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到集上卖饼干

路小南当然看出他们的想法，抓住满福胳膊说，“来，你俩也尝尝，要是好吃，就多吃点。”

满福眼睛一亮，却还要装样子，皱着眉道，“干啥呢，就做点破面饼子到处炫耀，谁稀罕。”

路小南没计较，拿起饼塞进满福满归手里，“你们就当看在满梁哥的面子上，尝尝看味道吧。”

满福满归早等着了，他们抓起饼就往嘴里塞，但还要做出满脸不情愿的表情，这表情，在吃到饼的时候就消散了。

满归没满福那么多别扭，三两口吃完，冲路小南叫道，“这饼咋做的，真好吃，我还要。”

碗里还剩一张，路小南递过去，笑着道，“就用家里的粗面做的，非要叫，就叫粗粮饼干吧。”

“饼干？我看叫干饼才对。”满归嚷嚷，“这饼好吃是好吃，就是太干。”

得到满家三兄弟认可，路小南有些兴奋，她问满梁，“满梁哥，你说我做些这饼干，明天跟你去赶集咋样？”

要是能卖掉，就有钱还他们了。

“这干……饼干挺新鲜，拿去卖卖看也行。”满梁同意，“刚开始，你先弄少点，卖的好下次再多做。”

这样也省的浪费。

路小南当然是听他的，在做完所有家务活后，就钻进厨房里忙碌去了，直到天色渐黑，满老娘在屋里头大喊，“败家玩意儿，油灯不要钱呐，少给老娘折腾有的没的，滚回屋去。”

听了这么多天的怒骂，路小南心里已经适应，她加快动作，把手里的活干完，这才回屋睡觉。

次日，天还没亮的时候，路小南就被满梁推醒。

“起来，该赶集去了。”他说道。

路小南迷迷糊糊爬起来，看眼窗外，心里估摸着才四五点的样子，顿时觉得有些痛苦。

她躺回原位，满心不乐意，“这么早起干啥，等天亮再说。”

自从那件事以后，路小南发生的改变都被满梁看在眼里，会做饭、听他话、性格温和……完全看不出以前的半分影子。

有时候，满梁都怀疑这路小南是不是假的，直到刚才，她无意间流露出来的不耐烦，终于让他确定这路小南是真的。

看来这段时间的改变，都是她逼迫自己做出来的，满梁想着，也没像以前那样心里不舒服，他语气平和的解释，“从村里到镇里要走一个半时辰，要是等天亮后再去，抢不到位置卖东西。”

原来是这样，路小南懂了，可想到要早起，她就觉得痛苦。

“要是你起不来，那就算了。”满梁也没强求，穿好衣服下地。

“别，我去。”路小南说道，“你先去洗脸，我这就起来。”

她掐了一把大腿，借着疼痛清醒过来，路小南贪恋的在被窝里滚了几圈，然后手脚并用的爬起来。

深秋的早晨冻人的很，路小南收拾好走出门，差点被迎面吹来的冷风吹回屋里。

她搓搓手臂，跑去厨房把昨天做好的粗粮饼干拿出来。

“走吧，早点去抢位置。”路小南急匆匆往外走。

她可没忘记满梁说的，晚了没位置。

这会儿起来倒是没脾气了，满梁暗想，带着路小南往村口走去。

村口停着辆牛车，上头已经坐着七八个人，他们看见满梁过来，都笑着打招呼，“满梁，你也去镇里赶集啊？”

“嗯。”满梁回应，掏出几枚铜板递给牛车的主人，“两个。”

“得嘞。”车主上下掂了掂铜板，回头清点着人数，见都坐满了就开始挥鞭赶牛，“都坐稳咯。”

牛车往前挪动，路小南身形猛地往后仰，快要摔倒的时候，腰间多出一只手将她撑住。

路小南低头，就看见满梁的手臂正缓缓收回。

她脸色微红，轻声跟他道谢，“谢谢。”

满梁瞥她一眼，说，“自己抓稳。”

路小南依言抓住牛车，旁边有人看到他们的互动，凑过来笑嘻嘻问，“满梁，这回咋还带着媳妇呢。”

满梁，“她也跟着去卖点东西。”

“这样啊……”那人拖长音调，忽然道，“这镇里人多，你可得看牢咯，免得媳妇被人拐跑了。”

“就是，你这媳妇长得嫩好看，多得是人惦记。”

“哈哈哈……”

听着都是闲来无事的调侃，但路小南先前是红杏出墙过的，这些玩笑话里，就瞬间充满恶意。

路小南脑袋里“嗡”的一声，连忙抬头去看满梁，他面色淡淡，没有什么情绪显露出来。

然而就是这样才更加可怕，她下意识抓住满梁袖子，张口想说些什么，只是脑袋里一片空白。

满梁察觉到，反手轻拍她手背，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路小南心里瞬间安心下来。

“我们怎么样，不用你们操心。”满梁出声。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车上其他人听见后，纷纷住嘴没有再说话，满梁这体格摆在这，要是惹恼他，到时候闹起来要吃亏。

后面的路谁都没有说话，起的太早，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犯困，路小南坐在车上，随着牛车摇摇晃晃，渐渐打起瞌睡。

最开始她还能强撑着醒过来，到后面就直接睡的不省人事了。

等到再醒来，已经快到镇里，路小南坐正身体，打了个长长的哈切，余光撇过满梁肩头，突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刚刚，好像是靠在满梁身上睡的。

最要命的是，她还流口水了！

路小南视线紧紧盯着满梁肩头那块深色印记，心里把自己狠锤了千百遍。

“到了，下车。”满梁好像没注意到，牛车停下后，他拿起东西催促路小南起身。

看来还没发现，路小南心里头一松，连忙跳下车拿过篮子，“诶，这就走。”说完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满梁哥，这饼你看卖多少钱合适？”

满梁看着她心虚的神色，心里好笑，为了让他不注意到，竟然找这么蹩脚的话题，看着挺聪明，原来还是笨。

他想着，配合的开口说，“就卖四文钱三块吧。”

其实满梁只猜对了一半，路小南会问这问题，半是想转移他注意力，半是因为她刚来古代，对这边的物价还没有概念。

“成。”路小南点头，她在心里换算了一下，一两银子等于一千文，一文相当于现代的两毛，光这么看，确实不贵。

她犹豫片刻，试探性开口，“这卖的，会不会有点贵？”

“不会。”满梁答，“你这饼干是新鲜货，卖的稍微贵点他们也乐意买，而且也就比平常的多卖一文。”

原来是这样，路小南心中大概明白。

走到赶集的地方，满梁找了个地方让路小南站着，“你在这卖就成，我去把土豆蘑菇卖掉。”

“好。”路小南点头，目送他离开。

只是人走后，她就陷入为难，当街叫卖这种事，路小南根本没做过，她几次张口，声音都被囫囵吞回肚子里。

“卖菜嘞卖菜嘞，新鲜的大白菜，刚摘的啊，快来瞧快来看。”她身边是个敦实的大汉，两筐菜放在脚边，脖子上挂着汗巾，扬声就冲路人喊起来。

这叫卖非常有用，不多时，菜筐前就有人围过来，大汉称重收钱，动作迅速利落。

等忙完眼前的，他朝路小南看过来，呵呵笑道，“你是头次来卖东西吧？”

路小南有些不好意思，点点头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