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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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楚依依拨出来的那碗面。

“你不够吗?”白宇奇怪地问我。

我摇摇头说:“我够了,是想给外面那只流浪狗的。”说着,我指了指身后。

几个人都探头往我身后看。

我跟服务员要了个一次性饭盒,把面倒在饭盒里推门出去,将面放在拐角处,那只流浪狗走过去闻了闻,张嘴吃掉了。

回到桌旁,我继续低头吃饭。

“我发现,你这小外甥女挺有意思,很有爱心啊,现在的小年轻们已经很少有这种美德了,不错。”彭队对白宇说着冲我点点头。

白宇正吃了一口面,听这么一说差点呛着,咽下去抬头对彭对说:“她有爱心?那到是,是对外人,对我这个小舅舅可没那么好,凶的很呐。”说着扫了我一眼。

其他人都笑。

其实我跟白宇说起来,反倒像是兄妹,老是打打闹闹的,我老妈老让我让着他,说他很可怜,无父无母的,虽然跟我年纪差不太多,却很上进,对我也不坏,后来当了一名警察,跟我在一个城市,还替我妈我爸监督我,这让我有时候很无语。

不过,他是真算得上型男,一米八三的个头,小脸棱角分明,双眼有神,浑身都是腱子肉,常常去健身房,勾引的那些不管算不算美女的眼神都是电光火石的,追他的女孩子很多,可是他一个也瞧不上,也许是跟他的工作性质有关,看见谁,只是一个眼神,开口说几句话就知道那人是什么人品,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我老妈给他介绍过几个对象,有模特了,有空姐了,可都入不了他的法眼,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问过几次他差点揍我,说他心里有人了,问他也不说,我才作罢。

吃过饭,我们收拾出发。

我们一路往西,我突然想起了西天取经四人组,不由得就在车上哼唱起来:“白龙马,蹄儿朝西。”然后我在后视镜里看见白宇瞪我,说:“你快别唱了,真难听,影响我开车。”

我立即大声说:“白龙马你好好开车啊,不然当心师傅不给你草料吃!”

一车人听了立即哄堂大笑起来。

我扭脸看见楚依依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又对她说:“八戒,你再笑肚子上的肉就要抖到地上了。”彭队本来在喝水,听我这么一说,卟一口水喷在地上,还好,他老人家反应够快,不然楚依依就要洗头了。

她听了脸一红,飞快地看了一眼白宇,然后回头举着拳头轻轻擂了我一下说:“你少讨厌,你才猪八戒呢。”我恶寒了一个。

我看看四周笑成一堆的人,突然想起,我是个内向的人,于是我赶紧靠在椅子背上假装睡觉。

从我所在的城市到乌鲁木齐至少要一天的时间,期间他们还要去别的地方办些事,等到了乌鲁木齐还要往西到石河子,我期间问过白宇,去石河子干嘛?他不让我问太多,看他神神秘秘的样子也就不再问了。

三个男人轮流开车,我和楚依依基本就是吃了睡睡醒找厕所。

到了他们要去办事的城市,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

于是我们先去酒店放好自己的东西,然后下楼吃饭,到第二天早上才再次出发。

我伸着懒腰起床的时候是上午七点,却看见楚依依的床是空的,洗手间传来声音,我趿着拖鞋走进去,看见她竟然扎着马尾辫,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对着镜子在化妆。

“嘿,你转性了?不穿裙子了?”我意外地问她。

她转过脸来抬着下巴说:“你不是说你小舅舅不喜欢我之前那样的打扮吗?那我换成这样行了吧?”

我看着她画着不着痕迹的妆,依然是细嫩的皮肤,长长的睫毛,浅咖色的双眉,没有了浓重的眼线和烈焰红唇,倒也显得挺清纯,垃圾桶里有一片用过的面膜,她该不会半夜起来就在折腾这些吧。

我后怕地看着她,她转头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又看看我奇怪地问:“你这是什么表情?”

她该不会是真的对白宇上心了吧?从来没有见她为了谁这么下功夫,如果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下功夫折腾自己,那么那个男人有一半机会会沦陷,白宇这块阵地恐怕不保啊!

“你,你,你脸上有块黑。”我胡乱说着把她挤开自己拧开水龙头去洗脸。

当我们下楼时,他们已经站在车前等着了。

唐杰手里拿着个大塑料袋,看见我们下来,上前几步接过我手里的背包往车后放,然后把袋子递给我说:“也不知道你,你们早上都吃什么,就都买了些,你们挑喜欢的吃吧。”

我接过来一看,里面汉堡,馅饼,面包,豆浆,牛奶一大堆。

“怕时间来不及,早餐就在车上吃,中午路过哪里随便对付一口吧。”彭队说着招手让我们上车。

我拿出一盒牛奶和面包,其他的交给楚依依。

而对于她在装束上的改变并没有引起白宇的太多注意,这才让我安心了些,我觉得她要是当我小舅妈我一定会做恶梦。

可是她丝毫不在意我的意见,把塑料袋支在白宇面前问他要吃什么,白宇摆摆手笑着礼貌的说:“我吃过了,你们吃吧。”说着坐到副驾驶上去了,还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看不懂他的眼神,大口咬着面包冲身后的唐杰笑着说谢谢。

我们吃过饭,唐杰从包里拿出一副牌来问我们会不会玩,我转身跪在椅子上提议玩斗地主。

于是我们三个玩,楚依依一个劲地打哈欠,不一会儿就受不了,跟唐杰换了座位,倒在后排睡觉去了。

我不困,跟唐杰两个人玩抽八王,笑的不亦乐乎。

中午我们在一个小县城随便吃了碗面,上车后白宇开车,楚依依求着彭队让她坐副驾驶,然后彭队和唐杰坐在了后面,我警惕地盯着楚依依,生怕白宇着了她的道,可是我还是困得靠在椅子背上睡了过去。

当我们进入新疆地界的时候,沿途是一望无尽的戈壁滩。

那种悲怆的荒凉,和自由的奔放感交织在一起,不由得让人心旷神怡而又心神肃穆,一眼望不到边的戈壁滩,一簇簇代表顽强的生命力的植物在平坦的地平面上怒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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