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饭圈的力量

艾欣带着口罩从后门出来准备打车的时候，就听见不远处一声车喇叭，她抬眸就见杨钦站在车前冲她摆手。

她几乎是跑出了此生最快的百米成绩，跑过去就是一个熊抱，杨钦那身板哪禁得住艾欣这带着冲刺的力道，腰撞在车把上，疼的嘶嘶倒吸凉气，连声道：“起来起来，我老腰都让你撞断了。”

艾欣愣是紧紧地抱着杨钦不撒手，只不过没再把全身重量压在他身上了。

艾欣：“不撒手不撒手，打死也不撒手。”

杨钦听着她略微哽咽的声音，停止了挣扎，哭笑不得地打趣道：“哟，你这小脸皮的，大声说你两句就委屈地哭了？”

艾欣吸了下鼻子，在杨钦衣服上蹭了蹭鼻涕，才松开他，红着眼睛道：“不是委屈，是憋屈。”

杨钦看着肩上锃亮的不明液体，唇角一抽，嫌恶地拿纸巾在艾欣脸上抹了一把，“你憋屈啥？”

艾欣目视周围一圈，理智道：“上车说。”

话落，艾欣自顾打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等杨钦坐到车里后，目光落到窗外不远处一点，恨声道：“刚才那事真像是中了邪一样，慕一行就对我笑了一下，我就造了那个句，真邪门。”

杨钦闻言，打火的手一顿，眉头微蹙，侧眸看向艾欣，见她脸上一脸的不知是疑惑还是困惑的，眉头一动，觉得这个模样还真是似曾相识呢，悠然打火，等车稳稳开上了路，才幽幽来了句：“我看你不是中了邪，是中了箭。”

艾欣问，“中什么箭？”

杨钦没马上答话，打开音乐，简单爱欢快的曲调流淌在车内，他哼哼着简单爱的歌词：“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爱能不能够永远单纯没有悲哀。”

哼哼嗨了的杨钦瞥了艾欣一眼，悠悠说道：“爱神丘比特认识不，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神箭手。”

艾欣：“……”

杨钦似乎是被自己的梗逗笑了，眼睛笑成了一条缝，不顾一边艾欣那黑到爆的脸色，“别说，如果单单论长相的话，慕一行绝对是没的说，配肤浅的你刚刚好。”

艾欣回敬呵呵两声，“别扯淡，我有男朋友。”

杨钦：“得得，可别提你那海归男友了，还真没谁能让我吃不下饭的，他真是头一个。”

杨钦这一说，艾欣不由勾起了唇角，想起上次她带着男友和杨钦吃饭，男友全程没有眼力见地跟他讲他爱吃的那些菜对于他这个中年男人来说有多伤肝啊、肾啊，每一道菜都要指点一些，别说那还是她第一次看见杨钦在别人面前板脸。

“你现在既然对慕一行有感觉，趁机跟他分了得了。”杨钦在一旁友情提示道。

艾欣本来勾起的唇角瞬间拉了下去，不悦地沉声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对他有感觉了。”

杨钦借着一个红灯，空出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双眼，认真地应着：“两只。”

艾欣面无表情地打掉他的手，“看路。”

杨钦哼了声，继续跟着哼音乐，艾欣却在一边气不顺地拿出手机刷微博，下意识地去看微博热搜上又挂了哪家明星的大爆料，几乎是同时，杨钦的手机响了，他戴上蓝牙耳机接了，沉默的当口，艾欣默契地看了他一眼，同杨钦对视上的那刻，她呼吸微滞，低头去看微博热搜榜上高高挂着的那个#慕一行艾欣#。

两个名字没有一个空格的放在一起，还真是说不出的暧昧。

艾欣想点进去的刹那，想起这是她的微博大号，连忙止住动作。

杨钦挂了电话，长叹一口气，感慨道：“果然又上热搜了。”

艾欣没接这个茬，反问道：“台里打来的？”

杨钦：“恩，让我安抚下你的情绪。”

艾欣微抬眼皮，“我什么情绪？”耷拉下眼皮，又说着：“早就习惯被人当枪使了。”

杨钦看了眼艾欣一脸的面无表情，抿了抿唇角，脸色恢复严肃正经，“说真的，你就准备这么一直耗下去了？”

艾欣沉默了很久，久到杨钦都不忍心地想要换下一个问题了，才听到她的回答。

“你们都觉得我是在浪费时间，在耗，只有我自己知道，如果我真的放弃了，我走了，这十年就真的浪费了。”

有多久没有听见艾欣正式地回应这直扎痛处的现实问题，久到杨钦已经不记得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了。

杨钦眸光微暗，若有所思道：“那就不放弃，现在刚好就是一个机会。”

艾欣侧眸望向杨钦，“你想让我利用这个热度搞事情。”

杨钦点头，“炒CP这种事就看度，度把握好了，就是CP粉都够捧你们一阵子的了，要是再赶上两家的粉丝刚好又买账，那就算是事半功倍。”

艾欣没有杨钦那么乐观，淡淡地拆着台，“恩，再赶上黑粉来凑热闹，祖宗都得被他们骂活过来了。”

杨钦哭笑不得地摇头，“你啊，你说你总是跟黑粉相爱相杀的，我还以为你多了解饭圈呢。对于中国娱乐圈而言，其实就是可以进行讨论的一种新形态——明星依靠固定参加综艺节目来培养或稳固自己的追随者。饭圈多是明星经纪公司为套牢自己明星的粉丝组织起来。现在就是个自媒体时代，饭圈带头人有时的一个负面态度或者是一句消极言论对一个明星造成的影响是经纪公司发多少营销号都挽回不来的。相反也一样，他们如果带头支持你和慕一行的CP，带来的影响可想而知。”

艾欣眸底平静如水，杨钦见她并无反感，也不像之前那般无视，就不由继续说着：“现在的节目制作人，品牌投资商看的是什么，看的就是你这个明星自身所带的流量，你的粉丝数决定了你的代言牌子等级，你以为慕一行的突然崛起就是因为他那一部戏？当然不是，是他这一部戏带来的那票粉丝，韩青现在这么无所不用其极地给慕一行拉各种CP，就是要尽可能地给他带来更多的流量，流量瞬息万变，转瞬即逝，但这期间为他带来的经济效益会随着时间的拖长而无限翻倍，翻到最后，资本攒够了，找几个好本子，得几个含金量高的奖项，就算是他从流量派转型为实力派的最好契机。”

杨钦：“现在的圈子不比以前，新人层出不穷，你以为你呆的久就摸透这个圈子的规律了，并不是，这个圈子的游戏规则从来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不是认真了就输，而是你不认真的那一刻你已经出局了，输赢都跟你无关，从一开始，你就已经被这个圈子踢出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