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可儿一走,战美琪便直接回到了卧房,吩咐了夕霞,除了皇上和武舜英之外,其他人一律不见。
终于清静下来的战美琪,开始仔细思索这两天发生的事。
蒙古国三王子,无故死于非命,谁会想杀他?
想要杀掉哈尔巴拉的人,无非就两种,一是对哈尔巴拉本人有意见,恨不得让他死。二就是对华夏国有意见,想要挑起华夏和蒙古的纷争。不过仔细想想,还有第三种,那就是既想让哈尔巴拉死,又想让华夏国乱起来。
从第二种可能来说,仇冉倒也不是没有动机,毕竟华夏国如果和蒙古国全面开战,对付西疆的兵力便不会那么齐全。可战美琪还是觉得仇冉的嫌疑并不大,她毕竟和仇冉打了整整四年的仗,兵家有句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仇冉是个什么个性的人,战美琪再清楚不过了。仇冉如果想挑起战争,不会用这么愚蠢的方式,他可比这心狠许多。
而那位南海国太子,从目前看来也似乎没什么动机。毕竟南海和华夏十年来都井水不犯河水,南海还每年都会送上岁贡。要说这南海包藏祸心,在韬光养晦,也着实不太可能。南海毕竟国土面积太小,不像伏苍和蒙古,地域辽阔。更何况南海离京都相隔千里,光凭着南海的水军,想要打到内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南海的陆军有多差,大家也是有目共睹。
如果不是南海和伏苍,那又是谁?
那么就只剩下两个可能。华夏族人,有人心怀不轨,意图挑起华夏与蒙古之间的战争,好坐收渔人之利。
这可能性目前来说很大,毕竟慕容文博刚刚遭遇了两次行刺,可见在华夏京都中,就起码有两拨人巴不得皇帝死。连慕容文博都敢刺杀,在宫外的驿馆里杀个外国王子,挑起两国战争,似乎也没什么好不敢的。
这人到底会是谁?
战美琪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定远侯长孙嘉。
一来是长孙嘉的儿子,长孙荀烈也参与了这次的招婿大会,并且到了最后一轮,多死一个人,长孙荀烈最终迎娶公主的机会就会大一分。
二来,战美琪总是有种隐隐的感觉,这个长孙嘉,会反。
当然,战美琪不会把这个话跟慕容文博说。
按理来说,战美琪应该对这个长孙嘉会很有好感的,毕竟都是军旅之人,而且如此赫赫战功,可战美琪却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定远侯。
这个定远侯在先皇在世的时候竟然没有受到皇帝的忌惮,相反还给了这样高的爵位,还是世袭制,在遗诏中还特意嘱咐慕容文博,要好好对待定远侯,这位定远侯的政治手腕,还真是高明。不像自己的父亲战无双,辛辛苦苦为华夏征战多年,好不容易生了个女儿,皇上说招进宫就招进宫了,连个商量都没有。
想到这,战美琪又有些生气。可她很快就把自己的气愤压了压,还是案子要紧。
都说军旅之人,一般都更直爽豪迈,可长孙嘉却长着一张十分阴郁的脸,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阴阳怪气。当然让战美琪十分看不惯的,还是长孙嘉身上的倨傲。
军旅之人,说身上没有半点傲气,那也是不可能的。毕竟杀伐之人,能活过三十岁的,手上怎么说也有上百条人名。可是长孙嘉的傲气,却不像是在战场上养成的,而是像被人捧的。
想必先帝在世的时候,对这位定远侯信任有加,一时应是风光无限,得到了文武百官的巴结。不过慕容文博除了自己的亲兄弟,几乎谁也不信,自然一直都对定远侯十分忌惮。再加之自己新君上位,面对一个四十岁的老功臣,心里多多少少都会不舒服。
长孙嘉似乎能看出慕容文博心里在想什么,所以他也从不像对先帝那样,来巴结讨好慕容文博。他清楚地知道,这样的巴结没有任何用处,并且以自己在当今的身份地位,这位皇帝想要动他怕是也没那么容易。一来没有得到信任的希望,二来自己地位稳固,长孙嘉便就坦然地倨傲了。
要是有一天,战美琪真地发现了是长孙嘉在背后捣鬼,战美琪也一定不会感到奇怪。
不过除了国内的势力,蒙古国的势力,一样值得怀疑。
之前在招婿大会进行之前,战美琪就曾经听武舜英跟自己说过蒙古王室没有立嫡立长的习惯,因而皇室内斗更为激烈。现在蒙古国内五位王子,都身体健康,骁勇善战,大汗也从未表态要立谁为太子,因而兄弟们之间少不了勾心斗角。
这次三王子死了,最大的得益者,自然也有三王子的其他四位兄弟。
若是这么说来,三王子的死要么就是蒙古派遣了精干的隐卫,暗暗潜入华夏京都,趁三王子不备,对其下毒手。要么就是这个凶手,压根就是跟着三王子哈尔巴拉来的,作为随行人员很轻易地能接触到哈尔巴拉。
显然,作为随行人员的可能性更大些。毕竟从蒙古要进到华夏京都,一路关卡重重,很难做到真正的“秘密”。
若是如此,今天在殿上的那位伊德尔大人,可就十分有嫌疑了。
想到这,战美琪眯了眯眼睛,仔细地开始回想今天在养心殿内伊德尔说的话。当时战美琪只顾着稳住局势,倒没有仔细去想这位伊德尔大人说的话。现在仔细想想,还真有些奇怪。
伊德尔大人见到三王子死了,第一反应就是开始诬陷是华夏王室下的手。平心而论,怀疑华夏并不是没有道理,可是一开始就一口咬定是华夏下的手,是不是又有些武断。而且这位伊德尔大人……似乎反应,也太快了些吧?
三王子几乎是刚刚咽气,他就直接开始了对华夏的指责。没有悲伤,没有震惊,没有思索,便直接开始了控诉。反应太快,太笃定,就像之前就知道一切,也想好要怎么说了一样。
之后仇冉主动说要为三王子查看,当三王子说蛇缠藤产自伏苍时,伊德尔的反应也十分奇怪。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没有立刻剑指仇冉,反而质问公孙池,为什么要相助华夏。
这太奇怪了,这草产自伏苍,这是个事实依据,甚至不是公孙池的逻辑推论,这样板上钉钉的事实,为何要怪到公孙池的头上?
这个伊德尔还真是搅屎棍。把南海、华夏、蒙古,都搅在了一起,却偏偏不在意目前就表面看来嫌疑最大的伏苍。
这明显,不科学啊!
伊德尔之所以没有抓着伏苍不放,有没有可能因为,他根本就十分清楚,这样的毒药和伏苍拖布了干系,即使自己不坚持,华夏也会坚持去查探,所以不急着攀咬?
战美琪拿起桌上的杯子,随手把玩着。
不知道事实真相,究竟是什么。现在对一切下定论,都为之过早。看来是没办法立刻破案了,且看看之后,慕容帅和武舜英能为她带来什么消息。
正当战美琪为案件冥思苦想之际,鹤樱宫内的张静芝也十分纠结,拉着冷清莹在叙话,正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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