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她就此会对我的房间死心,会找房子搬走,可是她却依然像没事人一样来往于宿舍和教室之间,根本没有搬走的意思。
甚至她还把一些好奇的同学带来参观,并神秘地讲她的遭遇,把房间弄得乱七八糟,见我回来,她们就都走了,房间里烟雾弥漫,地上全是零食袋子、瓜子皮。
我没有办法容忍自己住的地方像个猪窝一样,只得大扫除。
垃圾足足收了两大袋子,我的怨气指数直线上升,尤其是当我在地板上看见了几个被烟头烧的黑洞时。
收拾完已经快十点了,我冲了澡躺在床上时,还是觉得我不能与这样的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等她回来还是劝她赶紧滚蛋比较好。
可是,还不到十一点,我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还是那个熟悉的陌生号。
“嗯!”
我接听起来没好气地应了一声,她在电话那边故做亲热地对我说:“我这会往回走了,可不可以不要锁门,我,忘拿钥匙了。”
我重重地嗯了一声挂断了。
电话还没放下,就又响了起来,我不耐烦地拿起来看也没看就叫:“还干嘛?”
可是电话那头却不是讨厌鬼,而是一个陌生的男声:“请问,白宇你认识吧?”
“认识,你是哪位?”我看了看手机来电,正是他的电话。
白宇是我的小舅舅,是在我上初中的时候,忽然来到了家里,那时候老妈告诉我,他是外婆的那个收养的小妹妹的孩子,这个小妹妹一家在外地出了事故,只留下这个孩子,所以送到了这里,当作是外婆的孩子来照顾,妈妈也把他当成亲弟弟一样看待,我们从小就在一起,年纪相差六七岁,现在是跟我在一个城市的公安局工作。
“白宇受了伤,我是他的同事,所以通知你来一趟人民医院。”
“受伤?严重吗?”我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转身就准备换衣服。
“伤不严重,但是,你先来吧,需要我们去接你吗?”那人问。
“不用了,你告诉我病房就行。”
我飞快地换好衣服就冲出门去了,心里慌张得跟打鼓一样。
医院离我的学校并不远,二十分钟似乎也过得很漫长,我冲到病房门外的时候,一眼看见三五个男人站在走廊上,听见脚步声,都扭过头来看我。
“白,白宇。”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手扶墙一面喘着气问他们,最近锻炼的少了,跑几步就喘得跟牛一样。
这些人应该都是白宇的同事,一个个年纪不过三十岁左右,脸色都带着疲惫,其中一个指着病房说:“里面。”
我转身扑了进去。
白宇头上缠着白纱布脸色惨白地躺在中间的病床上,另两张床空着,身边还站着一个中年男人正在跟一个医生说着什么。
只是我一步迈进病房的瞬间,觉得整个病房里阴气森森,四下看看,天花板上的灯管却闪了一闪,几个人都抬头看看。
“你们好,白宇是我舅舅,他严重吗?出什么事了?”我扑在床边仔细打量着他,却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严重外伤,只是觉得他的印堂发黑。
中年人对我点点头,伸手将白宇的电话给我说:“你好,他伤的不重,就是碰了头了,可是到现在一直没有清醒的迹象。”
我扭脸看看紧闭双眼的白宇,这家伙几天不见就让自己受了伤,怎么这么不会保护自己呢。我一面抱怨一面心慌地问他:“什么叫做没有清醒的迹象?他躺了多久了?”
那个大夫说:“他是下午送来的,当时来的时候人就在昏迷中,外伤并不严重就是头擦破了,按照常理来说,他这时候早应该醒了,可是我们拍了片子,也没有发现颅内有什么淤血之类的,可是人就是不醒。”
我皱了皱眉,握住白宇的手,他的手很冷,在这样的季节人的体温不应该会是这个温度。
“咦?他的魂怎么不在?”我嘀咕了一声,奇怪地抬头四下看看并不大的病房,然后对身边的人说:“你们先都出去一下。”
他们都奇怪我的话,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丫头,你这是干嘛?”中年男人奇怪地问我,我摆摆手说:“现在不方便解释,你们先出去一下就对了,别让任何人进来,快!”
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之后,不知道我究竟要干嘛,看我脸色严肃,只好一个个往外走。
“有什么需要,叫我们啊。”中年人出门后对我说。
我对他点点头,然后关上房门,突然抬手打了个手印再往门板上一按,整个房间便被打下结界。
我转过身,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昏暗进来,我伸出剑指按在眉心处,说了句:“天眼开!”
闭了闭眼睛,放下手的同时,我看见整个房间里到处都是像蜘蛛网一样的黑色细线纵横交错地遍布着,要么贴在墙上要么挂在半空,空气里是一团团阴灰色的雾气弥漫萦绕着。
一个成年二哈那么大一团黑色的东西正浮在左前方天花板的墙角上,一大团黑雾正包裹着它,只露出一对血红的眼睛冷冷地盯着我。
我运了运气,朝着那团黑雾用力地吹了一口气,黑雾散了散,显出了那家伙的身影,它正用一双强壮有力的粗大后肢倒钩着窗帘盒子,一双薄膜般的双翼紧紧护着身体,三角形的脑袋上两只尖尖的大耳朵,一张布满利齿的嘴巴正露出冷笑看着我。
不知道白宇从哪招惹来了这个货。
“原来是一个三等级别的蝙蝠小妖啊,长能耐了,敢在我面前瞎折腾,你活腻了还是觉得自己修成正果了?”我正在积极的想用道德观来正面教育他,却被口袋里的电话铃声打断了。
“喂?”
“你去哪了?不是让你给我留门的吗?”那个讨厌鬼看来是回宿舍了,声音不再像刚才那么低声下气。
此时,蝙蝠发出一个尖利的鸣叫声,白宇突然就闭着眼睛直立地从床上站了起来,身上的吊瓶啪地倒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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