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阴气沉沉

他的卧室非常大，除了一张大床，其他地方放满了巨大的显示屏和电脑，楚杨并没有睡觉，而是精神奕奕的坐在电脑屏幕前，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着不知在做些什么。

“来找我干嘛。”

楚杨头都没动一下，立刻知道此人是袁珅。

“厉害，看都没看一眼就知道是我。”

袁珅在他身后笑道，将手中的咖啡放在他桌子上，顺便瞧了瞧他在干嘛。

“哼，这世界上除了你谁会敲门后直接进来还一声不吭站人身后的？”

楚杨依然一动不动，眼睛紧紧盯着屏幕，嘴巴不依不饶的叨叨。

袁珅了然的点头，并没有一丝不好意思。

“帮我个忙。”

袁珅直白道：“查一个人。”

楚杨这才抬头看向袁珅，见他表情严肃，可见这个人不同一般。

“少见你为了让我查一个人亲自出山的，谁啊？这么大面子？”

“还是上次的案子。”

“上次案子那个叫什么秦连的，我早查了个底朝天，没什么特别的。”

楚杨对自己的技术还是十分有信心的，他查不出来的东西，一定是不存在的东西！

“这次让你查的，是袁科。”

楚杨闻言，猝然抬头看向袁珅，见他眉头深锁，看着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

“你查他干嘛？”楚杨警惕的问道。

“我怀疑这个案子没那么简单……”

“案子有没有那么简单是警察的事，关你什么事？再说，你要是真查出个所然来，这案子你不代理了？不可能的，你又何必为自己添堵？”

楚杨打断他的话道。

其实楚杨和袁珅一样，是法学院毕业的学生，只不过比袁珅小两届，可是比起法律他对计算机更有兴趣也更有天赋，毕业之后才没有往律师的方向发展。但是对于袁珅的工作性质他还是非常了解的，他知道他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背叛他的当事人，从某方面来说知道真相就是在给自己添堵。

“这个案子在我这里已经算完结了，下次庭审只有当庭宣判这一件事。可在此之前我有责任知道真相。”袁珅语气无比坚定，丝毫不肯退让。

“哪怕真相会让你愤怒，让你痛苦？”

楚杨试探性的问句却引得袁珅的怀疑。

“没什么事能让我痛苦。”他眉目低垂，淡然而无所谓道：“你已经查过他了？”

他的语气让楚杨微微皱眉，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敏锐的直觉？

“查过了，你上次让我查秦连的时候我便好奇把所有人都查个遍。”

袁珅有些生气的靠在他狭窄的桌子旁，无比危险的靠近他因为时常熬夜而看上去特别像熊猫的脸。

“既然查过了，也有结果，没什么没有告诉我？”

他阴阴的声音一出，楚杨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实在受不了他突然冷下去的气场。

“哎，我卖给你了是不是？你让我干嘛我就要干嘛，你不让我干嘛我还得自觉的干嘛？你是我老婆还是我老爸？”

楚杨炸毛的冲他吼，袁珅一点不为所动，瞅着他低咆了一声：“滚！”

“行了行了，告诉你还不行？”

见他那副阴气沉沉的模样，楚杨只能举白旗投降。

“袁科和党奇我可是从出生查到死亡，一定比他们警察查得都详细。你猜怎么着？党奇和袁科小学时候就是同学了，初中高中都在同一个学校上学，不同班。最有问题的是两人读高中的时候因为打架斗殴影响公共秩序，被警察带走拘留了一天，进行了行政处罚，派出所还留下了案底。你知道他们俩为什么打架吗？”

楚杨暗中调看了党奇和袁科女友经常约会的那家酒店的监控，意外的发现袁科在案发前十天开始便每天暗中跟踪两人直到他们进房门。这个时候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恨意应该足以让袁科疯狂，可是他不是一个蠢货，他知道杀人偿命，即便想让党奇死，他也不会让自己成为凶手。

“看一下案发前一个星期袁科的银行卡消费情况。”

袁珅低声说道。

“查那个干嘛？这案子又没有涉及金钱。”

楚杨不明所以，可是袁珅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总之就是有一种感觉一直支配着他，他觉得银行卡中应该能查到些端倪。

“总之你先查。”

楚杨没有再多问，手指再一次灵活的在键盘上飞舞，没过多久他的银行卡消费记录全部在屏幕上摊开，一目了然。

“最大的一笔转账是两万块，案发前三天。”

袁珅喃喃自语：“袁科的收入并不高，一次两万块的消费应该出于一件很重要的事。看一下对方账户户主。”

楚杨并没有如袁珅所言敲出对方账户，而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在努力回想着什么东西。

“哎对了，我上次闲着无聊查了查袁科的QQ消息，他似乎和一个叫‘美女片’的人做了一笔两万块钱的交易，当时看这个QQ名字，我还以为他是为了解决需求找了哪个漂亮小姐，现在想想，既然他收入并不高，花那么多钱找女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说着楚杨找出了当时那条交易信息。

“好用吗？”

“保证你舒服……”

“多少钱？”

“一口价，两万块，不爽退款！”

这没头没尾的对话确实容易让人产生某种误会，可是如果换一种方式理解……

“你觉得，他们像不像是在交易某种药物？”

袁珅怀疑的问道，只见楚杨的表情渐渐变得暧昧又放浪……

“你的意思是，那种药？”

看他那不正经的眼神，袁珅淡淡瞄了一眼，不为所动道：“我曾听说过黑市有一种药，是mi幻药的一种加强衍生版，人类服用之后便会对人言听计从，事后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楚杨慢慢明白了袁珅的意思。

“你是说，袁科将这种药物用在了秦连的身上，再教唆他杀人，秦连清醒过后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便心虚觉得人是自己酒后冲动而杀？”

袁珅冷笑：“你不觉得，这样的手法简直完美吗？”

楚杨也深表佩服，却还是有些想不通。

“那他何苦把自己搭上去呢？直接让秦连一个人上不就好了？”

袁珅面无表情回答：“因为他必须时时刻刻待在秦连的身边为他下达指令，神志不清的他是记不得任何事的，只能根据耳边人的提醒完成被要求的事情，所以他必须时刻待在秦连身边。可是党奇反击的时候不可能不对他动手，所以最后三个人扭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