘缠斗的应是他们的首领。他们所用的功夫，都是华夏国内普通的拳脚功夫，未使出他们的本门功夫。所用的兵器也都寻常可见，除了首领用于行刺皇上的那几柄飞刀，看上去并不是在市面上买的，而是自己打铁制作的。”

“自己打铁制作的？”慕容文博皱起了眉头。

虽然炼铁这件事不算难，可是要真的自己有个炉子，自己制作，可是花费不菲。最重要的是，要打出好兵器，所要用的炭火必须是极品中的炭火。

“对。微臣……”说道这里，萧锋有些犹豫。

“他想说，那飞刀锋利无比，可见炼铁之人用的正是最上好的火炭。”战美琪把萧锋不敢说的话说了。因为，上好的火炭在华夏国只特供于皇族和郡王以上的王府。

慕容文博长长舒了口气，其实在萧锋说道那飞镖是自己打造的时候，慕容文博已经猜到了一二，不过亲耳听到猜想被确定，还是不免有些心寒。

“其实皇上也不必那么肯定，虽然说炼铁需要极好的炭火，但是除了炭火之外，改良好的风箱，或燃火的木柴是上好的木料，再或者是打铁匠人本身技艺精湛，都有可能弥补炭火不够好的不足。现在如果贸然就把方向定在这几家能拿到上好火炭的大府上，有些言之过早。”武舜英说道。

“嗯，我们还是继续分析吧。萧大人，你再仔细说说武功路数吧。你对这个比我们懂行。”战美琪引导着继续下一个问题。

“他们的武功路数，基本上就是源自于少林、武当，两大宗派，可是在华夏，基本所有的武者都以这两种武功路数作为基础。但我想，他们的本门功夫，应该是非常好认或者为我们熟悉的，否则他们不会那么刻意隐藏。之前十四地煞来行刺的时候，完全没有隐藏功夫的意思，因为即使我们知道他们是十四地煞，他们的神秘也一样使我们很难追查到幕后主使。所以我想，这次行刺的这帮杀手，应该离我们很近，一点也不神秘。”萧锋继续说道。

“虽然我不能肯定，他们是京中那几大府中的人。但我可以肯定，他们一定是京城中人，而不是关外。”武舜英说道。

“何以见得？”慕容文博问。

“之前十四地煞来行刺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是从关外穿来的，他们衣服的布料，都是从关外而来。而这次的刺客，衣服上的布料，一看就是京中的，而且是新买的，是最近凌布坊出的新布，所以这个应该是他们为了行刺，特意在京中买的衣服。而他们穿的鞋，却是旧的，我看那靴子上的布，是段云锦。这个布料，也是凌布坊的，而且这匹布还是限量售卖，三个月前才开始卖的，只卖了一百匹。因为布料耐用，被很多习武之人拿去做了靴子。而他们所用的兵器，虽然是寻常的，不过一看也是在京中所卖。我看那些兵器，虽然不常使用，可刀柄上刻着小字，光德四年，是前两年的兵器了。如果这伙人不是长待在京中，那也是在京城附近，或在京中有什么重要的联络人。”武舜英说道。

“嗯。”慕容文博点了点头，不由地说：“爱妃，你久居宫内，竟然连凌布坊出什么布料都知道。”

武舜英笑了笑：“凌布坊本来就是京中的大布坊。每个月都会送来册子到后宫，任后宫妃嫔挑选，臣妾初到宫中，闲来无事便翻阅了近几个月的册子，没想到派上了用场。”

“战妃，你有何高见？”慕容文博见战美琪久久没有说话。

“幕后主使派了六名刺客，在围猎之时进行行刺，可以说明以下几点。第一，即便幕后之人不是朝中几所大府，也必然和大府有所关联。春猎虽每年都有，可是地点却有或多或少的偏差，只有参与的王公大臣，才会在前一日知道踪迹，就连操持春猎的司礼监，也只会在提前两日的时候定下地方。那刺客一看就是目标明确地埋伏在林中，必然事先就知道所在，前一夜便进入了林中。第二，这拨刺客在宫中没有内应。皇上在御花园御赐一事，宫外人都只是略有耳闻，而不知详情。但凡宫内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我和武妹妹、萧大人，打退十四名武艺高强的刺客。若幕后主使能知道这个消息，岂会只派六人前来？显然，幕后之人并不了解刺客皇上身边的战斗力，也不知道皇上本身功夫的高低。第三，这六名刺客，不是杀手，更像是护卫或者府兵。刚刚萧大人也说，六人的基础功夫出自武当少林，这是大部分正统习武之人必经之路。但其实杀手不然，杀手的训练并不以近身搏斗为主，而是以暗杀、击杀为主，最大的目的便是一击即中。一旦被发现，也绝不缠斗，要么狠下杀手，要么立刻撤走。可是这六位杀手却并不如此，他们用武的习惯，还是以防护为主，进攻的招式都用得并不平顺，可见他们平时都是以护卫为主。”战美琪一条条列了下来。

战美琪一番话说完，慕容文博的脸便冷了下来。不是因为战美琪说的不对，恰恰是因为，战美琪说的对。这一条条，无不指向京中大府。看来京城之中，也有只大手想要搅动风云。

“皇上，是否对今日参与春猎的所有人，进行盘查？”萧锋问道。

慕容文博摆了摆手，又摇了摇头。

“他们既然都做足了准备，又岂能让我轻易查出。”

“臣妾倒觉得，他们这次，不像非杀皇上不可，倒是更像在一探虚实。”战美琪皱着眉头说道。

慕容文博也皱了皱眉头，凝神想了想：“何出此言？”

战美琪呼了口气，摇了摇头：“臣妾也说不出为什么，就是一种感觉。今天在跟他们交手的时候，感觉他们没有那种，志在必得，非杀我不可的意志。不像当初十四地煞，气势很是不同。”

“好了。朕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让朕静静，跟门口的洪元顺说一声，明早就班师回朝。”慕容文博摆了摆手，靠在了椅背上，满面倦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