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泡了脚,路小南这一觉睡得极其舒坦,一夜无梦,待她睁开眼眸时,竟是已经日上三竿了,身边的人早已离开。
她梳洗干净踏出屋门,便瞧见堂屋除了自家婆婆以外还坐着一个陌生的老太太。
路小南在脑海中仔细思索一番,好似在自己刚穿越过来那天,正是她在围墙另一边煽风点火冷嘲热讽的,于是便敛了笑意,走上前去同她们打了个招呼就要离开。
“哎满老娘不是我说你啊,你家满梁那么能干,娶哪家的小娘子不好,非要娶个又懒又荡的,像我家儿媳妇,天还没亮就起来烧火喽,等我儿子一醒,伺候他吃完早餐就一起下地干活去了。”那崔三娘瞥一眼路小南,一脸的得意洋洋生怕别人看不见,见路小南止住了脚步,又加了一句,“我看呐,你这不是娶了个媳妇回来,是讨了个祖宗回来供着呢。”
满老娘的脸色从路小南出现那一刻起便不太好了,此刻更是阴沉的仿佛恨不得要将她吞入腹中才不会出来丢人现眼,听着崔三娘数落着,也不搭腔。
崔三娘讨了个无趣,撇了撇嘴也懒得再说了,站起身就要离开,还不忘从桌上抓一把花生揣兜里,路过路小南身边时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好似多看一眼都要脏了她的眼睛一般。
又好似想起了些什么,回过头来冲满老娘“叮嘱”道,“不过我看你还是别让她下地干活了,指不定哪天就跟别人跑了呢。”说完便捂着嘴巴笑着踏出了屋门。
饶是满老娘这几日再怎么数落自己,路小南也不曾这般气愤过,毕竟满老娘教训自己,是因为自己是她的儿媳妇,对这个家本就该有责任,那崔三娘算是老几?
可偏她又不得反驳,毕竟这具身体的前身确实做过这让人难以启齿的事。于是硬生生憋着一肚子气无从解脱。
见路小南愣在原地没有动,被崔三娘说的羞愤不已的满老娘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还愣着做什么?等着我伺候你吗?还不赶紧去干活!去把鸡给喂了,厨房里的水缸盛满,院里的地给扫扫,这桌子也脏了,都给我擦干净!”
如是一通说完,她像是出了一口气恶气般舒坦了,将桌上剩余的小食端起回屋内,“嘭——”的一声摔上门。
路小南叹了口气,认命的去干她方才吩咐干的活。从柴房翻出一篓稻壳,那是去年打米时剩下的,拿来喂鸡用。
许是因为放太久了,刚打开盖子时一股潮湿恶臭的气息扑鼻而来,呛得路小南连连咳嗽,退后几步挥着手待那股气味散去些,才拿起一旁的簸箕铲起些许稻壳往外走去。
路小南站在鸡圈外往里撒稻壳时,隔壁的崔三娘磕着瓜子又探过头来了,啧啧称奇道,“哎呦呦,真是没干活过的千金大小姐噢,喂个鸡连鸡圈都不进去,满老娘把这活交给你啊,没两天这鸡都得饿死了。”
闻言,路小南咬咬牙,赌气般一脚跨入鸡圈,可看着满地的粪便,自幼在城市生活的路小南只觉得无从下脚,瞬间便心道中计,悔不当初,只得站在原地将稻壳撒完便赶紧回头跨出去了。
她长出一口气,打起精神到厨房提了木桶去村后的井口打水,因着她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没敢打太满,才不过半桶多些就往回提了。
如此反复了十几趟才算是将水缸盛满了,可人也好似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浑身是汗,手臂也酸软无比,想来明日大概会连手也抬不起来了。
坐在门槛上歇了好一会,不时的捏捏手捶捶肩,半晌才算是不再气喘吁吁了,手臂也好了些,瞧见日头到了头顶,估摸着满梁三兄弟也快要回家了,便准备做饭去了。
看着厨房仅有的几样食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路小南实在不知该如何做出新花样了,索性先将米下锅煮着再说。
她叉着腰想了好一会,看了看厨房里最多的土豆和白菜,便干脆用锅将土豆做成土豆泥,又混了些切碎的白菜,等凉了之后,捏成几十个素丸子。
热好锅后倒油下丸子,炸的表面酥脆金黄才捞出来,炸土豆的香气混着白菜的甜香扑面而来,她深吸一口气,总算将一早上的憋屈洗去。
又简单水煮了冬瓜片,将冬瓜煮出来的汁淋在饭上,简单的饭菜便算是做好了。
路小南将菜端出厨房的时候,正好迎上踏入院门的满梁三兄弟。
她展颜一笑,招呼他们道:“回来了,快洗手来吃饭了。”
“嗯。”只有满梁应了她一声。
路小南也不介意,笑了笑率先往堂屋走去。
满福满归两人虽不满这个嫂子许久了,可她刚才端出来的菜的香气早就将他们肚子里的馋虫勾了出来,此时也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唾沫,赶紧跑去胡乱洗了手就往堂屋跑去。
“两个小馋鬼!”
跟在后面的满梁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自觉的加快了步伐。
踏入堂屋的时候便瞧见两个小的已经在毫不客气的大快朵颐了,他们干了一天的活,如今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更何况今天的炸素丸子色香味俱全,他们两口一个吃的很是满足。
转过头去,便发现自己在寻找的路小南正敲着满老娘的房门,温声软语的请老太太出来吃饭。
“小南,娘又不肯出来吃饭了吗?”听见他开口询问,路小南回过头来,满脸的无奈。
他心下一软,让她过来先吃,自己走上前去敲门,“娘,前几天不还好好的吗,今天是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问你那个好媳妇去!早就让你下休书下休书,你偏不!非要把我老满家的脸面全丢光,你才甘心?”屋内终于传来了满老娘愤怒的声音。
听她说话中气十足,满梁知道她状态还不错,便松了半口气。
可那剩下的半口气却在听完满老娘的话后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想到路小南曾经的所作所为,心中一阵发冷,该不会是她死性不改,趁着自己不在又做了什么吧?
念及此,一股怒火在心头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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