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装病

想到路小南，满梁的脸又沸腾起来，他担心被人看见自己脸上的羞红，连忙穿过堂屋往院子里走去。

“你去哪，还不过来吃饭？”满老娘在他身后喊到。

满梁挠挠头，“我……我去菜地看看有没有活要干，你们先吃，我等小南醒了再一起吃。”

满老娘恨铁不成钢的喊到：“那她要是今天一直不醒呢？你就不吃了？”

见满梁也不应话，直直往院子里走去，满老娘气的坐下来拿起碗筷，嘴里嘟囔道，“爱吃不吃，反正饿的不是我。”

待到路小南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满老娘和满福满归都各自回了房间。

满梁已经平复心情守在守在床前了，正在桌子前低垂着头做些什么，跳跃的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影在墙上，只看到手上不时左右动一动。

路小南醒来时看到的便是这副场景，张嘴想喊他，却因为太久没有喝水，唇舌喉间干燥的发不出半点声音，下意识的清了清嗓子，就惹得满梁回头看过来。

“你醒了，”他停下手里的动作，“你等会，我去热饭给你吃。”

路小南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水……”却只说了这一个字就又无法发出声音了。

满梁连忙站起身从桌上拿起水壶倒了杯水来，小心翼翼喂给她喝下。

路小南一口喝了个干净，才觉出腹中空空的想吃东西了，“谢谢满梁哥，我……我这是怎么了？”

忆起下午荀大夫说的话，满梁脸上泛起红晕，“无妨，大夫说你只是饿了，还有……还有来月事了。”

“月事？”路小南喃喃着重复了一遍，一时没想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满梁还以为她年纪小不懂，给她解释道，“就是女人都会有的，我今日发现你裤子上有血。”

“噢！”路小南恍然大悟起来，想起来古代将来姨妈称为月事，只是不知姨妈巾要用什么代替。于是问道，“那我该用什么垫着？”

这些东西本都该用女子的母亲教与的，满梁也只是知道罢了，好在满老娘准备好了，他便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来给她，“用这个就好。”

见他面红耳赤的，心知他是害羞了，路小南笑着谢过他，给他解围道：“我有些饿了。”

“啊？哦我这就去热饭拿来。”满梁连忙应下转身落荒而逃。

路小南打量着手里“姨妈巾”，发现也不过就是个布条罢了，想来是同婴孩的尿裤差不多吧，于是便去茅房换上了再回到屋内。

又将弄脏的衣裤拿去洗了，回到屋内时，便见满梁在等着自己了，桌上除了两叠菜以外还有两碗饭。

意识到满梁竟是没吃晚饭等着自己醒来，路小南心下感动不已。

两人吃过饭后时间也不早了，便躺下歇息了。

结果路小南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过去，就被小腹一阵剧痛疼醒，她捂着肚子打了几个滚试图缓解，可却毫无用处。

满梁被闹醒了，还以为她是闹了什么急病，紧张的问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路小南咬着唇摇摇头，可却忘了黑暗中满梁看不见自己的动作，他伸出手去，摸索着摸到路小南的额头，发觉上面薄薄一层汗，虽未发热，却更让他担心了。

“到底怎么了？我去给你叫大夫！”满梁说着就要翻身下床，衣角却被人抓住了。

路小南揪着他的衣角，深呼吸几次缓了缓，好不容易忍过这一阵刺痛，连忙说道，“不用了满梁哥，我没生病，只是因为月事才疼的。”

满梁一开始还以为她是怕请大夫浪费钱，听到最后一句却瞬间放松下来，“当真？”

“嗯……”路小南点了点头，又说了一句，“是我娘告诉我的，有些人会疼。”

这会儿满梁才算是信了，转过身来问她，“那……那怎么能不疼？”

“喝红糖水 ……”路小南的声音越发虚弱了。

满梁想了想，迟疑的说道：“可……红糖是极贵的材料，我们家没有。”

路小南心下崩溃，小腹又一阵刺痛涌来，“啊……那……热水也行。”

“好，你等会。”满梁轻轻掰开路小南揪着自己衣角的手，迅速下床去煮了一锅热水，用碗盛了些出来，端来给她。

路小南用手肘支起身子，就着他的手喝了半碗，感觉腹中纠着的疼放松了一些，就重新躺回去了，“我好多了，谢谢你，满梁哥。”

此时屋内的油灯已经点着了，满梁看清了她泛白的脸和毫无血色的唇，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当真没事了？”

她点了点头，“嗯，快睡吧，干了一天活你也累了。”

满梁应了声，收起碗熄了油灯，才重新躺回来沉沉睡去。

次日，满梁一早便去集市卖东西了，先前收成的黄豆和蔬菜太多，昨日并未全部带去。他特意将动作放的比平时还轻，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被疼痛折腾了一夜反反复复醒来的路小南此时睡得正熟，只是眉头还轻轻皱着。

满老娘昨夜便听见了厨房和满梁屋里的动静，心知路小南昨夜便醒了，今日却见她日上三竿还未醒来，气的直接进了屋内破口大骂。

“哎呦呦，不过是来个月事，跟生什么大病似的，还要卧床休息？真是没有大小姐的命，大小姐的习性却是一个不落。”

路小南被吵醒了，捂着肚子解释道，“娘，我不是要偷懒，是肚子疼。”

满老娘听了这话却没消气，嘲讽道，“哦，连大小姐的病也有呢。”

见路小南闭目养神不搭理她，满老娘三两步走上前去掀开她的被子，“老娘我怀着满梁快要生的时候还下地干活呢，怎么没你这么娇贵？这村里几十个妇女也不见她们哪个来了月事就躺床上的，我看你啊就是躺床上太久了才疼的，还不如下来干活呢。”

路小南被掀开被子带齐的风冷的一哆嗦，缩成一团，总觉得小腹又开始刺痛了，“娘，我没骗你，我疼得浑身没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