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什么背景,只是真相不是姑娘说的那样,那我也不能让大家只听姑娘的一面之词吧?”
赵十八手心冒汗,“姑娘怎么能误会我的意思,还误导他人?”
他不是第一次干吞钱这回事,从来也没走漏过风声。就是有那么一两起,听到他的话也会选择不了了之,然后换一家邮驿。怎想这个林念姝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竟然这么棘手?
背景,他若有那个背景他何至于待在这儿。偏偏就是没有!他要被冠上这么个后台,事关邮驿名声,他铁定是要被主事给弄死。
看出他慌张了,林念姝笑了笑,反问:“难道不是?”
“那天我来的时候,你看出我是新客,不知这笔钱数目,便问了我一句‘姑娘拿几张票证’,我回你‘全拿了’,你就认定了我不知道,只拿了三张给我。如此熟练,你摆明了就是个惯犯。这邮驿为官家建立,若没人包庇你,你敢这么做?”
林念姝拍桌:“我也不跟你废话了,不还钱,那就叫你们主事的出来!咱们公堂说话!”
林念姝在现代的时候就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来到古代也绝不想黑吃黑违法犯罪。在她看来,大事小事,只要能走法律程序的,那么就不用害怕去了会如何如何。和此下民人为了省去麻烦避免官司的心思完全不一样。也就歪打正着——
威慑住了小人。
抬出对簿公堂四个字后,赵十八的笑就彻底绷不住了。
那吞掉的二两银子他今天才拿了票证去钱庄换,现在还热乎乎的待在荷包里。
他昨儿还约好了青楼里的春儿,原说今天给她带涂山的胭脂过去,还好不容易搭上了吴家茶楼的公子吴度,还说要请他吃酒,想趁机让他把自己介绍给官衙的师爷,谋一份官衙的差事,好走一走仕途……这怎么就……
赵十八捏着荷包,手越捏越紧,眼珠在林念姝和余睿之间转来转去。
须臾,他咬牙低笑了一声。
一个采茶女一个野孩子,又不是高门大户,他想什么呢?有什么好怕的。
“说?”倏地抬首,赵十八松开荷包,笑道:“想去公堂,行,我和你去!”
转首看向同僚,赵十八喝道:“她公然闹事,还不抓住她送去衙门等什么时候!”
赵十八突然如此,林念姝第一反应就是拉着余睿就往身后扯。余睿不防,被她这么用力一拽,好不容易站稳,却发现她正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腕把他按在身后,俨然已经是一副保护他的架势。
从底下看去,她双唇已经抿成了一条直线,侧脸线条分明。
心里突然之间,有水晃了晃。
那温度烫得有些……奇异。
他也不明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手按在腰间的玉佩上,他缓缓叹息一声。
她要是真的有难……
“哇,赵十八,我看你这是真的不要脸。”
想法刚开了头,熟悉的声音已经飘了进来。爽朗果断,夹在风里,感觉风都鲜活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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